周書仁不覺得禮部尚書是爲了銀子,使館每年都會更替裡面的用品擺設等,每年都會收一筆商賈的銀錢,禮部沒有什麼大事,還是不缺銀子的。
禮部尚書示意先請,邊走邊道:“周侯小兒子還沒定親吧。”
周書仁腳步一頓,“嗯。”
禮部尚書笑着,“我妹妹小女兒永治十七年生人,比周侯公子小了一歲,周侯覺得如何?”
周書仁不覺得如何,怎麼說呢,他不喜歡禮部尚書,禮部尚書有些政治投機,當然朝廷上從來不缺這一類人,但是自家兒子親事一定不會禮部尚書沾邊,笑了笑,“小兒還小。”
禮部尚書這一類人最會聽絃外音,哪怕被拒絕也不會惱怒,臉上依舊掛着笑,“那挺可惜的。”
周書仁不怕禮部尚書給昌義穿小鞋,只要他手裡握着權力,只要他是周侯,禮部尚書只會對昌義關照。
隨後禮部尚書聊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直到上馬車離開。
周書仁感慨,小兒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小兒子離京一年多,沒人惦記,現在回京了,被惦記正常。
在古代男子娶妻比女子家人更容易,周書仁真不着急。
周府,竹蘭看着大哥送來的信件,抿着嘴,心情不大好,大哥年紀不小了,這一摔腿骨折了。
竹蘭嘆氣,信上說沒事,她纔不信,上了年紀新陳代謝降低,大哥這次骨折一定遭了大罪。
趙氏安慰着,“娘,有大夫看着,大舅一定會沒事的。”
竹蘭有些傷感,“還是年紀大了,老了,都老了。”
趙氏,“娘,您別這麼說,您在兒媳的眼裡依舊年輕。”
竹蘭臉上帶了一點笑,“就你會說話,你弟弟給你來信,可要來京城?”
趙氏點頭,“他已經成了秀才,不急着參加科舉,他與我多年沒見,信上說他打算來京城與我過年,開春後會去遊學。”
竹蘭算着,“你們姐弟的確有許多年沒見過了。”
當初還是她出的主意讓這孩子留在禮州。
趙氏對弟弟的芥蒂隨着來往,加上時間的消磨,已經不會不自在,反而挺希望弟弟來京城,相公幫着弟弟多年,該幫着她了。
竹蘭和二兒媳婦說了一會話,就親自去庫房選補藥送給大哥二哥,禮州好的藥材還是很難買到的。
晚上,周書仁沒提禮部尚書提的親事,反而說了,“樑王狠人折騰自己,太上皇到底是父親,又上了年紀,有太上皇看着,加上樑王的戰功,皇上不會動樑王府了。”
竹蘭,“樑王很慘?”
“怎麼說呢,樑王給我的感覺慢性自殺,我能看出來,皇上和太上皇也能看出來,樑王軟刀子割太上皇的心呢!”
竹蘭,“樑王也是怕,怕皇后短命,太子又是皇后之子,樑王沒辦法作妖,只能折騰自己。”
周書仁笑了,“很多人都看得清樑王的處境,樑王和太子之間有解不開的結,我想有人想利用,可惜樑王一心想保住樑王府。”
“那是樑王看的明白。”
皇上一直打壓後宮妃嬪的母族,一直將一切控制在可控制內,顯然皇上吃夠了世家強大的苦,後宮妃嬪的母族看不明白嗎?看的明白,只是皇權太吸引人。
次日,京城就傳出樑王病重的消息,太醫院的院首住到了樑王府,樑王這一病一直拖了一個月纔好,隨後就傳出樑王命不久矣的傳言。
京城出了樑王病重,還有一件大事,皇上對後宮嬪妃妃位是吝嗇的,竟然晉升了一位妃位,章妃,緊接着因惠妃病重無法照顧兩個皇子,小皇子交給章妃撫養。
這對王氏一族的打擊不小,終於認識到皇上的決心,不再揣着明白裝糊塗,老實了。
這個時候趙氏的弟弟終於到了京城,竹蘭看着眼前的少年,趙氏娘是個美人,趙氏也是,兒子隨娘,錢可期也已經長成了溫潤如玉的公子,這孩子長的真好。
竹蘭比劃着,“當年離開你才這般高,現在已經長大,我都有些不敢認了。”
錢可期多年一直自己一人生活,對人情往來十分的嫺熟,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感覺到老夫人的善意,來時的忐忑沒了,笑着道:“因爲可期長大了,這些年可期感激老夫人的照顧。”
竹蘭笑着示意坐下,她真沒給多少照顧,真正照顧的是二房,但是她沒攔着,加上楊家對這孩子的關照,就是對這孩子的照顧,“你這孩子倒是通透。”
錢可期,“小子多年一人生活,能有今日全憑這份通透。”
竹蘭又問了錢可期的學習,然後對二兒媳婦道:“你們姐弟聊吧,帶他看看院子有什麼缺的,有什麼需要你安排。”
趙氏笑着,“好。”
竹蘭等趙氏帶着錢可期離開,對着清雪道:“這孩子長的真好。”
清雪點頭,心裡卻想着有些偏女相。
趙氏帶着弟弟到院子內,“這處院子離前院近,你想出去也方便,你看看還有什麼可添置的。”
錢可期感到關心,對親姐的陌生感沒了,“已經很好了。”
趙氏道:“你姐夫本來想請假的,禮部臨時有事,他走不開,讓我與你說回來會好好的和你聊聊。”
錢可期,“好,姐,我帶了禮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趙氏想到送給她的皮子,“你自己過日子不容易,你這孩子這一次花了不少銀子吧。”
“姐和姐夫每年送回來的年禮更貴重,我這些年家業經營的不錯,姐不用爲我多惦記。”
趙氏對這個弟弟的情況十分了解,知道沒打腫臉充胖子,“你先休息,等晚上再聊。”
下衙門的時候,昌義先回來的,去見了小舅子,對於小舅子的長相愣了片刻,長的太好,京城齷蹉太多,幸虧是他妻弟。
錢可期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姐夫?”
昌義嘆氣,“日後你與明瑞幾個一起練武吧。”
多添一些英氣。
錢可期不是不知道好賴的人,“好。”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竹蘭皺着眉頭,外面天已經黑了,書仁依舊沒回家。
昌義幾個到沒多在意,爹有的時候會回來晚。
又過了半個時辰,周書仁纔回府,竹蘭見書仁的臉色不好,忙問,“可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