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竹蘭起來,周書仁已經寫好了給吳鳴的回信,竹蘭看了一遍信,她以爲周書仁會叮囑吳鳴最近低調些,沒想到,“你竟然讓吳鳴別忍着,該懟就懟回去?”
周書仁拉着竹蘭的手解釋道:“我昨個想了一晚上,依照我對皇上的瞭解,總覺得皇上打回去丁憂的摺子不僅是不待見吳鳴,皇上是想逼一逼吳鳴,我根據你說的情節又順了一遍,如果沒有我們參與,今年吳鳴才參加童生試,我是真怕吳鳴隱忍的太好又被皇上看重了。”
周書仁頓了下道:“一旦被看重,加上皇上對吳鳴氣惱過,難免不會狠用吳鳴,到時候吳鳴就又成了皇上手中的刀了,等到日後刀沒用了,那就是清算的時候了,吳鳴依舊逃不過不得善終的命運,這可不行啊,我費了這麼大力氣,你又操心吳家,我還等着吳鳴以後回報周家呢,我可不能幹賠本的買賣。”
前些日子他太忙了,他也沒功夫仔細想吳鳴的事,昨個腦子清醒想的就多了,這一想多就發現問題了,這晚上睡的也不香了,深怕幹了賠本的買賣,一早上天剛亮就起來寫信了。
依照他對皇上的瞭解,皇上目前只是廣撒網,還沒太關注吳鳴,他要趁現在拉吳鳴一把,否則,吳鳴真的懸了,一旦握到了皇上的手裡,他是真沒辦法了。
竹蘭真沒注意到皇上,如果不是周書仁提了皇上,她真的只以爲皇上是不待見吳鳴呢,竹蘭無語了,皇上的每一步都是深意啊!
竹蘭幽幽的道:“我是真同情皇子們。”
周書仁,“.......”
他也覺得皇子們可憐,有這麼個老子在,皇子們以爲小動作很隱秘,其實都在皇上眼裡看着,從平港的事,他就知道,皇上再利用幾個兒子清算皇子母族的勢力呢!
皇子們現在是有牙的,等清算後牙可就沒了,沒了牙子的皇子,想想就可憐。
周書仁始終覺得,太子即位的可能很大!
竹蘭接過筆又寫了一封信,將吳嚀的情況說了,重點問了發生了什麼,她只有知道發生什麼才能對症下藥,否則心結不解,吳嚀的不會好。
然後竹蘭又問了,十五歲的吳詠,十三歲的吳聽,詢問他們讀書的情況。
吳詠的天賦沒吳鳴好,今年並沒有參加童生試,現在哥倆在吳鳴身邊,竹蘭也沒什麼可擔心吳鳴的,信的最後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多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縣衙,吳家剛用過早飯,吳詠看着小妹坐的地方,“哥,小妹快到禮州城了吧?”
吳鳴,“應該到了。”
自從周家來人接走了小妹,再也沒人拿克親的名聲諷刺他了,他是真後悔啊,當初就該直接送小妹走。
吳聽抿着嘴,“也不知道周家對小妹好不好。”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真不希望小妹離開,小妹和他年齡相近,他們的關係最好了,他真的很擔心。
吳鳴也擔心,可他信得過乾孃,只要有乾孃在,妹妹會好的,至於乾爹呵呵了,
他覺得自己纔是最瞭解乾爹的人,乾爹的骨子裡是冷的,眼裡除了乾孃沒有任何人,他曾一度懷疑,乾爹這麼冷的人怎麼能當好父母官,結果被打臉了。
乾爹教了他不少治理的經驗,他才知道,乾爹骨子裡對百姓是熱的,他爲此感到很羞愧。
遠處的吳家三兄弟想着吳嚀,吳嚀也在想着哥哥們。
吳嚀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吳家的條件和周家比不了,大哥這兩年也利用皮毛賺了一些銀子,可三個哥哥沒娶親,還要爲了她攢嫁妝,吳家的飯菜永遠都是簡單的。
雪晗給吳嚀夾菜,“別光看着多吃點。”
吳嚀看着精緻的包子,“嗯。”
吃過早飯,竹蘭讓雪晗陪着吳嚀去果園轉轉,她覺得多看看自然,有利於緩解心情。
丁管家親自跟着,竹蘭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其實就算沒有丁管家,只有小廝跟着竹蘭也沒有不放心的。
周書仁的聲望比去年更勝,全因李氏送粉條給齊氏, 徐家來給李氏送方子銀子,順便買了不少的粉條回去,古代又沒有出口需要檢疫各種程序,徐家覺得生意能做,就嘗試海上短程試試,徐家沒想到嘗試着生意不錯,這次大批量的來禮州城採購不說,還簽訂了長期的契書。
禮州城的土豆和地瓜百姓沒收穫就都賣了出去,還比去年貴了些。
加上,周書仁還將一些冰窖租給了一些本朝和外族的商賈,得到了的銀錢分了三部分,一部分繼續拿來修堤壩,一部分拿來修路,最後一部分存了起來,作爲預防突發情況的。
這些都是利民的好事,其實百姓很簡單,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誰的聲望就高。
還好去年,周家用實際行動告訴百姓,周府不收百姓東西,否則,今年來周家送東西的百姓更多。
這眼看着又要賣蘋果了,百姓的日子會更好。
竹蘭和周書仁都明白,周書仁明年一定會走,皇上不願意看到任何臣子在地方聲望太高的。
連續幾日,雪晗都帶着吳嚀到處轉,吳嚀的情況好了許多,每天按時喝藥吃飯,人胖了不少。
禮州城的官太太也都知道竹蘭家來了個小姑娘,只是沒人邀請,不僅是吳嚀身上有孝,還是因爲吳嚀的克親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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