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將手裡的球遞給婆子,“是啊,好像不知不覺間孩子就長了,話說回來,你今個來是讓我說媒的吧。”
竹蘭拿過帕子遞給陶氏,“聰明。”
陶氏放下帕子,“並不是我聰明,而是冉家的行爲太明顯。”
竹蘭道:“所以拜託了。”
陶氏是希望周家越來越好的,這門親事對她的孫子也有利,周明雲是玉露的嫡親哥哥呢,“放心好了,我一定給你辦妥了,你說什麼時候上門說媒?”
竹蘭道:“明日就可,我大兒子不在家,我的意思先說媒合八字,然後選個好一些的日子定親。”
“行,我心裡有數了。”
竹蘭回了府上,剛進院子,丁管家正指使小廝擡箱子裝馬車呢,這些都是昌廉兩口子的行李,這兩口子的東西還真不少,一箱子一箱子的已經裝滿一輛馬車了。
竹蘭沒回院子去了三房,院子裡還拍了不少的箱子,“你們這是準備都搬去京城?”
董氏一聽是婆婆的聲音,回過頭,“娘,您回來了。”
竹蘭指着箱子,“這是都搬走?”
董氏解釋道:“娘,相公說爹說不住什麼時候就進京城了,留下免得麻煩,不如一起搬去京城。”
竹蘭真沒注意這些,“昌廉想的倒是周到。”
董氏猶豫了下,開口道,“娘,您明日要不要一起去京城?”
竹蘭鬆開玉宜的手,“你害怕?”
董氏手順着閨女的衣服,有些不敢看婆婆的眼睛,“娘,我不是害怕,只是離開突然自己當家了,我心裡有些不踏實,所以希望娘帶一帶我。”
回到京城後,她要自己面對各種請帖了,還要自己去參加宴席,在津州城,她都不敢自己參加呢,何況是京城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權貴,更不缺官員,她真怕自己做不好,丟了周府的人,是也丟了相公的人。
竹蘭想了下,“好,不過,我要晚兩日啓程,明日要去冉府提親,我要等明雲這邊合了八字,選好定親的日子再去京城。”
董氏愧疚的道:“辛苦娘了,如果我能擔得起來,娘也不用這麼辛苦。”
她現在是理解當初姐姐初到京城的心情了,不,她比姐姐可好很多,至少她有婆婆,姐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董氏頭髮疼了下,懷裡的閨女抓她頭髮呢,還好閨女年紀小不用去參加,也不用像沐嵐一樣被欺負。
竹蘭在這裡幫不上忙,又說了幾句話回院子了。
剛換了衣服,雪晗進來了,雪晗道:“娘,聽三嫂說,你要去京城?”
竹蘭,“你這消息知道的倒是快。”
雪晗忙解釋,“娘,我是正巧去找三嫂有事,順嘴說了一句,三嫂沒到處說。”
“我知道,你也坐吧,你來不止是詢問的吧!”
雪晗指尖攪動着手帕,“娘,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竹蘭玩意了,“你是爲容川去的?”
雪晗低着頭,“我,我想去看看京城現在是什麼樣子。”
容川在京城發生的事,娘都告訴她了,她先是高興容川當着皇上面表露心意,可又擔憂,容川的身世太高,日後會不會有人插手後院。
所以她想去京城看看,只是她一個未嫁女不好跟着一起去,現在不同了,娘也會去幾日,她和娘一起去,就不會顯得特別了。
竹蘭道:“說謊不對哦,好了,娘知道你的心思了,你也收拾收拾,過幾日跟娘一起去京城。”
雪晗站起身坐到孃的身邊,摟着孃的腰,“娘,我有的時候真希望容川一輩子不要被認回去。”
“娘教過你,
什麼事都要往前看,逃避是沒用的。”
雪晗悶悶的,“我不希望未來有人對我和容川指手畫腳。”
竹蘭摸着閨女的頭髮,她也不希望,可惜,你爹拼不過容川的爹,更不用說她個當孃的了,“只要你們感情好,容川不變心,你就不用太擔心。”
容川從小受的苦,又幾經生死的,皇上和皇后一定不會強迫容川的。
雪晗愣了,“娘,您是不是知道容川的身世?”
“不,不知道。”
“可娘剛纔的語氣好肯定,好像知道什麼一樣。”
竹蘭拉起閨女,“現在你倒是聰明瞭,行了,別自己給自己找煩惱了,你趕緊去收拾行李,這次去京城就當去玩了。”
雪晗笑眯眯的,娘沒否認,只是不說,所以娘一定是猜到什麼了,心頭輕快了許多,“娘,我回去收拾行李了。”
“去吧。”
晚上, 竹蘭和周書仁說了去京城的事,“我最近光想着明雲的事了,還真疏忽了,我的確該去京城帶一帶董氏。”
周書仁不說話好一會,纔再次開口,“都是債,我看沒頭了。”
竹蘭笑着,“我看你是生氣又留下你自己一人,你放心好了,這一次兒子陪你在家。”
周書仁無奈道:“你要早些回來。”
“我不會待多久的,我帶董氏兩場宴席就回來,董氏很聰明,我不需要多待。”
周書仁,“嗯。”
皇宮內,皇后的喜悅,皇上剛邁入殿內就感覺到了,琴聲透着喜悅,皇上示意宮人都下去,很快殿內沒了外人,皇上道,“明日容川就到京城了。”
皇后從座位上起身,“所以我想偷偷的去看他。”
皇上,“你怎麼偷偷看他?他進京城也是坐着馬車,你看不到。”
皇后拉着皇上的袖子,“我想去三哥府上,然後讓三哥請容川,我躲着偷偷看看他。”
皇上搖頭,“不好。”
他不能開這個頭,這個頭開了,日後他就攔不住了,他不能心軟,這會給兒子帶來危險。
皇后身上的喜悅沒了,“我就是想兒子,以前見不到摸不到,我能忍着,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兒子,尤其是我在知道親兒子是誰的時候,還要去演戲,我就更想念容川。”
皇上摟緊了皇后,“你換個角度想,你不去見兒子也是再保護他,我不是非要攔着不讓你見兒子,而是你見得多了,總會有端倪,一次兩次能糊弄過去,次數多了,容川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