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轉眼就是一個月,行刺的事定了案,都是聰明人,推出來的是替罪羊,皇上順便清理了一番。
本來這些都和周家沒有任何聯繫,周家很小謹慎,卻牽扯到了周家定的姻親。
冉正的小兒子被抓了,搶奪百姓良田,收受賄賂等罪名。
竹蘭遞給齊氏手絹,等着齊氏平復情緒,竹蘭聽到消息第一反應是不信,冉正教導的兒子絕對不會這麼做,她心驚後感慨很多,冉家都這麼低調了,還是沒躲過去。
齊氏情緒穩一會,已經不哭了,擦乾眼淚,她一晚上嗓子內都起了泡,她就兩個兒子,大兒子時常不在家,小兒子就是心頭肉,“冤枉的,冉磊從未受過賄賂,更沒有搶奪過良田,田地是買的。”
竹蘭問,“當時買田地的牙子,經手的人還能找到嗎?”
說完就想這個問題太傻了,怎麼可能找的到。
齊氏抹着眼淚,“當時買田地沒有經過牙子,田地是直接從商賈的手裡買的,誰知道轉眼就成了搶奪百姓良田,還死了人。”
竹蘭瞪眼睛,昨日發生的事,她還真沒聽說死人,“那個商賈誰介紹的?”
“找不到了,已經找不到了。”
竹蘭擰着眉頭,“這是做好了套等着你們鑽呢!”
齊氏又哭出聲,“田地根本不是商賈的,當初就不該佔便宜,什麼商賈籌銀子出海,都是騙子。”
竹蘭聽的也是一陣後怕,海盜被滅後,近海一直很平靜,遠海的海盜都收斂不少,這也讓京城更多的商賈籌銀子出海,最近一個月,周家也順勢收了一些土地。
還好,周家謹慎,又有鄧秀才把關,每次都是確認後才入手。
冉家的不謹慎,才讓人鑽了空子。
竹蘭詢問,“冉大人怎麼說?”
齊氏擦着眼淚,“老爺去找朋友詢問,昨日已經打點了關係,只是證據確鑿,老爺只能儘量想辦法。”
她昨日出事就去了太子府,她也想過回孃家,可相公不許,好不容易纔撕開孃家,她見了閨女,閨女說會與太子說,今日早上也沒信,她想到了周家。
竹蘭擰着眉頭,冉正都這麼說,可見事情很難辦,主要是證據,現在關鍵人一個都沒有,想要脫身難,“你也先別急,書仁回來,我問問書仁。”
齊氏要的就是這一句話,老爺不想求助周家,她是偷偷來的,楊氏沒推脫,她心裡感動,“謝謝,真的謝謝,我是實在沒法子了。”
竹蘭還是第一次見到齊氏這麼狼狽,安撫的道:“你也要堅強一些,冉家的後院還要靠你撐着,冉磊的妻子現在還不知道慌成什麼樣呢!”
齊氏嗓子說話都疼,“她回孃家求助去了,只是劉家在京城沒什麼勢力,幫不上什麼忙。”
當初老爺定的兩個兒媳婦,老大媳婦還算得上大家出身,老二媳婦就要低很多。
竹蘭想問冉婉怎麼樣了,這是自家定的長孫媳婦,最後忍不住了,齊氏的心思都在兒子身上,還沒想起兩家姻親,她提醒,齊氏只會更上火。
等齊氏走了,李氏得了信過來,“娘,冉婉的爹是不是真要出事?”
竹蘭,“你別操心了。”
李氏很緊張,“娘,冉婉和明雲定親,我怎麼能不操心。”
她懂的可不少,冉婉的爹真的定罪了,明雲是周家長孫,這親事就難了。
竹蘭現在也頭疼,爲了明雲,所以冉磊真不能出事,這門親事周家很滿意,更何況還有太子。
竹蘭深吸一口氣,“你操心也沒用,還是養好自己別讓我操心比什麼都強。”
李氏聽出了婆婆語氣的不耐,
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可心裡依舊煩躁的很。
戶部,周書仁讓謹言約了雷主事,刑部主事,他要具體問問冉磊的案子。
汪苣因爲周家和冉家也定了姻親,所以格外的關注,“我爹說,冉磊不是主要的,是奔着冉正去的。”
周書仁也知道,“最近朝堂上空了一些官職,所以一直傳冉正會被派官職,這還沒影的事,就有人忍不住動手了。”
汪苣低聲道:“還真是夠準的,直接拿冉正嫡次子動手,不僅要折了與你們家的姻親,還阻了冉正的官職,冉磊一旦被定罪,冉正一定受到牽連。”
周書仁知道汪苣還有沒說的話,因爲涉及太子,所以纔沒說,冉正派了官職,勢必增加太子的勢力,冉正與齊家斷了,楚王是不願意看到冉正被派官的。
汪苣詢問,“冉正派官的消息準嗎?”
周書仁抽搐着嘴角,“子虛烏有的事,冉正現在只想低調的過日子,可一個傳言就將冉家推到了懸崖邊。”
汪苣信周書仁的話,扯了扯嘴角,“冉正夠冤的。”
周書仁摸着鬍子,“其實也不冤,他的閨女是太子側妃, 這一條就夠了。”
他相信冉正一直很小心謹慎,一直都靜待時機,沒想到,百密一疏。
汪苣知道周書仁約了刑部的人吃飯,這是準備幫忙的,他沒說周書仁別扯進去,冉正沒求過來,周書仁能有心幫忙,他很安心,至少說明,日後汪家要是出事,周書仁也會伸出手幫忙。
只是汪家不會幫着冉正,冉正牽扯着太子,又牽扯楚王,汪家不能趟渾水,“我只能精神上支持你,別的我幫不上忙。”
周書仁點頭,“我心裡有數。”
太子府,冉妍昨日已經哭過,兩個嫡親的哥哥,她的年紀和大哥差的大,所以和大哥並不十分親,二哥性子更開朗,雖然也差了不少歲數,可二哥願意帶着她玩,她和二哥的感情最好。
昨日晚上,她已經求了太子,太子沒給承諾,說會查清楚,案子不會輕易定下。
她沒有得到準信,所以沒給娘回信,只能焦急的等着消息。
太子妃進來就看到冉妍紅腫的眼睛,冉妍知趣,所以她和冉妍相處的不錯,冉家出事,太子妃想到了孃家兄弟,孃家兄弟也幾次差點被算計,冉家的遭遇她感同身受,“你也別哭了,我也不說太子的難處讓你體量,你放心,太子很看重冉大人,你哥哥只要沒定案,那就有餘地。”
冉妍擦着眼淚,太子妃要是說虛的,她一定反感,太子妃說的是實話,她心裡感激,“謝太子妃關心。”
太子妃心裡沉重,行刺的事是塵埃落定,可爭鬥卻越來越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