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放心皇后親自去了後宮,沒讓人通報走了進去,只見皇后正對着珍藏的小肚兜出神。
皇后回神手快速的伸到肚兜前,隨後又收了回來,“來了。”
皇上認得這個肚兜和麪前的小衣服,這些是孩子沒出生的時候,皇后給孩子準備的,默不作聲的坐下,他和皇后對這孩子是最期待的。
五個兒子中,太子的出生有些意外,當初他並不想卿然在剛造反的時候生子,因爲太危險,可孩子有了還是生了,老二到老四都是他爲了更鞏固勢力生的,這幾個孩子帶着算計出生的。
只有這個老五,他是一點算計沒有,滿心的期待。
卿然更不用說了,這個孩子是他給卿然承諾後有的,意義是不同的,可孩子沒了,皇上心裡沉了沉,“夢到他了?”
皇后仔細的疊好衣服,“啊,這幾日天天的夢到,說來也怪了,以前剛丟的時候,我都沒夢到過他。”
皇上默了,皇后不是不夢,是不敢夢到,“上了年紀,容易多想了,是不是因爲珍玥想到了老五了。”
皇后搖頭,“珍玥都來多久了,我要是想到早就想到了,何必等到現在做夢。”
皇上看着皇后的眼睛,卿然的眼裡都是厲色,皇上默了,所以皇后是查到什麼了,剛纔是做戲啊!
津州,竹蘭醒了就發現院子裡有人了,從影子的身量上看,“玉霜怎麼不進來?”
玉霜呼出口氣,能看到白霧,這天的溫度將的還真快,“奶奶,您醒了。”
竹蘭披着衣服坐起身,等玉霜進了臥室道:“你這孩子怎麼不在屋內等着,外面多涼?”
玉霜臉頰白裡透紅,溫柔的笑着,“我看院子裡的樹葉落了,一時看得出神多看了一會。”
竹蘭靠着枕頭坐着,“可是有話和奶奶聊?”
玉霜眼睛是清澈明亮的,“嗯,奶奶,這幾日我想了很多。”
“想開了?”
玉霜重重的點頭,“嗯,想開了。”
她見到了現實的確被打擊到了,想的多了,反而看得更明白了,她身上唯一的優勢從來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周家孫小姐的身份,她又對比了其他官眷家的小姐,長的好的,有幾個是爲自己活着的,
她生在周家就是最大的幸運。
至於爹孃的想法,人之常情,二房不像大房兒子多,哪怕明騰和明輝淘氣折騰,可該讀書的時候還是認真讀書,二房就不同了,明瑞一個兒子,父母的重點難免在他身上,誰讓太珍貴了。
竹蘭認真的看着玉霜,這丫頭沒說謊,“你今日過來不僅僅是聊天吧!”
玉霜不好意思的笑了,“奶奶,我想請您和四嬸說說,我想和四嬸學習。”
竹蘭笑了,這丫頭這幾日沒少分析,這是心裡明白,她要想活的更好,她想學更蘇萱學本事,“你有這個想法,奶奶很欣慰。”
玉霜淺笑着,“謝謝奶奶。”
竹蘭喜歡自強的孩子,何況是自家的孩子了,“我會和你四嬸說,不過要等兩日。”
玉霜乖巧的點頭,“嗯。”
竹蘭是不會替老二兩口子說話的,她要是開口會影響玉霜的判斷,這孩子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你的親事我和你爺爺心裡有數,只要我們在誰的話都不好使。”
玉霜彎着眼睛,“奶奶,孫女知道。”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她的底氣更足,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感恩投胎到了周府,她要活的不一樣,她嚮往四嬸嬸的張揚啊!
竹蘭出神的看着玉霜的笑容,第一次如此的明豔,以前的玉霜將自己套在了一個殼子裡,一點錯都不會出,還是受到了父母的影響,現在放下了套在身上的枷鎖,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這樣的玉霜更吸引人呢,也不知道,未來會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兩日很快就過去了,蘇萱請的太醫到了,竹蘭等着診脈結果,等診脈結束,竹蘭急忙問,“結果如何?”
太醫回着,“的確是雙胎,頭一胎是雙胎一定要萬分的注意。”
隨後又對着起身的蘇萱道:“如果覺得自己要生了,一定給老夫來信。”
蘇萱感激道:“柳爺爺今日親自過來,蘇萱已經萬分的感激了,生子的時候,蘇萱會小心謹慎的。”
柳太醫,“老夫欠你爹孃人情,這些都是應該的,頭胎爲雙胎十分危險,老夫是一定要看着的。”
蘇萱爲難,“您。”
柳太醫知道蘇萱要說什麼,“老夫心裡有數。”
他老了,如果不是爲了看兒子和孫子,他早就退下來了,這兩年,兒子和孫子都幹得不錯,他早就打算年末退下來了。
蘇萱心裡感激,誰也不想讓自己有危險,有這位坐鎮,她對自己和孩子更有信心,“謝謝柳爺爺。”
柳太醫要趕回京城,還好津州離京城近,竹蘭親自送柳太醫離開,回到四房,還進屋子就見昌智圍着蘇萱轉,蘇萱笑眯眯的看着昌智。
竹蘭笑了下,得了,她也不用去打擾了,見蘇萱的婆子看她,示意別出聲,竹蘭帶着宋婆子轉身回了院子了。
蘇萱懷孕雙胎的消息沒瞞着,整個周府知道了,很快外人也知道了,有酸蘇萱的,也有幸災樂禍的,頭胎危險啊!
不過,周書仁就收到了汪大人的羨慕,“恭喜大人又得孫子。”
周書仁拍了拍汪苣的肩膀,汪大人每次聽到誰家生子,誰家又多了孫子,汪苣就酸的不行,“汪家憑藉的質量取勝,不是數量。”
汪苣聽着心裡舒坦了幾分,“汪家還免於兄弟鬥爭。”
周書仁咳嗽一聲,的確如此!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樹葉都落沒了,大地也換上了新衣,只不過,今年的雪下的過於勤快。
第一場雪後,七日內又下了兩場雪,幾場雪的厚度已經過了人的膝蓋。
這日早上,竹蘭剛醒就聽到了外面剷雪的聲音,披着衣服走出去,這是昨晚又下了雪,耳邊傳來嘆氣的聲音。
竹蘭回頭,“起來了。”
周書仁看着昨晚雪的厚度,已經過了腳面了,“今年的冬日是災年啊。”
竹蘭,“這才入冬,你也別想的太悲觀了。”
周書仁幽幽的道:“希望如此吧。”
早上吃過飯,周書仁就去衙門了,幾場大雪,他也很忙,竹蘭看着昌忠去外面瘋了,對昌廉幾個很擔憂,前些日子收到了來信說是快到了,這又下了雪,也不知道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