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如電……”墨燁正看着爲自己擋去了一劍,連哼都不哼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動的如電,頓時,雙眼腥紅,握起了劍,拼了命的向藍衣人揮了過去。
鐺鐺鐺……
空氣中響起來振耳的金屬碰撞聲,兩人從這個山頭,打到了那個山頭,不知疲憊的纏打着。
耳邊的風似乎更大了,絲絲墨發從頭上散落了下來,兩個人各站在一大石頭上持劍對決,而他們的旁邊是一深不見底的懸崖。
“已經打了這麼久了,我看這裡應該就是你的終點了,你還是乖乖受死吧。也許,我心情好還會留你一個全屍,否則的話,哈哈哈……”
藍袍人帽沿下的那雙眼睛迸射出陰毒的青光,薄脣微啓,一句句狂妄的話隨風傳來。
“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如果你乖乖的喊我一聲爺爺,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墨燁正清冷的話語如風送浮冰,寒入徹骨。
真是大笑話,他墨燁正只有戰到底,沒有半路乖乖受死的道理。想要他的命,不是不可以,那不僅要看他的實力行不行?還得看他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他的話徹底的激怒了藍袍人,被他氣得咬牙切齒的藍袍人輕身一縱,舉着劍揮了過去,而他那寬大的袖子裡咻的一聲閃過一道金光,那金光鬼魅的如閃電般的飛向墨燁正的胸口。
應接不暇的墨燁正眼角餘光瞄到這束金光時,已經來不及了,“啊……”胸口上驟然一痛,墨燁正不由的從空中落了下來,生生的往萬丈懸崖裡掉了下去。
“王爺……”
灰影閃過,直接跳下懸崖企圖去拉墨燁正。
藍袍人站在懸崖邊,看着崖下的兩個身影越來越小,直到變成小黑點消失不見後,終於抑頭哈哈大笑起來,藍色袍角隨着山風飄動,獵獵作響。
“立刻派人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藍袍人滿意的點頭,輕身一縱,消失在山林間。
……
樟樹村,唐家。
“大姐夫,你快點救救這個白鴿子吧?”唐然然手裡抱着一隻翅膀受傷的鴿子,急匆匆的往院子裡跑去。
正在和常生幾人商量事情的墨子安看到受傷的鴿子時,心中不由大驚,連忙接過唐然然手裡的鴿子,取下隱藏在翅膀底下竹筒,取出一個圈得緊緊的紙條。
常生和常樂,莫石看着受傷的鴿子時,也是心都懸了起來。
這是他們的信鴿,那刻着特殊圖標的小竹筒也是他們【無極門】的,只是,唐然然怎麼會抱着這隻鴿子?
“三妹,這鴿子,你是從哪裡抓回來的?”
唐然然好奇的看着白鴿,應道:“大門口啊,它自己從空中掉下來的。”
墨子安點點頭,“行啦,你先去玩,這鴿子受傷了,先讓常叔看看。”
“哦,好。”
常生接過白鴿,看着沒有離開的唐然然,道:“然然,等一下,我給它包紮後,你再來看好不好?”
唐然然搖搖頭,“不看了,如果可以飛的話,那就讓它離開吧。”
“嗯,你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唐然然點頭,“那我去玩了。”
墨子安拿着紙條的手輕輕顫抖,嘴脣緊抿着。
常生看着神情慌張的墨子安,問道:“子安,出什麼事了?”除了與唐悠悠有關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如何失態。
墨子安把紙條遞了過去。
常生疑惑接過,掃看,也不禁慌張起來。
“這個……子安,你有什麼打算?”信上說墨燁正和常歡在慄城外受到不明勢力伏擊,兩人雙雙墜懸,目前生死未卜。
“我也不知道,但是常伯出事了,我們一定要去一趟的。”
墨子安伸手拿過紙條,緊緊的攥着,起身就快步走向房間,推開房門見唐悠悠不在裡面,又走到唐珊珊的房裡將唐悠悠叫了出來。
“小悠,你出來一下。”
“好。”唐悠悠坐在桌前,擡眸見他一臉神情凝重的樣子,心裡不禁咯嚓一聲,站起來低頭對唐珊珊,道:“我先出去一下。”
“去吧!大姐。我看大姐夫好像有什麼急事,快點出去吧。”
“好,那你先挑挑花樣,回頭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交待了一聲,唐悠悠就起身朝墨子安走過去,出了房門也沒問他出了什
麼事情,而是隨着他沉重的步伐往房間走去。
還未來得及轉身,身體就已被墨子安緊緊的從後擁住了。他環在她腰上的力氣很大,勒得唐悠悠有些生痛,但她卻沒有出聲制止他。
她現在急於想知道的是究竟出了什麼事,而她此刻卻不能問,只能等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因爲,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
一滴一滴冰涼的淚珠順着她的脖子流到了她的胸口,灼痛了她的心,眼眶迅速的發漲發酸,眼淚如斷線珍珠般的掉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墨子安的手上。
終於,脆弱的心,強忍的痛,找到了一個缺口,七尺鐵打般的男子漢再也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小悠,我剛剛收到飛鴿傳書了。信裡說常伯……常伯和那個人都墜崖了。”墨子安哽咽着,斷斷續續的將飛鴿傳書的內容告訴唐悠悠。
他和墨燁正雖然還沒有正式認親,但究是骨肉親情,這血脈相連的感覺是無法割斷的。
南昭國與晉國形勢越來越嚴峻,這些日子他雖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心裡還是十分憂心墨燁正的安危。慄城那邊的【無極門】分部隨時都在關注兩軍的情況,也十天就傳信一次給他。
自從收到兩軍幾次擦槍走火差點打起來後,他已經連續半個月他們都沒有收到那邊的飛鴿傳書。
現在收到這樣的噩耗,叫他如何能不流下傷心的淚呢?
“嗚嗚……”唐悠悠聽到他的話後,也忍不住抱緊他嚶嚶的哭了起來。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他哭而哭,因爲他傷心而傷心。
兩個人像小孩似的哭着,怕家人聽到跟着傷心,他們都不敢哭得太大聲,只能抱緊彼此,緊抿着嘴巴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墨子安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輕輕的推開唐悠悠,定定的看着她,道:“小悠,我不相信常伯和那個人就如信中所說的那樣。我相信,他們吉人自有天象,他們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我要去找他們。”
“嗯,我也相信常伯和他沒事,我有預感,他們一定還活着。這樣吧,明早你們就出發去慄城,現在先找常叔他們商量一下。”唐悠悠握緊他的手,肯定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