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的人也回過神來,七嘴八舌的解釋,各站各隊。
唐悠悠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就爲了這麼一件小事,兩人就打成這個樣子。
“都別吵了。”
現在一片寂靜,再沒人出聲說話。
唐悠悠掃了衆人一眼,道:“這麼一件小事就要打你死我活嗎?我這裡不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晚上到我家來結算工錢吧。”
兩人一聽,當場傻眼。
唐慶收和李信連忙上前解釋,他們是兩個小隊的隊長,本來出現打架的事,他們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聽着不要人了,更是急了。
“小悠,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們,他們只是怕影響了隊裡的進度,怕……”
“既然怕,爲什麼還要這樣?”唐悠悠毫不留情,“有這打架的工夫,什麼事不能做完?兩隊人打起來,若全都打傷了,後果誰負?”
唐慶收一臉急色,忙解釋:“小悠,這事情我也有錯,我沒有及時拉住他們。”
“對!慶收叔也有錯,這樣吧,兩個小隊的隊長,減一天工錢,他們兩人今天就結算工錢。我找大家是做事的,並不是爲了惹事生非。”
唐悠悠的口氣很硬,真是動怒了。
這纔開始,如果不震懾住,以後她也別想再管人。
唐慶收點頭,“好!這事我有責任,我願意扣一天的工錢。”
李信見唐慶收同意扣自己的工錢,他也不好意思沒有表示,儘管心裡不樂意,但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小悠,這事我也有責任,我也願意扣一天的工錢。”
說完,李信推了一下唐慶收,示意他爲唐小川和李長兵求個情。
唐家這工,村裡人可都眼紅着,好不容易有機會,誰也不願這麼失去了。
“我不說。”唐慶收甩開他的手,低聲道。
唐悠悠看了過去,李信一臉尷尬的抽回手,低頭。
“小悠,他們也不是故意打架的,你看這一次能不能就算了?”李中走過來,伸手往李長兵頭上打了一下,“你這臭小子,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李長兵被他爹打了一下,倒吸冷氣,捂着腦袋,嘀
咕:“疼啊。”
李中斥道:“疼死你算了,就你愛惹事。”
冷冷的勾了勾脣,唐悠悠眸光如冰,迅速的掃了一眼地裡剛做下幾天的果樹苗,輕啓紅脣,“看來,這還不能結算工錢了事。慶收叔,你清點一下,這到底踩斷了多少果樹苗。”
唐慶收低頭看去,這才發現,這一壟的果樹大多都斷了。
“哦,好,我去數數。”
不一會兒,唐慶收返回來,撓着腦袋,輕道:“一共是四十棵。”
輕輕頷首,唐悠悠看向衆人,前一秒還踩在地上的人,慌忙挪開腳。她勾脣,眸中閃過絲絲冷意,紅脣輕啓,“四十棵,一棵二十文,兩隊的人一起賠吧。”
“呃?”衆人怔怔的看向唐悠悠。
“什麼?兩隊人一起賠?”大夥匪夷所思的看着唐悠悠。
“四十棵,一棵二十文?那得是多少?”不少相關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剛鬧事的兩個人。心裡則開始盤算着,按唐悠悠說的算法,他們一個人得賠多少錢?
八百文,唐慶收被自己心中算出來的數,嚇了一大跳。兩隊分的話,那就是一個隊四百文。他們一個小隊是十個人,攤算下來就是每人賠上四十文,等於兩天的工錢。
也就是他們這兩個小隊的人,兩天都白乾了。
“小悠,你要我們每個人都賠四十文?他們打架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這些果樹苗又不是我們弄斷的。”有人不樂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小川和李長兵,又轉過頭不甘心找唐悠悠評理。
“不是四十文。”唐悠悠撇了撇嘴,笑了一下。
衆人心中一喜,心想,就說嘛,唐悠悠對在她家上工的人一直很好,她怎麼可能會讓大家一起賠錢呢?
“而是每人四百文。”
“每人四百文?那不是白乾了還要自己倒貼錢嗎?”人羣中立刻被炸開了鍋,衆人紛紛指責唐小川他們兩個,也憤憤的指責唐悠悠。
不少人認爲她這是想賴工錢,還想趁機訛上大夥一筆。
人羣外剛剛趕來的唐逸志和唐升榮擔憂的看着唐悠悠,他是老實的莊稼人,心裡也是有點怪唐悠悠要
的太多,看得太重。
唐升榮看着現在的局面,心裡頭也是又着急又無措。每人四十文,他都擔心人家不肯,現在變成每人四百文,這些人不鬧翻天才怪?
只有孔美薇贊同唐悠悠的做法,心裡也明白她的用意。
做事情如果沒有了規矩,哪成方圓?
“子安媳婦,你這也獅子大開口了吧?這不擺明着就是要訛上我們了嗎?”李中媳婦忍不住,叫了起來。
“想要不賠?”唐悠悠掃了人羣一眼,只見大夥都拼命的點頭。這麼辛苦的幹活,誰願意付之東流。
唐悠悠勾了勾脣角,嘴角逸出一抹笑意,但是,大家卻沒有從她的眸中看到一絲笑意。一個個摒息看着她,靜等她的下一句。
“兩個方法,大家一起把事情做完,然後他們兩個走人,還是要大家一起賠?你們自己選,只要告訴我結果就可以了。”唐悠悠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看向一臉呆滯的唐升榮,道:“三叔,這裡的事就麻煩你了。”
唐悠悠說完,轉過身就朝小路那邊走了。
唐升榮看着她的背影,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這犯事的兩個人都是他看着長大的,說起來就跟自己的親侄子一樣。
這會兒,讓他來處理這事,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村長,這事跟我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他們兩個臭小子的錯。要我們賠錢,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唐悠悠一走,立刻就有人表達自己的看法。
誰走跟他們都沒有關係,只要不用他們賠錢就可以了。
“是啊!村長,這事跟咱可沒啥關係,我剛剛給他們拉架,還被他們踢了幾腳呢?你瞧這衣服上的泥印子。”
“就是啊,跟我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都怪他們兩個。”
“特別是李長兵,都是他挑的頭。”
“按我說,就讓他一個人賠得了。”
“就是,如果不是他,哪會連累兩個隊的人?”
“……”
目睹整個過程的人,爲了不讓自己賠錢,都紛紛站了出來,伸手指着人羣中的兩個人,不停的指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