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好奇的走過去,唐悠悠把水壺放下,也跟着過去。
她的確好奇,茶葉的果香味從何而來。
走近細看,這才發現那一壟有些茶樹和李子樹交錯種植,茶樹和果樹枝椏相連,根脈相通,茶吸果香,久而久之便陶冶了茶葉這種茶葉中自帶果香的獨特味道。
如果茶葉和其他果樹交錯種植,那又會是什麼味道?
唐悠悠的心蠢蠢欲動。
她三下五除二的爬上李子樹,樹上的白花如雨落下,她細細的看着那與果樹交纏在一起的茶樹枝,思考着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成功呢?
交錯種植,還是嫁接?
墨子安看着那李子樹搖搖晃晃的,心裡有些着急,連忙把碗遞給老爺子,緊張兮兮的走到樹下,“小悠,你先下來,上面危險。”
唐悠悠正沉思着,根本聽不見他說的話。
噝噝噝……
啊,一聲慘叫,唐悠悠從樹上掉了下來,身上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種軟軟的感覺。
“小悠,你能不能起來一下?”
身下傳來墨子安的悶哼聲,唐悠悠這才發現自己是砸在墨子安身上,有他墊底,自然就沒有摔痛了。她驚呼一聲,連忙爬了起來,“墨子安,你怎麼樣了?”
“沒事!”墨子安齜牙咧齒,濃眉緊皺。
老爺子和常大夫跑過來,關切的問道:“小悠,子安,你們有沒有受傷?”
唐悠悠搖搖頭,“我沒事!”
常大夫上前,伸手碰了一下墨子安的胳膊,他立刻慘叫一聲。
“看來,手臂脫臼了。”
唐悠悠拉過他的手,輕按了一下,墨子安皺眉咬牙忍着,似乎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唐悠悠的手悄悄固定的位置,看向墨子安,道:“你說你真是不自量力,這又不高,就算摔下來也摔不死人,而你這小身體被我一砸,不出事纔怪。”
“你?”墨子安聽着她沒有感激,反而還怪責自己,心裡有些怨氣,“唐悠悠,我這是好心被雷劈嗎?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真是好心被你當成驢幹……啊……”
墨子安正說得慷慨激昂
,耳邊就傳來咔嚓一聲,他的手臂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擡眸看去,問:“你做什麼?”
“好啦!現在你的手臂得吊起來,恭喜你,從現在開始,你是傷殘人士了。”唐悠悠拍拍手灰,笑了笑,“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回家。”
老爺子看着墨子安,問:“子安,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墨子安直直的看着唐悠悠,“小悠,對不起啊,我剛剛還以爲你……”
“沒事!我就是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這樣你會沒有那麼痛。走吧,咱們回家。”唐悠悠伸手扶起他,“脫臼了得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不能幹重活。如果恢復不好,以後會習慣性的脫臼。”
脫臼,她太熟悉了,以前,自己練功時,也經常脫臼,先是找醫生接,後來,她已經可以自己接了。
墨子安點點頭。
她怎麼這麼厲害,連這個都懂。
常大夫也一樣的疑惑,剛剛唐悠悠出手,他就靜靜的觀察她,那手法利落之快,連他都自愧不如。
晚上,唐悠悠把事情忙完,回到屋裡,就看到墨子安正在艱難的穿衣服。因爲右手吊着,他幾次都沒有穿進去,那樣子即狼狽,又有點搞笑。
“我來幫你。”唐悠悠走了過去,拿起藍色棉袍給他穿上,又拿起桌上的同色繫腰帶,雙手環過他的腰身,從後面將腰帶環過去,那個姿勢就像是環腰抱住了他一樣。
唐悠悠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
墨子安看着地上兩人親暱的影子,倒是忍不住的心怦怦直跳。
“釦子沒扣。”
“啊?”唐悠悠擡頭看去,這才發現她忘記扣扣子了。這時,唐悠悠才發現墨子安長得很高,她只勉強到他的肩膀,給他扣扣子,那就要掂起腳尖。
她的臉幾乎要貼到他胸口上,因爲不熟練,幾次都沒有把扣上扣好,好一會兒,她的腳都掂酸了,一個不小心,腳下沒站穩,整個人朝他懷裡撲去。
墨子安下意識地用手扶住她的腰肢,她微驚,仰頭看向他,四目相觸,彷彿能聽到曖昧的電流在茲茲茲的響着。
因爲釦子沒有扣好,棉袍散開,唐
悠悠一邊臉都貼在了他胸口上,只隔着一層薄薄的中衣,他的體溫透過中衣汨汨地傳遞到她臉上,像是火一般的灼熱,讓她的臉頰都燙起來。
“咚咚咚……”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似是受到了感染,唐悠悠發覺自己的心也跟着亂了序,怦怦直跳。
臉蛋燒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就想推開他,可是沒想到他的雙手緊緊的環着她的腰肢,一動也不動。唐悠悠擡眸看去,卻見他的神情複雜難辨,抿着嘴脣,眸光炙熱的看着她。
昨晚的事情一下子涌入腦海,唐悠悠再用力一推,快速的閃到一旁,站在自己認爲安全的位置。
見鬼了。
她幹嘛搞得好像很怕這小鬼一樣?
唐悠悠的心挺亂的,雙手不覺地揪住衣角。
“那個,你早點休息。”說完,她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墨子安喊住了她,“小悠,我的頭髮還溼着呢,你能不能幫我擦乾?”
唐悠悠收住腳步,點頭,“你坐下吧。”
她去衣櫃裡取來乾淨的白布,站在他身後細細的幫他擦頭髮,墨子安閉上眼睛,感受着她指腹在他頭皮上劃過的美好,此刻,他很慶幸自己的手脫臼了。
因禍得福。
房間裡,靜悄悄的,油燈啪的一聲,燈光忽暗忽明。
墨子安睜開眼睛,垂眸着迷的看着地上兩人的身影。
“差不多了,你再看一會書,等一下就可以睡了。”唐悠悠收起白布,墨子安如夢初醒,嚯的起身,低頭看向她,微微一笑,眸光流轉間,竟有一種道不盡的俊雅。
唐悠悠怔了怔。
沒想到他披着一頭墨發,竟襯得五官更是出色。
“墨子安,明天你不用再去鎮上了,我和常叔去便行。”
“你叫我什麼?”墨子安善意的提醒她,“你說過,連名帶姓叫別人是一不禮貌的,更何況我還是你的夫君。”
“你別忘了,咱們昨晚有籤協議。”
“協議沒說,我不是你夫君啊,只是多了一個三年的過度期。”墨子安笑了笑,黑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三年,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