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諾又撫着胸口輕咳了幾下,看向木錦春,“木前輩,我希望你們祖孫二人能跟我一起下山。”
“你怎麼知道我姓木?”木錦春滿目探究的看着他。
“楊喬生是我叔公。”墨一諾沒有隱瞞,能不能勸她們下山,就看此舉了。
聞言,木錦春變得激動起來。
“你認識他?”
墨一諾點頭,“他是我叔公,當然認識。他現在就在青城,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前輩。”
“他沒死?”木錦春雙眼通紅。
當年明明就看着他們四人被押入刑場的,怎麼還能活着?
“叔公四人被我外祖父設法救下,他們在前往刑場前就已經被調了包。後來,他們四人改名換姓,重新生活。這些年來,他們從未放棄尋找還活在世上的親人,只是結果……並不如意。”
墨一諾也是前些日子才從常生口中得知這些往事。
“師兄真的還活着?”木錦春雙眼通紅,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墨一諾點點頭,“真的!晚輩不敢騙前輩。”
“那你怎麼知道我祖母在這裡,你是怎麼找上來的?”沈承君滿目探究的看着墨一諾,她就猜到這人是帶着目的上門的,可沒想到竟是來找人的。
墨一諾扭頭看着她,“因爲你叔公就是常生,你認識的。”
“常大夫?”沈承君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一臉戒備,“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等下了山再說吧。現在咱們應該趁亂離開這裡。”墨一諾扭頭看向朱秀,“阿秀姑娘,你能不能幫我們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況?”
朱秀點頭,“可以!只是,申夫子真不是你殺的?”
“不是!”墨一諾眸底澄清,並不像是在說謊話。
朱秀很矛盾,很不安。
沈承君和申樂都是她的好朋友,現在,她有種被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感覺。
將來申樂知道了,一定會連她也一起恨上。
“承君,真要這樣嗎?你相信他說的全是實話?”
“我有東西可以證明自己。”墨一諾低頭取下玉佩遞給
木錦春,“前輩,這塊玉佩,你應該不陌生吧?”
木錦春緊攥着手中的玉佩,淚水簌簌。
這玉佩,她怎麼可以會陌生?
朱秀瞧着,便起身,“我出去看看。”
“阿秀,我和你一起去。”沈承君起身,兩人一起結伴出去。山寨裡四處吵雜,連山上都亮起了火把,朱秀緊張的抓住她的手,“承君,他們會不會搜到後山去?山洞裡有那人的衣服,還有藥罐那些。”
如果有人找到那裡去了,誓必就會到木家來找人,也會懷疑木家。
沈承君那些天不見人影,本就有人在私下議論,真是查出她收留了生人在寨子裡,怕這事情就鬧大了。
朱秀想着就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承君,我們回家。”
他們必須儘快下山。
“走!”沈承君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連忙趕回家。
“承君。”
申樂從她家旁邊的拐角處走了出來,目光隱晦不明的看着她,問道:“承君,你是去我家了,還是去找我了?”
“申樂,你沒事吧?”沈承君問。
申樂走到她們面前,眼裡只有沈承君,不依不饒的又問:“承君,你是去找我了嗎?你知道我爹出事了?”他的眼眶紅紅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申樂,我們是去找你了,可你怎麼會在這裡?”阿秀問。
從申樂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還有莫名的冰冷,讓朱秀的心不安起來。
申樂不理她,緊盯着沈承君,“承君,你是不是剛從後山下來?”
“沒有,我一直在家裡。”
“那你爲什麼沒有去找我?全寨子的人都聽到了動靜,你爲什麼聽不到?”
“我晚上和我祖母一起喝了點酒,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不太好。阿秀來找我,我就立刻跟她一起出來了。”沈承君伸手握住申樂的肩膀,“申樂,請節哀。申夫子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
“你不來找我,可我卻第一時間去找你了。”申樂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極其諷刺。
聞言,沈承君皺起了眉頭。
申樂從身後拿出一套帶血的衣服扔到沈承君的身上,“這是什麼?爲什麼你的山洞裡會有男人的血衣?爲什麼那裡有還熱着的藥渣,爲什麼碗底還有藥汁?承君,你在那裡藏了什麼人?”
“申樂,你聽承君解釋。”
朱秀眼看着情況失去了控制,不由着急起來。
“你滾!”申樂用力將朱秀推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承君,“承君,你說,我只聽你說,你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要藏一個陌生人,爲什麼要讓那人來殺我爹?”
“我沒有!”沈承君看着他,“我沒有讓人去殺你爹,相反,一直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是你爹。”
“你在狡辯。承君,你怎麼可以把一直勿須有罪名往一個已過世的人身上推?他是我爹,你最好的朋友的爹,你這麼說是要置我於何地?”
申樂很激動,也很失望。
“我沒有把罪名往你爹身上推,前天我從懸崖上掉下來,繩子是被人割斷的。朱麗中了毒,也那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如今,你爹自尋短見,把一切箭頭都指向我,那麼,你又置無於何地?”
沈承君見他臉色變了幾變,繼續又道:“朱麗的毒是你爹投的,割我繩子的人也是你爹,現在你爹連死都要拉上我,我真的想不通這是爲什麼?”
“不是,不是!你胡說!”
“申樂,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
“他不會,他不是。”
“申樂,收起你的懷疑,這血衣是我的,那藥也是我喝的,我前天從懸崖上摔下來,差點就沒了命。我怕身上的傷會讓我祖母擔心,便在那裡住了一晚。”
“這不是你的衣服。”
“的確,因爲這是阿秀給我的。”
申樂又看向朱秀,見朱秀點了點頭,他才一臉頹喪的垂下手。
“承君,對不起!”
“沒事!你只是太傷心了。”
“我爹不是自殺,而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所殺。”
“你節哀!”
沈承君已經不知該怎麼跟他說話了,感覺一下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就無形的拉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