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勾脣,“李嬸子,你還真是明眼人啊。”
黃花冷哼一聲,“你到底想要怎樣?”
墨子安又加了一把勁,李長兵的手喀嚓一聲,似乎是脫臼了,痛得滿頭大汗,嗷嗷直叫。
“前幾天,他滿嘴胡言亂語,壞人名聲。因爲他,唐小川吞下毒血,現在人還沒醒過來呢。這事如果他不給一個說法,也就只能讓官府的人來審判了。無論是故意傷人,還是故意敗壞別人的名聲,這些都夠他吃點苦頭了。”
墨子安說着,眸光漸冷,突然往李長兵的小腳肚上踢去,又是喀嚓一聲。
這一下,李長兵連站都站不穩了。
“藥罐子,你到底想要怎樣?”
黃花也急紅了眼,“你別打他了,你有什麼要求,你說便是。”
李中急得直搓手,“待會村裡的人到齊了,長兵向大夥澄清那天的事,你看這樣行不行?”
“話當然要說清楚,不過,這樣可不行。”墨子安低頭看着痛得臉都皺成一團的李長兵,道:“當衆道歉,這個可不能少。不然,你的這條腿,我不知會不會失手給打斷了。”
“你打傷我,官府的人來了,你一樣撇不開關係。”
“呵呵!這不是你該關心的。我哪有打你,明明就是你在逃跑,我追你時,你自己摔的。”墨子安狡黠的笑了下,“江大哥,你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吧?”
江慕白一本正經的點頭,“墨兄弟,多謝你出手幫忙抓人。這事,我會跟我舅舅孔大人說清楚的。”
有意無意向李中夫婦透露自己和孔斌的關係。
李中聞言,臉色蒼白。
黃花的嘴脣翕翕,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我說,我道歉,這樣還不行嗎?”李長兵沒辦法,真怕墨子安再打他,只好認了。上次唐小川和唐珊珊的事情,的確也是他誇大了。
唯一沒有誇大的暗送蛇湯,也已被他自己推翻了。
現在再說,估計唐逸中更是饒不了他。
此刻,李長兵真的恨黃花,如果不是她不讓自己跑,哪會有現在這樣的下場?他甚至後悔不該回來這裡,他就該從糧鋪裡偷點銀子,直接從鎮上逃跑的。
“走吧。”墨子安拖着他往老唐家走去。
李中和黃花急急的追了上去。
“黃花,你做的好事,你爲什麼要藏着他?”
“李中,你個沒出息的,你現在怨我有意思嗎?你還不想辦法救救兒子?我告訴你,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李中夫婦一邊跟上,一邊吵,相互推卸責任。
沒多久,村裡的人全都聚在唐逸中家門口,墨子安也拖着李長兵到了。他隨手一推,李長兵就撲嗵一聲跌坐在地上。
黃花和李中撲上去扶他起來。
唐逸中去屋裡請了江健淳出來,衝着大夥解釋,“找大家過來,這是因爲有事要跟大家說明。”說着,他扭頭看了李長兵一眼,“李長兵,你來說吧。如果還敢再撒謊,我就把你交給官府處置。”
李長兵一臉慘白,擡頭看到站在人羣前的墨子安按了下手指,他的臉就更白了。
他醞釀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道:“前幾天,我在河邊紅薯地裡說的都不是真的,當時我趕到時,唐小川是在爲被蛇咬了唐珊珊咬蛇毒。那個……那個送蛇肉湯,也是我亂說的,我就是討厭唐小川,跟他不對盤才那麼說的。”
說完,他怯怯的看着墨子安一眼,見他又按了一下手指,連忙接着道:“現在我當着鄉親們的面向唐小川和唐珊珊道歉,對不起!”
話落,現場炸開了鍋。
村民們指着李長兵,議論紛紛。
“我就說小川不是那樣的人,人家明明救人做好事,偏偏被他說成那樣,真是黑心。”
“聽說,人到現在都沒醒過來,唉,真是可憐。”
“蘭嫂子,怕是受不了啊。”
“這個李長兵就是攪屎棍,總是把村裡攪得烏煙瘴氣的。唐家二丫頭可是姑娘家,被他說成那樣,現在就是澄清了,這閨譽也是受損了。”
“唉,誰說不是呢?”
“這李長兵真是太不像話了,這李中夫婦二人怎麼把他慣成這樣的?”
“……”
這些話全都傳進李中夫婦耳中,兩人站在李長兵的兩側,此刻就像是一家三口示衆一般,滿面臊紅的接受指責。
他們死死的低着頭,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
李中暗地裡掐了黃花一下,恨她恨得牙癢癢的。
早就說了
,這是慈母多敗兒,果然,這就敗成這副田地了。
唐悠悠站在人羣外,淡淡的勾脣笑了。她現在知道了,墨子安這些天神神秘秘的,原來就是爲了今天這一出。
是啊!早先,自己的確草率了。
轉身,唐悠悠擡腳走了幾步,身邊又傳來唐逸中的聲音,“李長兵,糧鋪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如果說不清楚,那官府的人來了,我可不能替你說話。”
糧鋪出事了?
唐悠悠停了下來,轉身站着聽。
李長兵久久不說話,他還是不太想認。
一旁,李中推了他一下,低聲道:“長兵,這是不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的?你實話實說,不然誰也幫不了你啊。”
“我……我……我……”李長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江健淳站了出來,鷹眼掃了過去,立刻就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壓向李長兵,讓他無比緊張。
“你送米麪到我酒樓,我的客人吃了全部上吐下瀉。現在你若說不出一個原因來,怕是你這輩子都得在牢中過了。”
李長兵擡頭,滿目驚慌的看着江健淳。
他就是【香江酒樓】的江老爺?
江健淳看着他眼中的怯意,又喝了一聲,“還不老實說?”
“是是是,我說,我說。”李長兵被他嚇了一大跳,這下心防全亂,再也不敢耍賴了。他掙開李中和黃花的手,撲嗵一聲跪在江健淳面前,一邊哭一邊道:“江老爺,我並不是存心要害你的。這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害人還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這還是一件奇事。你若不做,誰還能逼着你在麪粉裡下毒不成?”江健淳冷厲的質問。
“下毒?”李長兵愣了一下,“那人說不是毒啊,如果早知是毒,我也不敢啊。”
這若是毒死人了,他這條命還能保重嗎?
李長兵嚇得快死了。
渾身沒勁。
“是誰讓你往米麪裡滲東西的?”江慕白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
李長兵哭沮着臉,眼下這情況已容不得他再撒謊,只好一五一十把自己去賭坊讓人出了老千,那人讓他幹了什麼事,全都說了出來。
賭坊?江慕白蹙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