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敢。
不說皇甫瑾已經封王了,他還沒封王,這身份上本就比不上皇甫瑾。
就算他真的有這個膽子甩皇甫瑾的耳光,但他也不是皇甫瑾的對手啊。
皇甫瑾雖然沒有被父皇授以軍權,但他帶兵打仗可比他多多了,且是從無敗績啊。
皇甫翎真的不敢和皇甫瑾動武啊。
公羊玉蓮見自家夫君這次又被氣的倆紅脖子粗的,卻一點辦法沒有的窩囊樣子,心裡也十分瞧不上。
但沒辦法,這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兒的爹,且這次她是帶着任務來的。
笑了笑,公羊玉蓮素手搭在皇甫翎的肩上按了一下。
皇甫翎擡頭看了自己這位側妃一眼,想着還是因爲有她,自己纔不用和那幾位兄弟被父皇禁足在皇子府,就又低下了頭。
他十分不耐煩的伸手將頸邊的衣領子扯了扯,不再說話。
“五殿下,其實我們這次來,是父皇安排的。”公羊玉蓮也不和皇甫瑾兜圈子了,反正目前看起來,怎麼兜圈子都兜不過皇甫瑾,還不如直接說了呢。
皇甫瑾聽到是老皇帝安排他們過來的,心裡一動。
但是面上還是一貫的淡然。
他沒有看公羊玉蓮,也沒有問公羊玉蓮,只對皇甫翎道:“不管大皇兄這回爲了什麼來,本王只提供你一個吃喝住的地方罷了,至於你們要做的事,本王不感興趣。”
公羊玉蓮一愣,皇甫瑾這樣沉得住氣?
皇甫翎也是一呆,玉蓮都說了是父皇安排的,這老五怎麼也一點都不在乎?
然後夫妻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妙。
皇甫瑾不屑注意他們夫妻間的眉眼官司,他說完後,就對着外面吩咐道:“傳午膳!”
僕人們陸續上做好的午膳,但都是大魏的菜式,且有火鍋和粉絲湯。
皇甫翎本來還想諷刺皇甫瑾幾句,可一看這午膳的陣勢,就忘了嘴邊的話了。
公羊玉蓮也愣愣的看着。
這些,都是什麼新式吃法?
“五皇弟,你這是?”皇甫翎實在忍不住的,指着上來的火鍋和一盤盤切好的肉片和蔬菜問皇甫瑾。
皇甫瑾淡淡的道:“今日大皇兄第一次來我這封地,就請你們吃一次我們這邊流行的火鍋和粉絲湯。”
公羊玉蓮突然覺得這黃銅做的叫做火鍋的東西曾經在哪裡見過似得,她仔細的想了一遍,突然道:“這就是火鍋?”
皇甫瑾沒出聲。
皇甫翎奇怪的看了自家側妃一眼,問道:“怎麼,你見過?”
公羊玉蓮點頭,“我想起了,上次在大都參加一位夫人舉辦的茶會,上面有一個這樣的黃銅鍋子。當時我們都誇讚那夫人玲瓏剔透,想出這樣的好法子來燙食呢。可那位夫人說……”
皇甫翎嗤笑一聲,也沒打算聽公羊玉蓮後面說什麼,直接看向皇甫瑾,輕蔑的道:“也就是說,你玩意兒大都早就有了,五皇帝還自傲說是你們南地有的?”
皇甫瑾懶的搭理他。
公羊玉蓮一張美麗的臉就燒紅了。
“殿下……”她嘴巴張了張,臉色十分不自然,想要說什麼又不好說。
皇甫翎斜了她一眼,嫌棄的道:“你有啥說啥,扭扭捏捏的做啥?”
被自家丈夫當着小叔子的面這樣打臉,公羊玉蓮臉就燒的更紅了,心裡也有了幾分怨念。
“爺,那位夫人說了,這火鍋確實從南地那邊傳到大都的!”公羊玉蓮說完就將頭低下去了,沒有去看皇甫翎難看的臉色。
皇甫翎丟了這麼大一個臉後,心裡怒氣就更甚了。
爲了找回面子,就罵了公羊玉蓮一句,“婦人就是沒用,說話都不清楚!害的爺誤會了!”
其實這是他沒有聽公羊玉蓮將話說完造成的,所以現在他又來責罵公羊玉蓮真不是大男子所爲。
皇甫瑾像是沒聽到皇甫翎的話一樣,臉色依然淡然。
公羊玉蓮吃了這火鍋和粉絲湯後,倒是十分喜歡。
也是爲了緩解剛纔被自家夫君拉了面子的尷尬,就笑着對皇甫翎道:“爺,五殿下的廚子做的這火鍋比大都那邊做的更好呢,這樣好吃的東西,咱們可不能獨享呀。”
畢竟是夫妻,皇甫翎一聽公羊玉蓮的話頭,就知道她話中有話,反正能給皇甫瑾使絆子他就高興。
於是呵呵笑道:“那是啊,咱們好容易來了五皇弟的封地一回,這邊的吃食確實有獨到之處,我們離開之前可要好好尋訪一下好廚子,帶回去專門爲父皇做這南地的美食。”
公羊玉蓮美目一轉,就笑盈盈的看向皇甫瑾,檀口微開,道:“這尋廚子的事,哪裡用得着爺和我去操心,這當然得指望五殿下了。我們對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可如何尋呢?”
皇甫瑾聽這夫妻一唱一和,心裡冷笑不已。
這送廚子給一國之君的事,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要是吃的好還好,吃的不好,這可是麻煩的大事。
就算吃的好,也有人讓你吃不好……
皇甫瑾可不想惹這個麻煩。
當然,更不會被這對夫妻繞進去。
“父皇新近將幾十萬流民交與本王安置,本王最近很忙。再加上本王對吃喝玩樂都不熱衷。這尋廚子的任務,很是適合前來遊玩的大皇兄夫妻。”皇甫瑾很是利落的將皮球踢回給了皇甫翎夫妻。
公羊玉蓮一聽皇甫瑾說的理由,心裡氣的吐血,這回她也沒有話反擊皇甫瑾了。
她都沒法反擊,皇甫翎更是想不出反擊的話了。
但這尋廚子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皇甫瑾不接,那就只能自己這方想辦法了。
皇甫翎想着公羊玉蓮想坑皇甫瑾沒坑到,反而將自己坑進去,氣的狠狠瞪了公羊玉蓮一眼。
看到自家夫君那惡狠狠的眼神,公羊玉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皇甫瑾用完膳後就離開了行宮,他的事情多着呢,可沒時間再陪這對別有用心的夫妻玩口角官司。
皇甫翎和公羊玉蓮被行宮服侍的老奴引到安排給他們的院子裡後,老奴就離開了。
皇甫翎看着這收拾的簡單的院子,氣的發抖。
“皇甫瑾!他就讓本皇子住這樣的破房子?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他就真窮到這份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