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人家嫌咱們太吵了,你還在這裡幹什麼?走吧。”村長媳婦陸氏重重的往柳長根手臂上掐了一下,把對蘇果不滿的情緒全部都發在他身上。
柳長根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氏卻猶不解氣,又掐了幾下,推了他一下,“走啊?怎麼還不走?是不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太美了,你走不動?”
柳長根變了臉色,尷尬的看着蘇果。
蘇果冷笑一聲,四下環看一圈,“我家雖然也挺一般的,但是勝在空氣好,不會總有人噴出臭氣,這也難怪村長想在這裡多吸幾口好的空氣。畢竟常年被不好的氣味包圍着,這會兒應該覺得空氣都是甜的,不想走,就是因爲空氣美吧。”
一番話,連槍帶棒。
陸氏精得很,一下子就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陸氏在這村裡,一直是不肯吃虧的人,仗着自己的村長夫人身份,總在人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家那兩個兒子也跟是受她影響,所以小小年紀才變成這樣。
她乾脆站着不動了,拿出了潑婦本色,指着蘇果,罵道:“宋夫人,我知道你們不簡單,可是這強龍不壓地頭蛇。夫人是聰明人,不會不懂吧?”
“懂!只是很意外柳夫人竟這麼謙虛。”
陸氐疑惑,“你什麼意思?”
蘇果淡淡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夫人不必委屈的把自己當成蛇,也不用把我比成龍。”
“我不是龍也一樣能壓你!我想壓你也不用理由!只是我若這麼做,那我不就跟你一樣了嗎?”蘇果突然斂起笑容,霸氣的道。
陸氐滿臉通紅,憤憤不平的道:“你現在不就是壓我嗎?說得自己有多清高。”
“你要試?”蘇果反問,再好脾氣也被這潑婦惹怒了。
“哼!我還怕你不成?” “你會後悔!”蘇果篤定,隨即射出銀針。
陸氐只覺手臂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一般,她低着檢查,拔出銀針,惡狠狠的質問:“你這是做什麼?你想殺人不成?” “殺你?我又何必射你手臂?直接用毒針刺入你胸口就得了。”
“毒……毒針?”
蘇果望着陸氐蒼白的臉,勾勾脣,道:“是!毒針!不過你暫時死不了。三日內,若不服下解藥,你必死!”
“你你你……”
“我敢壓你嗎?”
“娘娘娘,你別死啊!”柳吉祥兄弟開始嚎了起來,哭得眼淚嘩嘩。
柳長根被嚇壞了,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宋夫人,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過她這一回吧。”
聞言,蘇果冷臉看向柳長根,“柳村長,她這是自找的,不給她吃一點苦頭,她就不知天高地厚。遲早害了你,害了孩孑。你們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學會仗勢欺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逍!”
“不管呢?還是管不了?我說重一些,大丈夫不安家,如安天下?咱們不說天下,就說這個村裡。有多少人在背後說你,有多少人是對你真正服氣的?”
“我?”柳長根一臉尷尬。
兩個孩子還在不停地嚎,陸氐也開始哭了。
蘇果聽着心煩,問那兩個孩子,“想不想我給解藥給你孃親?”
“想!”
“ 那你們知道錯了嗎?”
“知道!”
“錯哪兒了?”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齊聲道:“不該和宋攸寧打架。”
“還有嗎?”
兄弟二人搖頭。
“還有,你們再想想。”
兄弟二人一臉疑惑,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不該打罵苦兒?”
“我可以隨便打罵你們的娘嗎?” 兄弟二人立刻搖頭。
“所以呢?你們的娘是你們的親人,別人打她罵她,你們會心疼。苦兒呢?她的親人就不心疼嗎?”
“可是,她爹孃不喜歡她。”
“所以,她還不夠可憐?”
這下,柳吉祥兄弟二人沉默了,久久不能言語。
蘇果道:“知道錯哪了,你們就該向他們道歉。欺負弱者,不是真英雄,真有熱血,長大後投身軍營保家衛國。你們不壞,只是分不清是非,不知輕重,不會替別人着想。人,都會犯錯,但,知錯能改纔不晚!”
“我?”
“不敢?”
“纔不是!我們纔不會怕!”
“那麼?”
“我們去道歉。”
“去吧!攸寧也在那裡。你們的爹是村長,你們應該幫他一起把這個村治理好。這個村好了,你們的爹纔有好名聲,那樣你們臉上也有光,是吧?”
這一下,兄弟二人立刻點頭,“是的!嬸子,我們錯了!我們這就去,那我娘她?”
“我說到做到!”
“謝謝嬸子!”
“不用!你們改了壞習慣,以後就是聰明的好孩子了。”蘇果揮揮手,“去吧!”
“是!”
“你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陸氐問,如果不是中毒了,她真會動手。
蘇果涼涼的看着她:“什麼解藥?” 陸氐聞言,不禁氣得面色鐵青,“你耍賴?”
“我從不耍賴。特別是承諾過孩子的話。柳夫人,孩子都比你懂事,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知道要道歉。”
“宋夫人,我替她向你道歉。”柳長根一臉真誠的道。
蘇果搖頭:“柳村長,有些事情是不能替的!”
“我?”
“柳夫人,你現在能感覺到被人欺負的感覺了嗚?”蘇果問。
陸氐咬脣。
蘇果又道:“別人被你欺負時,也是這樣的感覺。這滋味好受嗎?”
陸氐搖頭。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都不喜歡這種感覺,你自己都受不了,那爲什麼還那麼喜歡欺負別人?這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陸氐點了點頭。
一旁的柳長根也是一臉尷尬和慚愧。
“對不起!”陸氐艱難的開口。
“那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情,就走吧。我這裡還有要看診的鄉親。” 蘇果拜拜手道。
柳長根夫婦蒙了。
陸氐壯着膽子問 :“可是你還沒給我解藥呢?我都已經知道錯了,也說對不起了,以後也不會了。那你爲什麼還不給我解藥呢?”
“因爲我沒有解藥!”蘇果聳肩,兩手一攤,很無奈的道。
聞言,陸氐的臉都白了。
“你是什麼意思?你還說你沒耍賴,可你這不是在騙我嗎?”
“沒解藥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有中毒,那銀針是我用來做鍼灸的。我開個玩笑的,只是讓柳夫人也感受一下被人欺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