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是你二叔開的，藥也是他抓的？”
“至少第一天喝的都是他親自去抓的。”
“你覺得他有害白老夫人的心思。”
“這個我說不好，我的醫術本來就以施針爲長，方子各個大夫的習慣不同，開出的也不同，至少祖母如今恢復的很好，沒有出任何的問題。”
可是，白棠連菖蒲幾個也沒有說，她知道府裡頭的藥都是從裘婆子那邊取用。
她預備着偷偷去了一次裘婆子那裡，也不明說，方子有什麼問題。
就說祖母關照，無論是誰取了方子過來，將那一味藥的分量減一半兒。
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也防着些，才能心安。
真奇怪，白棠懷疑自己的親叔叔，卻一點不懷疑裘婆子這樣的下人。
“祖母的醫術同樣精通，她每天按時喝藥，什麼都沒有提出疑義，會不會是我太多事了。”
“你心生警惕不是壞事，畢竟你回到本家以後，最維護你的人還是白老夫人。”
“阿澈，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多疑了，連自己的親叔叔都要懷疑，二叔應該不會有要害祖母的壞心。”
這一句話，蘇子澈就是笑了笑，沒附和。
他在宮裡頭看了太多兄弟姐妹自相殘殺，父子反目不認親情的戲碼。
所以，就算白家老二當真要想給白老夫人下毒傷害，他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只要別傷害到他的棠棠，其他人，他也沒心思管這麼良多。
“如果是我想太多，冤枉了二叔呢？”
“你就爲了這些事情，操碎了心？”
“我說正經的呢，如果是我冤枉了二叔，我是不是對不起二叔？”
“你告訴白老夫人，你的懷疑了嗎？”
“沒有，祖母的病情雖然好轉，但是她這個年紀，也是吃了苦的。”
“你只告訴了我？”
“是啊，我就只敢告訴你。”
蘇子澈不說話了，這丫頭聰明的時候，無人可及，呆起來，也一樣可愛的不行。
“喂，阿澈，你倒是說句話啊，我算不算以小人之心……”
蘇子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側頭在她的耳朵邊，低低說道：“你的這顆小人之心，以後裡面只要裝着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其他的都扔出去。”
白棠眼睜睜看着某隻狼爪直接按住她的胸口，動作倒是很輕柔。
他的笑聲更加可恨：“本來地方也不大，裡面還要裝其他的，怎麼會不溢出來？”
過分過分過分！怎麼叫本來地方也不大，她沒覺得自己發育不良，很標準的少女身材，到他嘴裡，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嫌棄。
你，你居然敢嫌棄我！
“不過，我又想了想，你年紀還小，長長應該會大的。”
白棠真想一巴掌糊在他的俊臉上，這是一個皇叔應該說的黃段子嗎。
你的人品呢，你的節操呢，都在來白家的路上，一路撒歡掉光光了嗎！
“棠棠，等我回來。”
這人變臉又快，白棠差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一正經下來，那眉眼，又成了那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
好吧，她把巴掌收起來，這麼好看的臉，不捨得下手。
“嗯，我會等你回來的。”
“會很乖嗎？”
“很乖的。”保證比小白兔都乖，請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
爲什麼他們兩個的對話說着說着，直接掉到小孩子的水準去了？
“我會盡早趕回來的，阿陸幾個都會跟着我離開，如果有不能解決的麻煩，可以找朱夫人。”
“我都記下了。”
“主人，時間差不多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窗臺邊響起來。
白棠還想在他懷裡再撒會兒嬌，一擡頭，黑衣黑褲黑麪罩，黑眼珠子都比常人顯得大。
她不想要阿四來，把阿陸換回來好不好，這個形象，好生破壞她的心情。
“好，我就過來。”
阿四倒是很識相，得了蘇子澈的回答，人影一閃，就消失了。
“他輕功是不是特別好？”
白棠好奇的想要伸過頭去看，被蘇子澈重新掰回來。
“才答應過我的事情，少起好奇心，少去打聽那些沒準的事兒。”
“你就會教訓我。”白棠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還有，要記得想我。”
這個纔是他來的關鍵之所在，一想到十多天不能一親芳澤，不能聽她說說笑笑，全身都不舒服。
“我保證。”白棠舉起三根手指，歪着頭笑。
“保證什麼？”
“保證每天想阿澈三次，不想不準吃飯睡覺。”
“說到做到。”
蘇子澈將她揉在懷裡，又狠狠的親了一通，纔將氣喘吁吁的小人兒，直接抱到牀上去。
看她雙腿發軟的，站都站不直了。
他就徹徹底底的滿意了。
“一天三次，要是多幾次，我也不會介意的，還有及笄禮那天，記得戴上我給你的簪子。”
說完最後一句，白棠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
這次是真的走了，很乾脆，都沒有再回頭多看她一眼。
蘇子澈不是不想回頭，而是怕一回頭，就不捨得離開。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都做完了，或許真的可以和白棠過安穩的日子。
否則的話，她只會是他的軟肋。
以她的個性而言，肯定也不會想是這樣的結局。
阿四在外頭稍微等了會，見蘇子澈出來，迎上前：“主人，那幾個下人也快醒了。”
“做的很好，我們走吧。”
阿四忍了忍，又忍了忍，沒忍住：“我好像看到剛纔那個姑子，就是上一回讓我送吃的給主人的那一位。”
“嗯，你眼光不錯。”
“怎麼還是她？”阿四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一擡頭看到蘇子澈似笑非笑的笑容：“從頭到尾就是她一個，以前是她，以後還會是她的。”
阿四見主人沒有要發脾氣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姑子，好像脾氣不太好。”
蘇子澈摸了摸下巴，阿四本來就是影衛的身份，是不是在小丘山待的日子長久，學了一顆八卦心回來。
他這些貼身侍衛，自打跟着他離開天都城，到了荀陵郡，一個一個都變化很大。
當然，阿陸比原來更囉嗦絮叨，婆婆媽媽，他是早就想到了。
但是，居然連阿四都變得人情味兒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