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天過去,穆知許給宋玉臣進行了第二次解毒。
效果很好,宋玉臣神色已經褪去了青白,宋家人提着的心也略微放了下來。
這日,穆知許正準備帶家裡人去拜訪傅老。
傅老師恩師,他們來京城,理應上門拜訪,已經耽擱了幾日,穆知許昨日送了帖子,今日上門拜訪。
程嬤嬤知道他們姐弟和傅老的關係非同尋常,備禮也是備得很用心。
就在幾人要出門時,突然宮裡來了人。
穆知許連忙帶着弟妹們迎接。
廳裡,宮裡來的太監站定,笑眯眯的看着穆知許,“見過搖光郡主。”
“夏公公不必客氣。”穆知許對這些太監一向是一視同仁。
夏公公很受用穆知許的態度,他也不敢拿喬,搖光郡主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
“郡主,皇上口諭……”
穆知許正要帶着家人跪下去,夏公公連忙開口,“皇上說郡主可以站着聽,不必多禮。”
話落,他笑容更燦爛了幾分。
瞧瞧這榮寵,這麼些年就沒出過第二個。
不過搖光郡主值得,放眼京城乃至天下,誰有郡主這個本事?
能不跪就不跪,穆知許臉上浮現起笑容,“謝皇上恩典。”
夏公公暗暗點頭,一甩手腕上的拂塵,“皇上口諭,此次聖山祈福,搖光郡主隨駕!”
聖山,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概因當年昭武帝打天下時,在聖山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
後來又因爲昭武帝在聖山躲過幾次追殺。
這纔在建立大燕之後,把那裡命名爲聖山,此後的幾任皇帝都有去聖山祈福的習慣。
而今嶺南在打仗,皇上雖然暫時取得勝利,但宣王也不好對付,還有北疆虎視眈眈。
所以聖上纔去祈福。
其實也算是避暑,聖山就在京郊不遠,三天左右的路程,那裡有一座行宮。
隨駕出行的人很多,但能得到皇上口諭的卻很少,穆知許和顧凜恰好都在其中。
可想而知兩人的榮寵。
而且這次出行,除了南衙禁軍之外,北衙禁軍也要跟隨,換句話說,顧凜要負責皇上的安危。
南衙禁軍十六衛中,左右金吾衛各出五千人,北衙禁軍也出了五千人。
別看北衙禁軍人少,這五千人完全能阻擋南衙禁軍的一萬還綽綽有餘。
傅家,穆知許也從傅六的口中知道了傅家的隨行名單。
這是榮耀,傅家人都爭得頭破血流的,但首先,庶女就沒有資格。
傅六自然是要一起的。
有過前車之鑑,這次穆知許過來,不長眼的人根本就沒出現在她面前。
穆深和穆淵被傅老帶走了,美其名曰考校。
“融川府必定是個好地方,你們姐妹都鍾靈毓秀。”傅夫人看着穆知許,笑着打趣。
之所以沒說永定府,完全因爲永定府這幾年情況都不好,着實算不上什麼好地方。
“夫人謬讚了。”穆知許謙虛道,眼裡卻很坦然。
傅夫人失笑,“實話,端看你堂姐,溫婉沉穩,不錯。”
若說穆知許是例外,得天獨厚,但她一家都沒有任何鄉下的小家子氣,那就很難得了。
穆知禾臉色微紅,她穩住自己,“夫人過譽了。”
她心裡清楚,自己就是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世家貴女比起來,她差得太遠。
不過她不會自卑,她能有如此表現,背後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
知許說的,她的對手從來都只是自己,她只需要對得起自己就行。
穆知禾雖然認同,但心裡還有另外一個聲音。
她還要時刻謹記,千萬不能給堂妹丟臉。
自從知道要來京城,她就更加刻苦的和程嬤嬤學京城的規矩。
“好孩子,過來我看看。”傅夫人笑着衝穆知禾招手。
這丫頭,頗合她眼緣。
穆知禾見穆知許輕輕點頭,她站起來邁步上前,“知禾見過夫人。”
“好好好,真不錯。”眼神清澈靈動,容貌雖然比不上穆知許和穆知夏,但也清秀溫婉。
是個好丫頭。
傅夫人當即褪下手腕上的鐲子。“來,這是一點心意,拿着把玩。”
筆錄通透的鐲子,一下子就被套在了穆知禾的手腕上,襯得她手腕雪白。
穆知禾嚇了一跳,連忙推辭,“夫人……這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傅夫人按住她的手,拍了拍,“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能喜歡就是它的價值。”
接着轉頭看向身邊的丫鬟,“把我給郡主她們準備的禮物拿過來。”
以前就給過穆知許見面禮,但這次要給穆知禾和穆知夏,自然也不能越過穆知許。
反正傅家又不缺好東西。
大家族的當家主母,自然不會眼皮子淺。
丫鬟領命下去,片刻就端了托盤過來,給穆知夏的,是一對赤金累絲手鐲外加一個鑲嵌玉片的項圈,又給穆知禾補了一對簪子,和她手上的玉鐲是一套。
至於給穆知許的。是一套珍珠頭面,價值不菲,比穆知禾的還要珍貴那麼一點。
這也是尊重她郡主的身份。
大家族之人做事,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穆知禾得穆知許的示意,也不再推脫,福身道謝,“多謝夫人擡愛。”
穆知夏也脆生生的開口,“謝謝夫人的禮物,我好喜歡啊。”
小丫頭古靈精怪,大眼睛忽閃忽閃,靈動十足。
傅夫人掩嘴笑了起來,“這鬼丫頭,有多喜歡?”
“很喜歡很喜歡。”小丫頭認真的開口。
“喜歡就好。”
傅六忍不住打趣,“既然喜歡的話,就讓丫頭給你換上如何?”
“好啊!”知夏當即笑了。
大家笑得不行,丫鬟給她換上,項圈大小合適,也適合小丫頭的年紀,手鐲工藝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一點黃金的俗氣都沒有,反而巧奪天工,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工藝。
傅夫人送禮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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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其樂融融,書房就嚴肅許多了,一番考校之後,傅老心裡暗暗點頭。
果然是好苗子不驕不躁,寵辱不驚,有穆丫頭的風範,果然不愧是姐弟。
“你們知道國子監吧?”傅老捻着鬍鬚開口。
穆深激動起來,“老師,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