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來。”王志平放下電話,深深地看了王武一眼。
王武沒有說話。根據剛纔聽到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王志平的夫人也是一個十足的股迷。
“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等我回來了再說。”王志平說了一句就離開了辦公室,丟下王武一個人。
王武想了想,隱隱約約找到一個處理王志平的好方法,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穩定股民的情緒,不能讓他們鬧出事情來。
走出門,打通南宮婉的電話,王武說道:“南宮婉,你現在趕緊去開車,待會我和白羽一起出來,你要做好準備。”
沒等南宮婉回話王武就掛斷了電話,轉而撥通了白羽的號碼:“白羽,你現在在哪裡?”
白羽說道:“我現在陪着林萱呢,怎麼了?”
“現在就出門,到股票交易站來,我這邊有急事必須馬上處理。”王武急急忙忙地說完又掛斷了電話,一路小跑來到門前。
現在股票交易大廳形式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不過根據那個小年輕的說法股民很有可能已經鬧騰起來了。股站管理人員對於股民的心理把控可能不是那麼好,萬一出事就什麼都晚了。
王武在樓梯的轉角處遇見了白羽。白羽看見王武着急的樣子嚇了一跳,問道:“王武,怎麼回事啊?”
“王志平要關門整修這裡,估計現在的股民已經鬧騰起來了。整個股站裡就屬咱們兩個人的股術人氣高,現在回去看看能不能穩住局勢。”王武說着拉着白羽就往大廳走去。
南宮婉把車開到交易站的門口,剛好看見股站的保安組成一堵人牆,正在阻攔激動的股民。王武和白羽看了看,發現並不只有原來的股民,很多新來的股民也在示威,王武也不上查探是誰派來搞破壞了。
股站的安保科長看見王武和白羽從樓上下來,大驚失色地說道:“你們現在過來幹什麼?事情已經要控制不住了,趕快回去,傷着了就不好了。”
王武看了安保科長一眼,說道:“有什麼不能來的?我是這裡的主任,他們是股站裡股民,現在股站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必須來看看。”
說着,看了白羽和安保科長一眼,撥開保安拉成的人牆走了進去。
股民們看見王武和白羽過來,紛紛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就連整齊劃一的口號也不再呼喊,只是靜靜地看着王武。
“王主任,我們應該怎麼辦?”忽然間,一名上了年紀的股民問道。
“對啊王主任,我們應該怎麼辦啊?”說話的人也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股民,說着他就哭了起來,“這裡裝修的話,我平時該去哪裡啊?兒女都在國外,回到家裡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有了兩名股民的帶頭,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股民又開始**,人聲鼎沸,場面頓時陷入混亂。
王武站在保安前面,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大家不要急,我這一次下來就是爲了你們的事情。”
王武第一次展示了自己的獅吼功。看起來毫不費力,但是聲音卻比擴音喇叭還要大。
股民們聽見王武的話又一次安靜下來,紛紛看着王武,眼睛裡滿是熱切的盼望,希望王武能夠站出來爲他們主持公道。
王武掃視一週,眼神堅定地說道:“大家放心,我是這裡的主任,我一定不會看着你們多年對這裡的感情付之東流,這件事情我正在和王站長交涉,希望大家能夠冷靜對待,理智看待問題。”
王武的話剛剛說完,立刻有一名股民說道:“可是王站長馬上就要頒發裝修的手續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王武想起了王志平剛纔接到的電話,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了。
“大家放心,今天傳來的消息只是王站長的表態,具體實施還要經過高層統一的批准和同意,大家不要着急,在正式開辦手續之前我一定會爲大家爭取到一個公道的。”王武說着,看了看身後的白羽。
白羽會意,但是白羽可沒有王武那麼大的嗓門,只好拿着一個擴音喇叭說道:“大家都知道,現任站長今天剛剛出來點意外,現在正在住院靜養,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是非常反對的,你們儘管放心,我和王武一定會爭取到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
有了王武和白羽的保證,股民們的情緒明顯平靜了下來,安保科長在旁邊看着也是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只能選擇報警了。”安保科長遞給王武和白羽兩瓶水,看着逐漸散去的股民說道。
“這件事情你不用謝我們,問題還遠遠沒有解決,要是不能在王志平正式辦理手續之前搞定他,股民們一定還會再次鬧事的。”王武說着,看了白羽一眼。
白羽眨了眨眼睛,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王武笑了笑,說道:“剛纔我在王志平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了他的夫人好像也是一個股迷,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羽的臉色變了變,拉着王武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股站也就只有高層的管理人員知道。”
“你先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武笑着說道。
白羽點點頭,說道:“三年以前,王志忠的夫人忽然間就迷上了股術,而且像着魔了一樣,那叫一個瘋狂,王志忠爲了這件事幾乎每每天都在勸說,但是效果並不好。”
白羽一邊說一邊嘆氣,似乎很是惋惜的樣子。
“確定嗎?”王武問道。
“應該是吧,聽說王志平爲了這件事情幾乎每天都要去一趟銀行進行交涉。”白羽說着,看了王武一眼,忽然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是想試試說服王志平的夫人,通過這件事改變他對於股術的看法?”白羽問道。
王武笑了笑,說道:“幾天不見,你竟然變聰明瞭,如果這件事情能成,那就一定能夠讓他改變心意,大力支持南宮家的發展。”
王武和白羽商量了一會,決定讓白羽前去打探王志平夫人的情況,接下來的直接交給王武。
南宮婉得知王志平夫人的事情之後,有些擔憂地說道:“我看王志平那個性格,不一定會讓你幫忙的,他對於股術是向來不認可的。”
“既然硬的行不通,那就只能試試軟攻了,我就不相信王志平會眼看着自己的老婆沉淪下去。”王武說着,看了南宮婉一眼,忽然發現這段時間以來南宮婉又漂亮了不少。
“你最近是不是變漂亮了?”王武問道,又想起來懷孕的於夢不知道是不是變得更加豐滿了?
南宮婉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對着王武說道:“胡說,哪裡有越來越漂亮的?都是越來越老好不好?”
王武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微笑。
白羽忽然間打來電話,說道:“問清楚了,王志平現在就在家裡,爲了照顧老婆他專門請了一個保姆,不過現在他的老婆好像有點激動,不知道是不是股票虧損太嚴重了受的刺激。”
王武看了南宮婉一眼,說道:“這樣吧,你到王志平家附近,我和南宮婉出來,咱們一起去王志平家裡看看。”
南宮婉聽了王武的話,不情願地說道:“還要去王志平家裡呀?我不想去。”
“必須去,要不然的話股民的問題怎麼解決?”王武說了一句,光明正大地拉着南宮婉的手小跑向車子的位置。
“放開,路上這麼多人看着呢。”南宮婉紅着臉說道。
“必須快點,要是去晚了他老婆敗完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王武說着,拉着南宮婉直接塞進車子裡,直接坐到駕駛座上直接就發動車子了。
南宮婉哪裡哪裡想到王武的速度這麼快啊,知道王武開出好遠了,這才記得安全帶還沒有扣上,肚子裡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到了白羽的位置,南宮婉蹲在地上就開始乾嘔。
白羽從遠處過來,看着南宮婉的樣子問道:“怎麼了這是?”
王武笑了笑:“沒事,車開的有點急了,你來開車。”
這一次換了白羽開車,又有着王武的催促,一路上自然少不了狂飆了。雖然沒有闖紅燈,但是白羽開車簡直就是一種瘋子行徑,急轉彎外加漂移,讓南宮婉更加難受。
白羽之前去過王志平的家裡,這一次也是輕車熟路,來到王志平的小別墅門前停下車,對着王武說道:“想好怎麼說了嗎?”
王武點點頭:“現在進去王志平肯定在照顧自己的妻子,我只要裝作找他商量制定約束股民的制度的問題就好,這樣就能夠偶然間看見王志忠的妻子的反應,也能夠順利地進行說服。”
“要是王志平不讓怎麼辦?”南宮婉臉色蒼白,似乎有些暈車。
王武淡淡一笑:“到了這個時候就由不得他了,我是股術高手,他現在是股民家屬,一切以安撫股民的情緒爲前提。”
說完,王武開門下車,來到別墅門前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開門的人正是面色悲慼的王志平。
王志平正在爲自己的妻子的沉迷感到不幸,看見敲門的人是王武,問道:“王主任是怎麼知道我家的位置的?現在家裡有點事,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可以慢慢談。”
這下好了,完全就不像王武預想的那樣。現在王志平連門也不讓自己進,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不行,必須進去看看,要是王志忠的老婆輸完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王站長,我知道你的夫人也是一個十足的股迷,我能不能進去看看?”王武一邊說一邊用手撐住王志平正要關上的門。
“對不起,我的夫人很好,沒有任何的問題。”王志平臉色一變,但還是不願意讓王武進門。
王武心中着急,用力推開大門,對着王志平嚴肅地說道:“早上我在你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你電話裡的聲音,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你對於股術的偏執意見難道比你夫人的健康更加重要嗎?”
王志平的喉結動了動,對着王武說道:“我和她十幾年的枕邊人,我的話她都聽不進去,何況是你?你還是回去吧。”
“那是因爲你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王武大聲喊道。
白羽和南宮婉聽見王武的聲音紛紛下車,站在門口的臺階處看着王武與王志平的對峙。
“你對於股術的固有意見已經深入了你的思維,你怎麼不想想也許找一個和你夫人有共同愛好的人去勸說也許事情會有轉機呢?如果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能不能行呢?”王武目光如炬,看着王志平的眼睛,似乎要看到王志平的靈魂深處。
白羽上前一步,對着王志平說道:“王站長,你就讓王武進去勸勸吧,說不定會有效果呢?如果我真的沒有真才實學的話,老站長當初爲什麼要招攬他呢?”
“是啊王站長,您就讓王武試試吧。”南宮婉也出來幫着王武說話。
王武看着王志平還有一絲猶豫,當即說道:“王志平,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不要因爲着急所謂的尊嚴讓自己的夫人一直沉淪下去!”
王武最後一句說得咬牙切齒,表情猙獰。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現在的他就是爲了勸說王志平的夫人。
王志平看了王武好一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着王武說道:“你真的有把握嗎?你還沒有見到我夫人的樣子。”
王武像早上一樣,直視着王志平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夫人的樣子,但是如果我不試一試的話,作爲一名資深股術者我不甘心。”
“那好吧,那就來試一試,反正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希望了,索性放手試一試,說不定還會有轉機。”王志平看着王武疲憊地說道。
王志平爲了照顧自己的夫人,三年來一邊工作一邊勸說她,已經心力交瘁。今天早上的一個電話就好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頓時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數十年來的相濡以沫,讓王志平難以割捨對於妻子的感情。之前妻子還沒有你上股術的時候,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有同一句話:“老王每天就是兩件事,一是工作,二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