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再次欠債與現成語言老師
由於小花北上讀書的時候，喜歡吃辣，因而回家的時候，從王嬸那拿了十幾斤的辣椒。據說這種辣椒還很辣，這傢伙就想着也種點到院子裡去。
這邊靜娘剛揹着閨女進了阮老太的房間，連蓑衣都沒脫下來，就先拿出乾的衣服，趕忙把小花的溼衣服換下來，那邊讓阮老太幫着燒了開水給閨女擦拭，又急急忙忙的出門去請遊腳大夫了。其實這個遊腳大夫姓什麼住哪小花還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都是她娘匆匆忙忙的去給她請的，貌似說這是附近幾個村莊的唯一大夫，這大夫心地善良，窮人家的，好些都會拖欠他醫藥費，而且經常在附近的幾個村莊裡給人看病，至於爲什麼叫遊腳大夫，可能是長期在幾個村莊走來走去的緣故吧。
小花看着自己那腳上的凍瘡，其實是長在腳趾上的，腳趾紅腫不堪，這會兒破着流血流膿。明明前幾天天氣暖和感覺已經快好了，且也沒有那麼癢癢，這兩天下雨又開始，其實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難受了。特別是早上起來的時候，那腳不知道是由於身體暖和，血液循環的因素還是什麼，腳趾開始癢癢。吃完早餐那會兒家裡到處是水，下着雨，那雨冰冷冰冷的，腳凍的都沒知覺了。
原來那幾個腳趾有些紅腫，小花之前睡覺前都想用開水泡泡腳來着，但因第一她不會燒火，第二她娘挑水不容易，加上那個水缸（木桶）漏水，因而也就放棄了。沒成想到居然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這會兒腳還是流膿，流血水來着。小花心想，多留點也好，反正那些都是不好的東西。
由於廚房滴水太過厲害，柴火溼了，阮老太半天都燒不着火，等燒好水的時候，這邊靜娘已經帶着右腳大夫回來了。
“大夫，你先給我閨女看看，她的腳流了好多血，一直不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年天氣再冷，凍的紅腫，也沒見過這樣。你快瞧瞧，千萬不能讓她有事啊，大夫。”這邊靜娘慌慌張張的，千拜託萬拜託，深怕一不着神，閨女怎麼滴了。
“靜娘，你回來了？我剛燒好水，先給她腳擦拭下。”阮老太端着木盆，盆裡放着半盆的熱水，還冒着煙氣，由於眼神不好，這會兒眯着眼睛往兒媳婦這邊瞧過來。
“娘，你放着，我來端，你先進屋休息。”靜娘這邊剛好站在阮老太的屋子門口，看見阮老太端着盆子，趕忙上前端過阮老太手中的盆子，自行先進屋看情況去了。
等阮老太進屋的時候，看見遊腳大夫正在給孫女清洗腳上的傷口，而孫子這會兒有點怯怯的看着遊腳大夫，在幫他姐姐弄腳，一會兒看見姐姐倒吸一口氣，他也跟着倒吸一口氣，完了還要裝出一副很勇敢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小花說：“姐姐……不怕……有小柱子在……姐姐……乖乖”。
小花看着小柱子的樣子，感動的吸了吸鼻子。這個弟弟太識相了，太爺們了，這麼小就懂得要照顧家人，以後好好培養，絕對是一個人才，家裡的頂樑柱啊。
“姐姐不怕……小柱子乖乖……姐姐不哭……小柱子不哭……等小柱子……長大了……保護姐姐。”
這小柱子說的話，太掏心窩了，小花感動不已。而遊腳大夫看了姐弟倆的互動，點了點頭。心裡暗附：這家的小子真是好，這麼小就這麼懂事。
“大夫，你看看我閨女的腳怎樣了？還需要什麼嗎？你一定要好好的幫她看看啊。”靜娘在那邊乾着急。
“沒什麼大礙，剛纔我已經清洗乾淨，瞧了瞧。一會兒我會給她抹上止血藥，包紮起來。這個腳這幾天都不能碰水。另外，我看她的臉還沒好，是不是藥抹完了，所以沒繼續抹？”遊腳大夫很好奇，明明今天那個臉上的淤青應該要淡了很多才是。那個藥都是他配好的，價格不便宜的，應該好的很快纔是。可今天都第4天了，怎麼淤青還有一半沒消呢？
“那個……你也知道的，家裡窮，上次花了5個大錢，已經沒錢了，所以……這次恐怕還得欠您……”靜娘很不好意思的開口，不是她不想閨女好快點，只是家裡實在是拿不出一文錢了。王氏那個毒婦肯定是不會給那20個大錢的，都拖了這幾天沒送來，就算去要，指不定還扯出什麼事呢，就是一個黑心肝的人。
“哦，這樣啊，由於那個抹的藥是好藥材，因此貴了點。要5文錢，知道你們家窮，我也沒收出診費。這樣吧，我今兒還不收出診費，再給你一瓶，先把孩子的臉治好再說。另外今天的止血藥也是好藥材，這個不僅可以止血，還能將你閨女的凍瘡治療好，我一會兒再給你另外一瓶藥是抹腳用的，用完之後，腳不會留疤。以後天冷了多多活動，多走走，這樣也不容易得凍瘡。”遊腳大夫看着小花一家着實可憐，前幾天才還了5個大錢，這個家的事就沒斷過，又不斷的看病，哎~賺個錢哪有那麼容易，一羣老弱婦孺的。因而也就依照往常沒有收出診費，只是要了醫藥費罷了。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纔好。”靜娘和阮老太一臉的感激。這個大夫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你也先別謝我了，這兩瓶藥，哪個是抹臉的你應該知道，剩下一個就不用我說了吧，另外，我在留些帶子給你。這個腳的藥要一天一換。連着3天就可以了。這個抹臉的要5個大錢，抹腳的要10個大錢。帶子就送你了。”遊腳大夫搖了搖頭，這個家，外邊下雨，裡邊也下雨。沒有一個屋子是完全乾的。就連這個屋子，也有一半是溼的呢。
“謝謝大夫。大夫，我能問你貴姓？”小花一聽，臉可以好了，腳也能好，且不會留疤，就來精神了。很好奇這個大夫姓什麼，看他的氣勢，和鄉野村民，有天壤之別。別看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那架勢不是普通老百姓所擁有的。確實也因爲那個藥，她的臉都那樣了，才抹兩天功夫就能好一半。且不說他說的那個腳上抹的藥，能治療疤痕，還能治凍瘡，想必是少收他們家不少錢。再說，凍瘡就是放在現代來算的話，也好的沒那麼快呢，而且冬天還容易復發。
“呵呵，鄙人免貴姓陸，小花，你也可以叫我陸大夫。”小花也不以爲人家對她家可憐，就會對她好，像那些穿越小說裡寫的什麼叫爺爺之類的，那些根本就不可能。禮尚往來，大家客客氣氣，有什麼能幫一把的都是暗中拉一下。例如：陸大夫就是這樣幫他們家的。
“陸？大夫您不是程家坑的人哦，不知道大夫您是否識字，是否去過很多地方，其他地方的語言您是否懂呢？”小花想到語言溝通的問題，如果能找到一個現成的老師是很不錯的，省的她再去打聽。
“去過的地方倒也不是很多，老夫年輕的時候，到處走了一通，咱們所屬的青州城，包括咱們所在的水灣鎮等各地的語言也略知一二，不知小花所問這個爲何？”
太好了，現在終於知道這個鎮叫什麼名稱，所屬的是哪個州，語言不愁了，有現成老師，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叫她呢，又要如何才能讓他叫她呢。
“陸大夫是這樣的，我呢，想着家裡這麼窮，要賺銀子，弄了點東西，想拿到鎮上賣去，只是那邊的語言，我怕不會，想和您學習，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教我呢。您放心，我不會耽擱您的正事的。”
“這個，學是沒問題，只是我都在附近的幾個村裡轉，看看哪家需要看病什麼的，可能沒什麼時間。”
小花就知道肯定沒那麼容易答應的，那先讓他答應了，時間另外找，加上這幾天下雨，確實也不方便。再看了看她的腳，還是先好了再說吧。不過一定要讓他答應先，畢竟以後要去水灣鎮和青州城。這個語言是必須要行得通，不然有得她吃虧。
“陸大夫您看這樣成不？我呢，學語言很快的，我也知道您忙，我的腳也要好幾天才能好，我想等您有時間，我去找您或者給您扛藥箱也行，您就教教我吧。等我賺了錢，正式給您拜師，專門和您學語言的。你就行行好，教教我吧。”小花這傢伙爲了將來，現在是什麼都願意幹。真的窮怕了，這幾天把她折騰的夠嗆了。不管怎樣，城裡的東西肯定比鎮裡的好，鎮裡的東西肯定比集市的好，當然她的這個好，是指東西賣出去貴點。畢竟要綜合考慮各種地理交通環境等因素的不是？
“哎~你這孩子。成吧，你腳完全好了，你再來找我吧，你娘也知道我住哪裡。不過至少要5天后，還有不準碰水知道沒？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陸大夫一臉嚴肅的叮囑。
“大夫您慢走。”聽到現成的語言老師答應了，因此小花這會兒心裡美滋滋的躺在奶奶的牀上了。
“靜娘，你去送送大夫，我去做晚飯。”阮老太看着寶貝孫女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想着做晚餐去，好不容易燒着火了，不然滅了之後，想再燒起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好的，娘”靜娘送着大夫走到了門口之後，回頭看了看婆婆的房間。走進房裡，讓小柱子不要鬧姐姐，同時也交代小花看一下小柱子之後，就去廚房幫忙了。
“娘，你說怎麼辦啊，沒成想又欠了了15個大錢。這可要還到什麼時候啊。好在小花能好起來。”
“哎，欠了就欠了，慢慢還吧，總會有辦法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