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琵琶,坐在椅子上,閉上眼,腦中想起了戰場廝殺的場景。
手指靈活的彈奏起來,緩慢,極快,減慢,漸急。
戰場上廝殺,刀劍碰撞,血流成河,那些場景就好像在眼前被人放大一樣。
長長的一曲彈奏下來,讓聽者渾身渾身僵硬,冷汗沁出了錦袍。
眼中驚恐的看着淳王妃。
一曲結束,作爲將軍的霍思寧的爹,霍天爍首先鼓掌。
“不愧是淳王的王妃,這手戰曲彈奏的鏗鏘有力,把戰場上那種廝殺的情景彈的侵入人心,大氣,不拘於小節,更有一種雄心壯志的情感在裡,當真是好。”
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想到,第一個說淳王妃彈的好的,是霍天爍將軍。
此人幾位低調,若不是霍思寧,他平生的輝煌可以用完美來說。
皇甫淳緩緩的拍手雙手,笑看飛鳳,非常的震驚。
娘子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多出了自己的預料。
左澤也不想承認,可這首曲子騙不了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拍手,臉上的表情就跟狗啃了一樣。
臭乎乎的。
這所有人裡,最不高興的便是那雲月,飛鳳再一次刷新了在她心裡的感覺。
村姑?
她冷笑。
飛鳳的孃家已經被自己的兒子調查的清清楚楚,她小時候絕對沒有受過任何的訓練。
現在能彈出這樣的曲子,一定是後學的,不過倒是讓她小看了這個女人。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隨着彈完曲子之後,落幕。
宴會到一半,皇甫政也沒有忘記正經的事情。
看向金漢國太子身側的一直不語的公主,左怡。
“金漢國和本國經此一仗,算是不打不相識吧,爲了促進兩國友好,特此,金漢國的公主將會不遠千里嫁入到本宮,朕決定,讓左怡公主,自己選夫,在場的未婚的男子以及王爺,都是左怡公主選擇的對象。”
此話一出,未婚男子的眼神已經看向左怡,長相甜美,俏麗,還算是不錯。
可一部分的人卻是不喜,這樣的人對自己並無名義上的幫助,也都在觀望中。
左怡被這些人看着
,實在是不好意思。
起身,福禮:“左怡謝謝古皇的愛戴,這件事情還是……讓皇兄做主,左怡相信皇兄。”
“既然左怡公主已經做了決定,那就隨你吧。”
她自己選夫,他也就沒有必要在這中間瞎摻和了。
左怡回到作座位上,心裡微沉。
在金漢國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父皇和皇兄給她的人選。
來的路上還心驚給她選擇的那個人是不是五大三粗。
可到此地一看,並非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刀斧神功一般的俊彥,冷酷的外表,可是對‘她’卻是極致的關愛。
自從坐下,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
只是可惜,他除了看望他的王妃之外,眼中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皇甫淳,淳王爺作爲金漢國的駙馬。”
一語震驚四座。
皇上瞅瞅淳王以及身懷有孕的淳王妃,在看看左怡,心中思慮萬千。
“父皇,兒臣不願意,兒臣今生今世,不會再納任何一個女人如府,有鳳兒一人足矣。”
若說剛纔的話是震驚,此時此刻的話,那無疑就是地龍翻身。
皇上震怒,可當着金漢國太子的面,不好發作。
只是那雙眼睛已經泄露他此時恨不得要剝了他的皮的想法。
皇甫影坐在皇上身側,明顯感覺到了父皇怒氣騰騰的殺意,心中微冷。
有眼力見的給他續上一杯酒水,端起。
背對着金漢國太子和公主,轉身送到皇甫政跟前,小聲說着。
“父皇,小心對方有詐,五哥可是打敗了他們國,左澤不仇恨五哥都不錯,怎麼會讓公主嫁給五哥,若是讓左怡入了淳王府,小心細作。”
很快的說完,順勢的把酒杯放在了皇甫政的手上。
皇甫政一瞬的回神,不想剛纔那般的生氣。
頭腦清楚了不少,心裡的也開始懷疑了起來。
皇甫影在他心裡丟下一顆小小的種子,瞬間就能長成一顆茁壯大樹。
“太子,古安國請您俊纔不少,王爺也是不少,淳王已經娶妃,若在入府,空怕是……名分上實在是不妥。”
瞧見左澤那執意的眼神,不等他開口,皇甫政接着道:“即便是公主不在意名分,可朕也不想讓公主低嫁人,所以呢……還是另選吧。”
一句話被皇甫政給堵的死死的,若他在執意讓公主嫁到淳王府做側妃,那他無疑是自貶公主。
狠狠的嚥下這口氣,轉頭看向場上的人,一個莫不做聲,只顧着自己眼前酒杯的人。
他吃笑一聲,轉而看向皇上:“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既然淳王已經都如此的說了,那本太子再說下去,豈不是自打了臉?”
“聽聞墨王,府中還未有正妃,不知道……此事能成否?”這次的說話,倒是學聰明瞭。
不是像剛纔那般,似乎一口吐沫一個釘兒,像在金漢國那樣。
“墨王年紀是不小了,王府中也沒個管事兒,是該有個王妃好好的搭理王府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誰不清楚,皇上已經有意要把公主嫁給墨王。
皇甫墨攥緊的手指,緩緩的放開,起身,走到皇上面前。
“一切事情,由父皇做主。”
“好,還是墨王懂朕心意。”
皇甫政高興,看向兩個人:“皇甫墨,左怡聽旨……”
說了一長串子,最後幾個字飛鳳聽的清楚,擇日完婚,沒有期限。
瞧着墨王那張苦瓜臉,飛鳳挑眉,爲皇甫墨惋惜。
放在誰的身上,誰也不希望自己娶異國的公主。
這生下來的孩子,屬於嫡子,可卻是不能繼承王位,反而是庶子繼承。
這無疑不是一個污點。
選夫,有驚無險的度過。
次一日,大街小巷都在傳頌。
說淳王妃霸寵淳王,還說淳王妃嫉妒,不允許淳王納妾。
有佩服淳王是個漢子,知道疼王妃。
也有說淳王妃不好的,褒貶不一。
淳王府內,聽着初春的回報外面的情況,她就想笑。
“這幫人,天天不盯着家裡那一畝三分地,非要盯着別人家的,真是吃飽了閒的。”
“嫉妒的,是羨慕咱們,何必跟那些人較真。”
皇甫淳把手中一串葡萄遞過去,無奈的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