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站在門口瞧着隔壁那熱鬧的,不大的小院子裡已經都是人擠人,外面桌子上更是做了一堆人的,大人小孩的全來了,目測那二十多張桌子都夠嗆能做的下,簡直是一家人結婚,全村出動。
“你哥結婚你不去瞅瞅。”張淳瞧着做在他家椅子上的飛鳳道。
女人眨眨眼,轉眸望過去,很是驚喜。
這木頭終於說話了,真是難得,欣喜的搖頭:“不用,今天這喜宴是村長找的,專門做席面的,經驗豐富,而且這一早青菜,肉,雞鴨魚什麼都送過來了,大哥和二哥現在正忙着招呼客人,至於我麼……不想看見某些人,所以暫時躲到你這裡清淨清淨,等大哥去接新娘子我在回去也不晚。”
張淳聽到這一大串的話,微微的點頭,這家中的一切事情都在她心裡,看來是都盤算好的,不由的抖了下眉,又抓起了他的書低頭看着。
身側的巫颯看着他這樣,都替他着急,這樣怎麼才能泡到妞,在邊上直搖頭。
不多時,隔壁的鞭炮開始霹靂啪啪的響起,飛鳳起身,大哥這是要去迎親了,她也該回去了,走的時候回眸瞅了眼張淳,又看看一邊巫颯,眉頭輕輕的皺了下,直覺告訴她,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可是看他們都很坦然的樣子,又感覺不像,說不上來那種味道。
迎親,滿打滿算也就大半個時辰,回來倒是一陣鬧騰,跨馬鞍,邁火盆,拜天地,又是撒糖果的,小院子裡擠滿了人。
大姑娘小媳婦老孃們,都一個個往前竄,甚至還有些老爺們也在其中。
飛鳳站在邊上瞅着,這樣古色古香的婚禮她還是頭一次見,有意思,比起西式婚禮可是熱鬧的多了。
新娘進了婚房,飛鳳抓緊機會也要進去,手臂卻傳來一股溫熱,飛鳳低眸看手臂,見到是一雙大掌,順着大掌看去,竟然是花強。
“強哥哥,你……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在這鎮子上幹活嗎?”飛鳳睜大眼睛問道。卻是不着痕跡收回自己的手臂,眼睛瞅瞅四處,還好,大家都光顧着去吃酒席,沒人注意這裡。
花強收回手,看着朝思夜想的人,臉頰染上可疑的紅暈
:“我剛剛趕回來……”
“剛回來啊,那是不是餓了,正好,外面席面已經開了,你趕緊的去吧,別餓着了。”
女人瞧着他似乎還想往下說些什麼,感覺不對,立刻打住他的話。
可有些人的脾氣就是擰的很,非要把話說完:“我今天來是找你,有話要說。”
往外走的飛鳳擰着眉閉上眼睛,怕猴兒非得來個孫悟空,偏偏這人還是一根筋的花強,睜開眼,裝作不知樣子回身,狐疑的看着他:“強哥哥找我什麼事兒?”
“我哪裡不好,你爲什麼不答應嫁給我。”花強很直爽的問着飛鳳。
飛鳳看着他眨眨眼:“對啊,你哪不好!”此時不裝傻還等何時?
花強被飛鳳這話說的更是不懂了:“問你呢,我哪裡不好。”怎麼還反過頭來問他?
女人簡直是欲哭無淚,緩了緩,瞧見依然執着的他,估計要是此時此刻不跟他說清楚,恐怕後面還是要追着自己問,不過她也奇了怪了:“我哪裡好,爲什麼要娶我?”
對啊,她哪裡好?她改還不成麼,再者說,這都是前任留下的爛桃花,和自己可是沒關係啊,當然不能說花強不好,這要是本土的姑娘那是恨不得馬上就嫁給他。
有手藝,一個月賺的還不少,其次就是這家裡條件那可都是硬貨,爹是村長,弟弟可是鎮子上做生意的,妹妹……待字閨中,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強這個人張的還算是不錯。
三個字包括,那就是一個小正太,身材那是沒的說,雖然穿着短褂,但看見那漏在外面的胳膊,那肌肉一塊一塊的,也能想到他這短褂裡的腹肌,關鍵這個人還算是老實。
只是可惜,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菜,她是喜歡肌肉型,可關鍵,她對他不來電。
喜歡她哪?
花強抓了幾下頭髮,想着喜歡她哪裡,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只是想到她瞪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就感覺她需要保護,所以他纔要保護她。
“看,你自己都想不明白吧,這樣,你先去吃飯,想明白了告訴我,行了,我這還有事情,我去忙了。”說完,撒腿就跑,
也不管是不是院子裡還有人。
瞧着跑遠了的飛鳳,他更是鬱悶,走到外面,瞧着席面上那些女人和孩子都在狼吞虎嚥。
轉眼瞧瞧,看見了有熟悉的人,走過去,坐下,般酒,往嘴裡灌,動作一氣呵成。
沒一會兒,一小攤子的酒就被喝光,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他,作爲他的那些好哥們也都紛紛的勸着,讓他多吃菜。
酒席一直到散場,飛鳳纔出現,和村長夫人,李月蘭張羅着剩下的菜,都分開,讓忙活了一上午的人都拿回去。
這剩下的菜要是放到隔夜那可都搜了,而且飛鳳也是不喜歡吃這些剩下的菜。
忙完,累的飛鳳都恨不得想趴在地上,瞅着李伯孃還是那樣生龍活虎的,微微的搖頭,把家裡新買的小板凳給她搬過去:“伯孃,做,歇一會兒。”
李月蘭瞧着院子裡也都拾掇完了,笑着頷首,超過板凳坐在了飛鳳身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含笑的轉過頭看向飛鳳。
“你知道嗎,花強喝多了,醉話裡全都是問爲什麼不嫁給他。”
飛鳳聽到這話,微微的垂眸,並未吱聲,對花強,她現在只能勉爲其難的當做好哥哥看待,要是原來的九兒,興許她會很樂意,只是可惜,她並不是。
李月蘭瞧着她只是垂眸,暗自長嘆,回頭瞧着新娘的屋子,輕嘆:“就是在他喝醉的時候,都不肯說出你的名字,他下意識的在保護你,他是我的兒子,什麼秉性我自是清楚,可以說他什麼方面都不錯,可你……”
“伯孃,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飛鳳扭頭很是認真的看着她。
李月蘭一怔,緩緩的點頭:“你問。”
“據我知道,月蘭伯孃以前可是鎮子上一家富戶的千斤,可爲什麼放着那麼多鄉紳不嫁爲何嫁給一個泥腿子?”
飛鳳的話無疑是犀利的,但也說道了李月蘭的痛楚,不錯,李月蘭以前就是南岔鎮子上富戶家的小姐,人長的漂亮,又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又寫的一手好字,可就是這樣的人,爲什麼要下嫁一個其貌不揚,沒有任何財富的花喜,二十多年前的花喜可並非是村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