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模樣兒挺不錯的,身材也好,再加這性子,很容易便會引起男人的興趣,不過可惜,誰叫她不長眼盯了自己的男人呢?
如果不是因爲還要跟寶光閣做這筆交易,穆青荔這會兒都會拎起她直接扔出去。
說起來也不怪,自家這個男人長相俊美,氣質不俗,彷彿生來高貴而優雅,又一出手是那麼多極品的寶貝,妥妥的高富帥,怎麼怨的有人惦記?
墨雲深顯然也是出於同樣的考慮,這纔沒有直接把人給趕出去,只淡淡道:“不必了,我相信範掌櫃做事靠譜,想來不會有何問題,把東西放下便可。”
範流珠好容易才找到藉口跟墨雲深親近親近,哪裡肯這樣離開,不死心的繼續笑道:“墨公子,我們掌櫃的可是交代了要好好招待墨公子呢,墨公子便賞個臉吧,不然小的回去也不好跟掌櫃的交待啊!”
墨雲深越是拒絕,在她眼越增令她癡迷的魅力,偷偷望他一眼,心都要酥了。
那日他門,她躲在一旁無意看到了他,只一眼便情不自禁的淪陷了。
原本以爲他未曾娶妻——他那樣的翩翩公子,怎麼可能看得尋常世俗女子?這根本是天爲自己所準備的佳偶啊!
不想在客棧裡卻看到了他身旁的女子。
然而那一剎那深受打擊刺痛的範流珠非但沒有放棄退縮,反而心內更燃起了熊熊鬥志——那女子看起來是個俗不可耐的,根本配不他!自己難不成還爭不過她嗎?
再說了,這帶在身邊出門遠行,還隨隨便便見外男的,哪裡會是正妻?多半是個侍妾通房的之類罷了,說白了是個奴才,所以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範掌櫃如何看不出來自己閨女的心思,閨女一向來是個心氣高傲的,不肯輕易嫁人,夫人早逝,自己對她有點兒太過疼寵縱容了,也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
察覺她心思後,範掌櫃不禁暗自後悔,那天不該被她磨着便答應了她帶她一起去了客棧。
很顯然,這丫頭必定是在墨公子門後看到了他,之後才磨着自己非要跟着去客棧的。
好在發現了墨雲深身邊有個女人,範掌櫃自認爲鬆了口氣,這下子閨女該死心了,不料她竟然還懷着別樣心思。
今日更是偷偷出門,搶了那負責給墨雲深送資料和銀票的小管事的差事,自己又跑來找墨雲深了。
墨雲深皺了皺眉,還想拒絕,穆青荔卻將他手臂一挽,笑眯眯道:“範小哥這麼有誠意,我們怎麼好意思拒絕呢?不如成全了範小哥吧!五柳居不錯,不如我們去五柳居?”
墨雲深暗笑,知道穆青荔是要捉弄這不要臉的女人,他自然配合,便點頭笑道:“娘子想去,那咱們便去。範小哥不會有意見吧?”
範流珠臉色早已微微的變了,哪裡沒意見?簡直有意見得要命好不好!
她努力令自己臉露出三分笑容,皮笑肉不笑說道:“這——女子總該以貞靜賢良爲好,不方便這麼出去拋頭露面吧?墨公子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嗎?”
穆青荔簡直要笑了,她還知道女子該以貞靜賢良爲好啊?還知道這是拋頭露面啊?虧她說得出口!
“無妨,”墨雲深微笑道:“並無外人在此,有何不可?”
範流珠果然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竅,聽見墨雲深一句“並無外人在此”不由歡喜得心都飄了起來,心暗喜:墨公子這是在暗示,他拿我當自己人呢。既然他拿我當自己人,可見他對我——
說不定去五柳居會有更進一步的進展呢?
想想五柳居那昂貴的價格、想想自己囊羞澀並沒帶有那麼多的銀子請客,範流珠下意識捏了捏自己懷的玉佩,還是決定去了。
沒帶夠現銀並不表示自己不夠格去五柳居啊。只要有表示身份的玉佩在,不愁取不到銀子。
“既如此,那便請吧!”範流珠雙眼亮晶晶的向墨雲深笑道。
爲了表示自己“非禮勿視”,她可是連眼角都不向穆青荔斜一下的。
“請!”墨雲深微微頷首。
穆青荔則暗暗好笑,輕飄飄的瞟了範流珠一眼:等會兒要你好看……
出了客棧,穆青荔便叫來了兩輛馬車。
珉州城這樣熱鬧繁華的大都市,等的客棧、酒樓、茶館、戲園子等場地外一旁都有不少馬車停着攬客,因此很容易便招呼了馬車過來。
穆青荔便向範流珠笑吟吟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夫婦乘一輛車,範小哥乘一輛車,範小哥不會介意吧?”
範流珠心口狠狠的堵了一下,心裡那自然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嘴裡哪裡說得出口?總不能說自己非要跟人家夫婦同乘一輛馬車嗎?
“不介意!”範流珠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很努力才讓自己露出笑容來。
穆青荔嫣然一笑,與墨雲深已經先了馬車,吩咐道:“去五柳居。”
範流珠看他二人一同車,怎麼看怎麼刺眼,只覺得心裡憋悶之極,跺腳咬了咬脣,不得不氣呼呼了第二輛車。
到了五柳居,不等她說什麼,穆青荔先點了最貴的雅間,範流珠動了動脣,雖然肉痛,到底不肯在墨雲深面前小家子氣,只得默認了。
“五柳居的菜餚都極不錯,不知墨公子喜歡什麼口味?”剛一坐下,生怕穆青荔又亂折騰攪合,範流珠連忙搶先開口,衝墨雲深滿臉笑意的問道。
墨雲深卻偏頭看向穆青荔,笑道:“娘子想吃什麼?”
穆青荔一副暴發戶的派頭,向那跟進來伺候的夥計道:“你們這兒最貴最好的菜餚十五六道來,哪裡還用點菜這麼麻煩!”
範流珠頓時大急,肉痛不已,忍不住惱火的瞪穆青荔一眼,心裡暗罵敗家娘們!最貴最高的十五六道菜?那不得三四百兩銀子?
而且,他們三個人,哪裡吃的了這麼多?
她正琢磨着如何開口阻止,誰知墨雲深已經笑吟吟道:“既如此,小二快去吩咐吧!範小哥以爲如何?”
還能以爲如何?範流珠又開始發花癡,腦子霎時暈乎乎的,不由自主的便點頭笑着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