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指着前方遠處道:“想必那是谷口,穿過這片花海到了。”
衆人摩拳擦掌起來,便要走過去。
穆青荔道:“昨天你們領的解毒藥丸,現在每人服下一粒,否則,過不了這片花海。”
衆人一愣。
他們都不傻,自然明白藥神谷這種擅長醫藥毒物之地必定有人所不知的古怪,可聽了太子妃的話,還是覺得有些納悶。
眼前這一片花海,看去並不像有問題的樣子,花香淡雅怡人,並沒有令人會感覺到頭暈目眩、噁心想吐等症狀的現象。
所以,他們纔會放鬆了警惕,認爲這一片花海或許是某種常見的藥材罷了。
之所以會認爲是常見,那是因爲眼前所見實在太多了啊!
這麼海洋似的一大片,怎麼着也談不稀罕吧?
穆青荔的內心是震驚的,震驚並且歡喜着。
當然,當着衆人的面,她只敢在心底暗暗的歡喜着,若是表現出來,衆人一定會以爲她發瘋了的。
“這是血蟬花,一種已經絕種的花,沒想到在這藥神谷之居然會有這麼大一片。此花鮮紅如血,花瓣提煉出的花汁用來入藥,無色無味,絲毫分辨不出,但卻會一點點侵蝕體內生機。若連續服用三個月,壽命不會超過五年。這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
還有幾句話穆青荔沒有說,只看了周雲深一眼。
此花經過提煉,再與其他幾味藥材相配淬鍊,便是血竭之毒,也是當初周雲深所的那種毒。
當初周雲深之所以會招,正是因爲如此,此毒根本不會留下半點端倪,能讓人無聲無息的招,即便再厲害的大夫,也絕對驗不出來。
自打來到大周之後,穆青荔也打聽過血蟬花,但從沒得到過消息。只以爲那血竭之毒乃是藥神谷祖傳下來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見了這麼大一片。
但此花雖毒,在枯萎枝頭變了顏色之後採摘,經過一定的處理,卻是一味極好的補藥,可生氣血,補精元。
這便是此花最爲特之處。
穆青荔之所以欣喜,也是因爲如此。
這麼偌大一片的花海,將來弄回去了,可了不得呢
衆人聽了穆青荔的花,無不變色。
太子妃不會危言聳聽。
穆青荔卻沒說完,輕輕冷笑,道:“與血蟬花共生的還有一種小螞蟻,叫做血蟻,很毒,很厲害,一擁而,能把人啃得只剩下一把白骨。”
衆人將信將疑。
區區螞蟻,怎麼可能?
穆青荔從懷摸出一塊烤肉來,隨手扔在地。
很快,有一大羣不知道從哪裡爬過來的血紅色螞蟻圍了來,密密麻麻的爬在那塊烤肉。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巴掌大的一塊烤肉在血蟻團下不見了蹤影。
這啃肉的速度,讓人不寒而慄。
在旁邊看見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這麼大一片花海,誰知道里頭有多少螞蟻?
一旦被他們纏住,被啃個乾淨還不是說着玩兒的事情
穆青荔一挑眉:“快服下解毒藥,那藥化開之後,藥效生效,會有淡淡藥味通過身體表面散發出來,再加你們外邊套着的這件衣裳,血蟻不敢靠近。這會兒它們不敢前,正是因爲你們身穿着的這件衣裳。但想要安然通過花海,光靠這一件衣裳,還不夠。”
衆人心一驚,哪裡還敢有半分遲疑?紛紛掏出藥丸,往嘴裡吞嚥了一顆。
過得大約一刻鐘,分前後三撥,開始穿越血蟬花海。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小心一點,這兒已經是藥神谷的地盤,孤不希望因爲疏忽大意而被人發現。”
周雲深的聲音涼涼傳來。
衆人小聲答應,經過花海的時候低着頭彎着腰,儘量縮着身體,小心翼翼的走過,儘量不傷到花叢。
好在,藥神谷的人進出此地想必也都是從這片花海經過,因此即便他們走過,在花海留下一點兒什麼痕跡,這裡的人見了也不會起疑。
這片花海是真美,花香也是真的很好聞,可一想到那麼妖異的名字,再看看這鮮紅得果然如同鮮血一般的花朵,再想想腳下的血蟻,衆人無不頭皮發涼,心情也沒那麼好了。
便是周雲深,也暗暗捏了把冷汗。
藥神谷不愧是藥神谷,如果沒有他家娘子,那一段山洞地道只怕便不容易通過,更別提這什麼血蟬花海了。
想要攻打藥神谷,沒有數萬、甚至十幾萬人,根本不可能。
哪裡能像現在這樣,二百多人也安然無恙的混進來了。
穿過花海,透過前方的山谷,遠遠的隱約可見其阡陌交通,屋角飛檐,草木田畝無數。
這裡不是桃花源,田地栽種的自然不是莊稼,而是各種各樣的藥材。
風吹來,空氣瀰漫着各種混雜的藥香味。
穆青荔深深吸了口氣,細細分辨,目光一下子更加火熱起來:不少好東西呀!
“你們到那座山裡暫且休息,孤與太子妃先去探一探。”周雲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山巒說道。
山草木茂盛,藏身並無問題。
“主子,這太危險了,讓斥候去吧!”明大等急忙道。
周雲深擺擺手:“斥候可不懂解各種毒!”
衆人無奈,只得聽從。
周雲深領着穆青荔往前,沒多遠便是一片竹林。
林布有陣法,若是不懂陣法的人誤闖其,一輩子也別想走出來。觸動陣法,很快便會驚動佈陣之人。
藥神谷的防範,還真是充足。
只是,周雲深是誰?他的師父乃是清元國師,最擅便是推演八卦、門遁甲,這藥神谷的陣法布的很絕妙,在周雲深眼卻如同小兒科一般簡單。
他連想都不用想,攜着穆青荔的手,這麼牽着她,輕而易舉的經過了陣法。
除了此地,一路還設置有不少其他的機關陣法,都讓周雲深給隨手破了。
除了陣法還有各種毒物毒草,卻難不倒穆青荔。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很順利的便來到了核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