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何必再此事上執着?若是你和我一樣****被府中人打壓,時刻面臨着餓死的危險,走在路上被所有人嘲諷,你還會愛護這個家庭嗎?那些虛僞的話不用說,大家都明白。”
大長老氣的指着青稞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從青稞的左邊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來到青稞的面前二話不說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速度之快以至於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你一個小輩怎能和長輩頂罪,掌嘴也是活該!”男子話說的大義凜然,但是青稞知道他只不過想踐踏自己從而獲得大長老等一概長老的好感而已。
將嘴角溢出的鮮血一擦,青稞看着面前的男子,她認得他,青雪的哥哥,青丘狐族嫡系大少爺――胡青飛。
胡青飛是他們這一輩中狐族小輩子中最爲閃耀的人物,不但顏值高,修煉天賦極高,是衆多子弟奮鬥的目標,府中府外愛慕他的少女多不勝數,和蘇譽一樣都是頗受讚譽的人物。一襲墨綠色的綢緞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襯托的高貴的同時也將他那高大健碩的身材一展無遺,一頭銀色濃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露出飽滿的額頭,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臉上洋溢着的滿滿皆是自信。
看向青稞的眼中盡是鄙夷之色,面上的厭惡更是毫不掩飾。
青稞一句話沒說,趁着青稞不注意的時候反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臉上!那力度比起胡青冬打她的可是一點也沒輕。
“啪”的一聲在這沉默的議事堂顯得異常響亮。
“長輩沒讓你擅自動手,掌嘴也是活該!”青稞揚起面龐看着胡青飛,嘴角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一招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做的實在很不錯,胡青飛被青稞這一巴掌給打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胡青飛怒不可遏,他在胡府也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有誰敢得罪他?弟弟妹妹們將他視爲偶像崇拜不已,長輩們將他視爲青丘的希望讚賞不已,下人們將他視爲青丘的下任家主而推崇不已,從來沒有人敢讓他不順心,更沒有人敢打他!
“你找死!”胡青飛的拳頭帶着天力朝着青稞呼嘯而去,就在這時,胡靈柏開口了:“住手”手輕飄飄的一揮便是將慕啓超那氣勢洶洶的拳風給擋住了。
青稞的眼神一凝,原本胡青飛的那一招自己就接不住,而胡靈柏卻那麼容易就化解了,那麼胡靈柏的實力達到了何種程度?
“青飛,你退下。”聲音中帶着不可拒絕的味道。
聞言,青飛看着一臉嚴肅的父親只能咬着牙退下,看向青稞的眼中滿是陰冷以及狠厲,顯然他已經恨上了青稞。
“這裡是家族的議事堂,這麼多長輩在此容不得你們胡鬧!”胡靈柏怒聲斥責道。
藍魔原本他還在擔心着以青稞那般唯唯諾諾、容易被欺負的性子,今天這麼多人的逼供下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個問題,沒想到與想象的實在是大相徑庭,不僅洗脫了嫌疑,更是讓幾人丟了臉面。
饒是心裡對青稞頗爲讚賞,表面上卻是不能表露出來,因爲以青稞的廢材之身,她若是表現出對他的讚賞,那不是幫她而是在害她!不過大兒子的表現,到是讓她很滿意,看他,辦事越來越穩重,讓她很是放心,本想,他會對小兒子的女兒心生怨恨,如今看來,還好。
“我相信胡財等人的死與你無關,這件事不予追究。”
此話一出,大長老和大青飛都是大急:“家主”
胡靈柏擺了擺手繼而道:“雖然胡財等人的死與你沒有關係,但是頂撞大長老和打青飛的事你得受懲罰,長輩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聽到這話,大長老和青飛纔沒有繼續說話,若是青稞一點懲處都不受的話,讓他們兩個人怎麼下臺?
慕青稞沒有說話,相比於大長老和青飛,家主對她顯得頗爲不薄,至少她知道她的性命沒有威脅,也不用蘢兒帶着自己逃跑了。
“至於懲罰”青稞眉頭一皺,顯然是在想什麼懲處方式纔好,要說青稞的生活已經夠慘的了,懲罰一般的子弟,罰月銀也就行了,可是青稞的月銀根本就沒有到她的手上,怎麼懲罰?住破院?她一直住的都是破院啊。
沉默了片刻,胡靈柏開口道:“就罰你挑三天的水吧!”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了,她這副小身子骨,挑水也夠折騰她的了。
“家主,這懲罰也太輕了吧?”大長老皺着眉頭問道
“我的決定你有意見嗎?”胡靈柏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聞言,大長老便是閉上了嘴,顯然再發疑問的話,家主該對自己有意見了。
“那她打我那一巴掌怎麼算?”胡青飛再次站出來問道,換做一般小輩的話肯定不敢這麼做,但是他不是一般小輩,他受追捧慣了,自然受不了這樣的事。
“她打你一巴掌,你也打她了一巴掌,還要算什麼?”
“我和這個小賤人怎麼能一樣?”胡青飛氣急道,跟這樣一個廢物相提並論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別一口一個賤人的,你纔是賤人”青稞聽着胡青飛的話反駁道,都是爹媽生的,他憑什麼說他是賤人。
“整個青丘誰不知道你是無用的醜八怪,是大賤人生的小賤人?”
青稞不怒反笑:“那很不幸,你剛纔就被小賤人給打了,所以你比小賤人還不如。”兩人就在議事堂衆人面前爭吵起來,全然不顧其他人的看法。
胡青飛是因爲被青稞給氣的忘記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而青稞則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反正就算被批了還有青稞陪着自己不是?
以她現在的身份,被懲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胡青飛和自己不一樣,若是能夠拉着他一起受罰,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靈伯一拍桌子,怒聲道:“胡鬧!你們以爲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二人放肆!”
兩人這才住了口,而胡青飛看着衆位長輩看向自己那怪異的目光,頓時意識到自己犯錯了,當下便是低下了頭。
青稞立即和胡青飛一樣低下了頭,但是頭髮遮住的面容上掛着一絲得逞的尖扎笑容。
胡青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胡靈柏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青稞懲罰翻倍,至於青飛,就懲罰你劈材六天,不得找人代替,一旦被發現,懲罰就不這麼輕了!”胡靈楠鐵青着臉說道
他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也這麼沒有分寸,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成何體統!眼光略帶深意的看着慕青稞,別人或許注意不到,但是他卻注意到了她的笑容。
這麼多人面前,他不得不罰,特別是在這個從小就不喜歡他的母親面前。
察覺到胡靈柏的目光,青稞立馬收斂了面上的笑容,心裡餘悸,他發現了?
“父親”胡青飛不甘心的喊道,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受過懲罰,卻因爲這個廢物而受罰了,這讓他的臉往哪擱?雖說劈柴對於他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這關乎的是臉面啊!
“不得拒絕,你們退下!”
“是”青稞加速的回答道,不給胡青飛任何反駁的機會。
見狀,胡青飛也只有不甘的退了出來。
議事堂門口,胡青飛看着青稞,眼中的憤怒以及殺意毫不掩飾,居高臨下的道:“醜八怪,你找死!”說完,便是準備動手。
青稞卻是不慌不忙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我動手有什麼後果?”
“殺了你能有什麼後果?”
“那就證明你對家主的決定不服,採用這種方式發泄你的不滿,你覺得你在家主的印象中還會好嗎?”一番接觸之後,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青飛雖說修煉天賦高,人長得也不錯,但卻是個衝動不怎麼愛動腦子的主,所以她一點也不怕他。
果不其然,在聽了青稞的話之後,青飛收回了他的手,惡狠狠的道:“你以爲這樣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嗎?以你的實力,家族大會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你給我等着!”
青稞揚起面龐看着青飛,眼中卻絲毫不懼:“等着就等着,我怕到時候後悔的是你。”
“哈哈哈”青稞的話引來了胡青飛的大笑:“就憑你,連靈力都無法運用的廢物,有什麼資格讓我後悔?長得好看點得話或許還有人會憐惜你,偏偏又是一個奇醜無比的醜八怪,我倒是很佩服你活下去的勇氣。你還是擔心到時候你連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吧!”
胡青飛伸出手指指着青稞,一臉的不屑。面容雖說長得頗爲俊朗,但是話語之中的惡毒讓人膽寒。
“這點不勞你操心。”青稞面色平淡,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若是以前她真是個醜女的話,或許會因爲他的話而感覺有些難過,問題是她現在已經不是醜女的一員了。
所謂的什麼廢物,醜女,這些詞語都已經跟她沒有任何的關聯。
在兩人談論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小輩,畢竟胡青飛在青丘的地位不一般,他所在的地方總是會擁簇的一羣慕家小輩,如同衆星拱月般將他圍在中間,這也就是他那無謂的優越感的來源點。
“一個廢物竟敢如此和大哥說話,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這麼醜就回去呆着吧,看着她的臉可真是嚇人啊。好象癩蛤蟆那麼讓人噁心”一少女手拿絲巾拍着自己的胸脯故作害怕的道
青稞轉過眸子看去,開口道:“膽子那麼小就呆在洞裡別起來了,一會被嚇死了我可承擔不起。”
“你!”女子怒目看着青稞,而青稞卻是再也不看她了。
胡青飛似乎對於這樣的狀況很滿意,面上含笑的看着青稞出醜,這樣一個廢物,他根本不需要說些什麼就會惹得羣起而攻之。
“人能活到像你這麼的討人厭也是一種境界啊。”胡青飛落井下石的打趣道
青稞看着胡青飛面上的笑容,不知爲何覺得那般不爽,既然是自己看的不爽的人,自然是需要採取一些行動的。本來,想看着青雪的面子上,給他留點臉,可現在,他即然,想她出醜,那麼對不起了,她這個,心胸沒那麼寬大,誰想讓我出醜,那麼我就讓他出醜。
青稞看着手中的針,想到一個絕佳的妙計!
她快走到胡青飛的面前,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胡青飛皺起眉頭,向後退了一步,道:“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說的那麼小聲跟做賊似的!走到我的面前難道還想勾引我不成?以你這副容貌我還真是看不上眼。”他剛纔根本就聽不清青稞在說什麼。
胡青飛的話惹來大家的鬨堂大笑。
青稞搖搖頭,道:“你真的確定要我大聲說?”
“說!”
“你尿褲子了。”青稞大聲喊道,周圍的一片人全部都聽到了,驚訝的看着青悄,視線不由轉向青飛的下身。
青飛則是絲毫不相信:“這種小把戲也想騙我?”爲了表示自己不會被騙,所以他看都沒看。
然而下一刻,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胡青飛,立即就感覺到,自己的那裡不受控制起來,接着,他的褲子竟然突然溼了,而且範圍越來越大,地上漸漸也也形成了一灘,衆人能夠聽到水的滴答聲。
“竟然真的尿褲子了。”一妖忍不住開口說道
其他人雖然攝於胡青飛的地位嘴上不敢說出來,但是臉上還是有着掩飾不了的笑意。
胡青飛在發現這一狀況之後徹底的傻眼了,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雖然心裡感覺到應該是青稞弄得鬼,但是也想不出來是什麼時候弄得鬼。
來不及斥責青稞,趕忙跑回自己的院落,今天的臉真是丟盡了!
看到青飛那倉惶逃走的狼狽模樣,青稞面上的笑容毫不掩飾,轉身不再理會周圍的人徑自離開。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後,藥兒這才忍不住開口問了:“主人,你的鍼灸之術真是越來越高超了。只是我卻不知道這一招你是怎麼辦到的,好象,主人的神針裡並沒有這一招罷”
。
聞言,青稞撲哧一笑:“哈哈,你不知道了吧?我剛纔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膀胱腺。”中醫博大精深,想讓人出醜,那方法可是多的是。
“哦?”藥兒雖然不知何爲膀胱腺,卻也懂得這些都是青稞所爲了,當下也是哈哈大笑起來,還是第一次見人出這樣的醜。
青稞知道胡青飛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面子,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嘲諷自己不過是想讓自己顏面好看罷了,她就讓他嚐嚐顏面大失的滋味,她相信經過今天的這一出鬧劇之後,胡青飛在同輩之間的威信會下降不少吧。
按照她的估計,至少短時間內,胡青飛是不敢高調做事了。
兩人笑完之後,藥兒也冷靜下來思考着問題,皺着眉頭有些憂心的道:“你現在算是徹底把胡青悄給得罪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胡青飛點頭:“我知道。”從胡青飛突然跑出來給她一巴掌的時候,她就已經跟胡青飛站在對立面,得罪了就得罪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她青稞相信她未來的成就遠非一個青稞可比。
看着青稞那毫不在意的模樣,藥兒倒是有幾分驚訝,問道:“你不擔心嗎?他在胡家的地位可是不低。
青稞攤了攤手,道:“擔心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擔心有什麼用,況且我也不怕他。”
聞言,藥兒卻是笑了:“哈哈,這點我喜歡,做人就是得有骨氣,那慕啓超在這牛,其實在姑奶奶我的眼裡他也就是個廢物,你一定會比他強的。
不過比他強是之後的事情,現在的你還沒有和他抗衡的能力,他所說的家族大會上不放過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參加家族大會?”
“這倒不是,家族大會規定參加的人年齡是十二歲至三十歲歲,青稞已經二十歲了,按照規定他是不能參加的,雖然他自己不能參加,但是我想他肯定會找家族中的其他人對我下手,以他的人氣,做到這個再簡單不過了。”
“這就好,距離家族大會的時間已經不多,若是你對上胡青飛的話贏的希望真的不大,不過既然不是胡青飛親自動手,那就好辦很多了,剩下來的日子裡你還是按照姑奶奶我所指定的方法繼續修煉吧。”
青稞點頭,旋即想到了些什麼再次問道:“可是藥兒,我得挑兩個月的水,爬山我就做不了了啊。”
藥兒則是搖搖頭,一臉高深莫測的道:“挑水也是一種很好的鍛鍊身體素質的方法嘛,明天你就知道了。”
聞言,青稞也沒有多問,她已經習慣了藥兒的故作玄虛了。
走着走着,胡青稞卻是想到了一件很無奈的事情,現在的她沒有地方可以住啊!之前住的院子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原本出去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她還得受罰呢,這下可怎麼辦?
就在青稞鬱悶的時候,一名下人走到了青稞的面前,道:“家主吩咐你去住清梨院。”說完也不等青稞說話就直接離開了。
青稞看着下人離開的背影,愣道:“清芙院?剛纔還在煩惱這個問題,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哈哈。”
清芙院在青丘府也只能說是三等院落,跟青雪所居住的二等院落還是有不小的區別的,無論是從環境,還是範圍等各個方面都有一定的差別,但是比起青雪以往所住的破院要好的太多。
清梨院,因裡面種植着大量的梨樹而得名,據說春天的時候環境很是美麗,小時候的青稞來過一次清芙院,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住進去,沒想到以往想住的時候沒機會,現在沒這想法了反倒是住進去了。
三等院落是給一般的嫡系子孫居住的,二等院落則是給有潛力的嫡系子孫居住的,至於一等院落則是要等他們在家族大會上突出之後纔可能獲得居住的機會。比如那胡青飛此時住的就是一等院落。
夜晚,青稞還是繼續按照父親教心法中所說的進行修煉,體內的經脈在一條條的打通,今日的修煉效果顯然沒有進行身體素質訓練之後的修煉效率高。
修煉的時間過的很快,當青稞睜開眼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呈現魚肚白,當下也就拿出乾糧吃了起來,餓肚子的滋味已經遠離她了。
走出去,青稞就走到了挑水的地方,她的任務就是將水從河裡挑到青丘貯存水的二十個大水缸裡面,將那二十水缸給灌滿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原本青稞覺得挑水的任務並不難,但是當看到了那二十個大的恐怖的水缸時,她就明白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平時那可是要十個下人一起做的,現在全部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了。
不過看着在水缸旁邊劈柴的胡青飛,她的心情又好了不少,看着胡青飛旁邊那堆積成山的柴,她明白原來兩人的懲罰半斤八兩,都不輕鬆啊。
“別看了,我今天給你制定的計劃就是一次挑四桶水,而且速度要快,剛開始要簡單一些,到後面會慢慢的增加,這樣一來跟爬山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可以鍛鍊你的臂力以及毅力,你上下山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再繼續訓練下去效果也不大,換種方式也可以刺激你的身體機能,有沒有問題?”
父親離開後,藥兒,就成了監督她練功的親人。
青稞看着地上的四個水桶又看看自己那瘦弱的肩膀,嚥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歎:我這可憐的小肩膀,要受苦了啊!
旋即堅定的道:“沒有問題!”
“那開始吧!”藥兒滿意的點頭。青稞兩邊肩膀挑着四個水桶搖搖晃晃的出發了,去的時候青稞還是一臉的輕鬆,畢竟四個空水桶沒什麼重量,但是回來的時候卻是累的夠嗆。
裝的滿當的四個水桶重量着實不輕,好在她的身體經過前一個月的鍛鍊之後已經好了太多,若是換做以前的青稞的話,估計得挑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