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妞妞,你害我至此,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蘇重黛瞧見來人如此兇悍,脣畔抿出一抹清淺笑意。
挑眉,看着衣衫襤褸,滿臉污跡,宛如丐女般的柳蝶衣,不屑笑道。
“想要殺了我?於是你也要死,你真的捨得就這樣年紀輕輕的便香消玉殞,留下那些瞧不起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此滋潤?”
柳蝶衣聽到這話,有一瞬間的遲疑。
她沒有做好和蘇重黛同歸於盡的準備,方纔所言不過是想要趁口舌之快,哪怕是能看着這個搶了她一切幸福的女人露出一絲絲恐懼的神色也是好的。
可是,這個蘇妞妞偏偏就冷靜的可怕,連半分懼怕都未顯露。
“蘇妞妞,你是真的不怕死嗎?”
柳蝶衣的刀尖靠近了蘇重黛的脖頸幾分,想要讓她出點血,看她還如何這般鎮定,然而耳邊卻傳來蘇重黛清寒的警告聲。
“柳蝶衣,你如果敢讓我傷到一絲絲,那怕是流一滴血,我便會讓你享受這人間最痛苦的刑罰死去,我說到做到。”
一瞬間,黑眸冷凝,周身的威壓變了,那凜冽的殺意覆壓而來,讓柳蝶衣手中的刀刃都不禁爲之一抖。
這個女人真的好可怕。
有一種此番被綁架的人並不是蘇妞妞而是她的感覺。
“柳蝶衣,你來不就是因爲沒人要了,被遺棄在山中的尼姑庵之中受盡鄙薄,所以心生怨憤想要報復嗎?”
瞧着柳蝶衣怔愣,蘇重黛脣角一揚,鄙夷的睨着身後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蘇重黛掐住柳蝶衣的手腕,重重一拗,對方一吃痛,手中的匕首已然落在了地上。
繼而手肘一頂,脫離了柳蝶衣的鉗制,揚手便是一個耳光。
帶着居高臨下俯視着丟倒在地上的柳蝶衣,眼中盡是睥睨之色。
“就憑你一個有勇無謀,做事不用腦子的蠢貨也想要威脅我?”
蕭君陌派去山中的人早幾天就已經傳回了情報,柳蝶衣剛一埋伏在藥膳堂門口之時,她便已經知道了。
等的就是她走投無路的此刻!
“蘇妞妞,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我這一輩子都會纏着你!”
柳蝶衣的心思被戳穿,恨得目眥欲裂,可是礙於蘇重黛方纔的警告,連動手都萬分躊躇。
她僅僅只是不甘心而已,所以一路而來,她恨毒了蘇重黛,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然而她又不想死。
其實,連柳蝶衣自己都沒有想要她應該怎麼辦?
不過,蘇重黛卻早已經爲了她想好了。
“纏着我又有什麼用?拋棄你的洛修元,死纏着我不放不如纏着他,才能成全你的榮華富貴夢。”
蘇重黛冷笑道。
一說到洛修元,柳蝶衣不禁淚眼婆娑,她費盡千幸萬苦,好不容易從蘇重黛的手中搶走了這樣一門大好親事,最終卻棋差一招。
這要她如何甘心!
“不必不甘心,我這就送你去見他。”
蘇重黛的一句話讓柳蝶衣驚愕萬分。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然而接下來的那番話卻讓她徹底量涼透了心。
“柳蝶衣我給你半個月的功夫,能不能懷上孩子這輩子死死纏上他就看你的本事,若是做不到你便乖乖的去死吧!”
做不到,便是死。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農家女,然而同她說話之時卻處處壓制着她,似乎天生便是一個高貴的上位者一般。
那模樣,竟像極了蘇重黛。
柳蝶衣眼中瀰漫懼色,擡頭看着那一張竟有七八分相似的俏麗容顏。
“你……你到底是誰?”
“閉嘴好好做你的事,至於我是誰,你以後就能知道了!”
蘇重黛抿脣,拍了拍手,周圍的影衛聽到暗號立即出現在了蘇重黛的面前。
自從洛修元的事情之後,哪怕是她不答應,蕭君陌也硬塞了最好的十個人讓他們時時刻刻跟在蘇重黛的身邊。
“把她拖去洗乾淨了,半個時辰之後,我要在洛修元的薔薇小築看到一個嫵媚勾人的柳家三小姐!”、
其中兩個影衛微一頷首,拖起地上的柳蝶衣,來無影去無蹤,一瞬間消失在了面前。
天色還早,原本無人的街口仍舊沒什麼人,蘇重黛隨即走進了藥膳堂。
邱翊安幫着蘇重黛看着藥膳堂,至於楊素馨前幾日已經回到了山腳的小屋,着手找自己的兩個兄弟準備藥田之事。
交代完了事情,蘇重黛才起身離開了藥膳堂,朝着洛修元的薔薇小築而去。
薔薇小築之中。
柳蝶衣還在洗漱,蘇重黛直接去了洛修元所關押的暗牢。
穿過迂迴陰幽的階梯,下到潮溼的地下,身後的影衛小心翼翼的跟在蘇重黛的身後,深怕蘇重黛踩到了青苔滑跤。
洛修元所在的暗牢是最裡面那一間,透過細密的鐵窗能夠看見洛修元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那鑽心刻骨的疼痛日益增加,折磨着他的精神卻無能爲力。
此刻的洛修元全然失去了往日貴公子的模樣,渾身爬滿了雪白蠕動的蛆,身上散發着惡臭,幾乎已經無法分辨原來的模樣了。
“洛侍郎,被囚禁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如同你自己說的那般美妙絕倫?”
蘇重黛緩步走進暗牢之中,脣角浮出一抹刻毒。
洛修元尚有些神志,擡眼看見竟是蘇重黛,恨意瞬間瀰漫。
他不曾想過,這個女人竟然真的如此狠毒,能夠不殺了他,而將他折磨到如此的境地。
“蘇妞妞,我是朝廷特地派下的察舉官,是聖命的欽差,若是我死了,終有一日朝廷會查到你的身上來!”
蘇重黛點頭,淺笑。
“我自然是知道,也怕得很,所以今日特地準備了美酒和佳人,希望洛侍郎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如此鄙夷的態度,如此不屑的神色,如此高傲的眼神,每一樣都讓洛修元恨不得將她踩在腳下,徹底的碾壓。
只可惜,蘇重黛卻不管他如何想。
“給他灌下去!”
話音剛落,便有人提着一壺酒撬開洛修元的嘴,給他灌了進去。
洛修元起先還能叫罵幾聲,緊接着身上越來越熱,越來越難受,連神志也逐漸不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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