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說些什麼?”
秋蟬並沒有聽清江碧蓮在說些什麼,有些恍惚的擡頭看着江碧蓮。
江碧蓮心中一震,急忙笑道。
“沒說什麼,我們走吧,既然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在這裡,我們便不要多做打攪了。”
江碧蓮溫和一笑,說罷便帶着秋蟬離開了這裡。
……
此時此刻的柳家。
柳家的翠竹軒,柳文軒也已經接到了蕭家別院那裡傳來的消息。
如此,東域七城柳家名下藥鋪的總掌櫃站在那裡恭恭敬敬的對着柳文軒稟報消息。
“蘇家藥廠這一次恐怕沒有那麼好對付,更何況這一次蘇妞妞同蕭家大少爺已經回到秋水鎮了,有這兩個人在這裡,怕是蘇家藥廠想要選上皇商並非什麼難事。”
聽着總掌櫃這樣稟報,柳文軒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蘇妞妞。
這個名字這短短兩年來幾乎成了他的魔魘,夜夜,柳文軒甚至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夢裡,眼裡,腦海裡全都是她的身影,當年蘇重黛的音容笑貌轉瞬間同蘇妞妞的徹底重合,讓他幾乎分不出來,誰是誰。
“大公子,大公子,大公子你在聽嗎?”
瞧見柳文軒陷入了恍惚之中,總掌櫃有些無奈的叫了他許多聲,終於是將柳文軒從出神之中叫了回來。
“我聽見了,”柳文軒清咳了一聲,而後對着總掌櫃吩咐道,“這一次皇商之選必定要拿到手,你們先去準備着。至於蘇妞妞那裡我來想辦法。”
柳文軒的話還未說完,忽然聽到翠竹軒之外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叫罵聲。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一聽到那聲音,柳文軒不耐煩的擰起了眉頭,目光凜冽的看向窗外。
此刻,翠竹軒四面門窗都敞開着,很容易就看見不遠處侍衛正攔着一身羅蘭色華裳的墨姨娘。
而墨姨娘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趾高氣揚的朝着要進來。
也難怪,而今柳文軒尚未娶妻,除了幾個平日裡伺候着的通房丫鬟,便只剩下墨姨娘這樣一個妾侍,平日裡自己內房的事情也都交給她了,她自然恃寵而驕。
然而柳文軒實則厭惡她,實在是因爲她是母親之前留下的,而今母親慘死,他也不能太過怠慢了,免得落下一個不孝的罪名。
而父親那裡催着他傳宗接代,哪怕沒有正妻,讓一個妾侍生下長子,雖然並非是名正言順,但是至少也是柳家的孫輩。
“大公子,既然姨娘來了,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那總掌櫃也是個明白人,不想要干預東家內房的事情正想要離開,卻又被柳文軒給叫住了。
“不用急着走,我還有事情同你說,不用在意她。”
總掌櫃沒辦法,只好留了下來。
而此刻,墨姨娘已然闖了進來,不理會想要攔着她的幾個下人,徑直就進了門。
纖細的腰肢款擺,眉目嫵媚之中帶着幾分諂媚的笑意,同方纔在門口之時囂張的模樣全然不同,似乎是有兩張臉一般。
“大公子,妾身聽說您已經忙得好
幾日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今日特地做了些杏仁酥過來。”
嬌軟的音色如春風拂過人心,墨姨娘一邊這樣說着,一邊悄無聲息的貼了上去。
柳文軒驀然間站起身來,似乎萬分厭嫌她的意思,走到窗邊,背對着墨姨娘霜聲責問道。
“我不是說過,這翠竹軒不能亂闖,我忙得很沒空吃飯,你回去吧。”
面對柳文軒如此冷漠的樣子,墨姨娘咬了咬脣,露出萬分可憐的模樣,目光悽迷的落在了柳文軒的身上,而後抽噎着道。
“妾身已經有兩個月沒有看見大公子了,大公子也已經快有一年沒有來過妾身的房裡了。老爺一心想要含飴弄孫,大公子也是孝順之人,妾身也希望能夠爲大公子生下長子,即使不能名正言順,好歹也能夠在老爺身邊,承歡膝下。”
墨姨娘說得悽楚。
外頭的人都以爲她得寵,可是誰都不曾想過,自從上一次在假山上的意外之後,大公子便再也不願意碰她了。
早之前還願意在她的房中坐坐,她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辦法讓大公子多看她一眼,到了後來,乾脆連進她的房間也不願意進了,甚至搬到了這個翠竹軒裡來。
以爲她不知道嗎?
這是什麼地方!
這翠竹軒是當年蘇家大小姐蘇重黛未及笄之前曾經住過的地方。
之後又出現了一個蘇妞妞,大公子便將這裡重新修葺了一番,想要讓蘇妞妞能夠住進來,誰曾想到,蘇妞妞卻是未住進來一日。
如今他倒是好,乾脆自己躲到這裡來了,還不讓任何人進來!
“做我的孩子的母親,你還不配!回去,不要再來這裡,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一聽到墨姨娘提起這件事情,柳文軒的聲音一瞬間冷酷起來,毫不留情的對着墨姨娘道,甚至於不在乎有旁人在這裡。
墨姨娘像是受了極大地打擊,還想要開口。
“大公子……”
“滾!”
柳文軒的最後一絲耐心用盡了。
聽到這個字,墨姨娘身子顫了顫,而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翠竹軒。
“追風,讓今日守着翠竹軒大門的人下去領罰。往後誰在將那個女人放進來,殺無赦!”
柳文軒的音色陰冷萬分,方纔墨姨娘的話的的確確是動了他的底限。
這個世界上,能夠爲他生下冠上柳姓的女人唯有她一個人。
旁人?不可能!
“派人去蕭家別院送庚帖,不管怎麼樣,今日我要見到蘇妞妞。”
有那麼一瞬間,柳文軒極其想要看見那個女人。
不能自抑的,只想要見到那個心心念念、一直縈繞在腦海之散不去的女人。
“是。”
追風領命退下。
柳文軒這纔想起來,翠竹軒之中還有東域七城的總掌櫃在。
冷凝的目光落在總掌櫃的身上,眼底隱藏着幾分凜冽的殺意。
“大公子饒命,小的什麼也木有聽見,什麼也不知道!”
總掌櫃見慣了世事,早已猜到了柳文軒的心思,立即匍匐在地上求饒,只希望柳文軒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