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知道,並沒有聽到提起齊夫人。”
衙門的早飯很簡單,僅僅幾個大白饅頭,一碗醃菜而已。
“同知大人每天就吃這二樣做早飯嗎?”
“是。”下人回道:“小的也曾給同知大人添過別的,但同知大人說,家裡的夫人天天吃的便是這個,他要與夫人一樣。”
與她一樣嗎?蕭真心裡一暖:“大人公務煩忙,下次給他添些新鮮的小菜,若大人問起,便說是我說的。”
“是。夫人。”
正用着飯,一個人進來道:“夫人,有個叫張劉的人求見。”
“快叫進來。”沒想到張劉會這般快的知道她進城,並且來找她。
一會,張劉被叫了進來,看到蕭真時,開心的行了個禮:“少家當,當守城門的朋友告訴我有馬車進來,我便猜到是你。小的來接你去鋪子看看。”
“我也正想去看看呢。”蕭真說着就對一旁的那下人說道:“大人若問起,便說我去鋪子裡了。”
“是。”
蕭真沒想到張劉是用馬車來接自己的。
見少當家一直看着這輛馬車,張劉便道:“韓家大哥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已經有很多人問過我這馬車出自誰手了。”
“哦?那你怎麼說的?”
“小的便告訴他們,這是我們蕭家牛車的祖傳手藝。”
蕭真笑着上了馬車,自韓家大哥做好了這馬車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坐,這馬車主要是用來給那些家裡有些富裕且不喜歡與人共擠一牛車的人用的,此翻坐着,委實舒服。
此時,趕着馬車的張劉也跟蕭真說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意情況。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二人來到了縣城南門的鋪子裡,蕭真剛一下車,就見鋪門口排着長長的隊,一個人都在爭先恐後的買票。
“自鋪子開了之後,每天往回縣城和村落的人更多了。”張劉引着蕭真從店鋪的後面進鋪子。
這裡,六名長工正在認真的印着牛票子,當張劉將蕭真介紹給大家時,六人激動的趕緊起身行了個禮,一個人都叫着:“同知夫人。”
蕭真:“……”果然,這少當家的名份,還是同知夫人來得響亮啊。
“小的見過少當家。”禹生走了過來。
蕭真笑笑,看着禹生手中的筆桿子,道:“我道禹生只會教書,可沒想到處理起這些事情來,也這般的應手。”她指的,自然是那齊姑娘的事,當時她還頗不放心,畢竟是鬧一出私奔的戲。
禹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小的平常聽戲館子的戲多了,也就參照了一個最爲普通的戲文而已。”
“少家當,自那事出來後,那齊夫人也就無暇顧及咱們這裡了。那幾個村子的車伕已恢復了正常趕往。”張劉道。
蕭真點點頭:“自打咱們在這裡租了鋪子,可有人來鬧事的?”
“先前有,但後來聽說少當家是同知夫人,便不再說什麼,甚至還頗爲客氣。”
一介鄉下人要打入到縣城裡分一杯羹,自然是件難事,但同知這個身份,還真是給了她許多的方便,至少在嵊縣這個地方,她是站足了:“該用錢的地方,不要省着。”
“小的明白。”張劉露出了一臉圓滑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蕭真便在鋪子裡看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帳本,當所有的帳本看完時,竟已過午時。
見蕭真起身,張劉趕緊走過來問道:“少當家,小的已命人備好的飯菜。”
蕭真點點頭。
“少當家,下午要去北城門那邊的鋪子看看嗎?韓家二哥就在那邊做事呢。”
蕭真點頭,正要問一下韓子能這些日子的情況,一名夥計就進來道:“少家人,一個說是你村子裡的人來找你,神情匆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他可說他叫什麼?”
夥計想了想:“好像叫劉成。”
劉成?那不是老村長的兒子嗎?以前對蕭家也是頗多關照,怎麼這個時候來找她了?
蕭真走出去時,就見到劉成正焦急的踱着步,一見到她,就上來道:“蕭真,韓家出事了。”
“什麼?”蕭真驚道。
“方纔我去衙門找子然,可他不在,我便把事情跟着門衛一說就急急來這裡找你了。”
“去給劉大哥倒杯水來。”蕭真見讓劉成喘氣喘得厲害,就對着張劉道。
“是。”
將水給了劉成後,蕭真冰:“劉大哥,你慢慢說。”
劉成將水一口飲盡:“光天化日的,我真是不敢相信,一羣人直接闖進了你家,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抓,這會,你婆婆,還有你大嫂,都被這羣人抓走了,你二嫂應該着跟着韓二哥進城了,纔沒有被抓走。村人上前阻止,也被打傷了。”
蕭真的臉沉了下來:“劉大哥可看到他們往哪裡走了?”
“就從咱們村邊那條小溪後方走的,我看着向是往金灣山的後崖去了。”
“阿真?”韓子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蕭真擡頭,就見子然和司徒呈帶着幾名御林軍走了過來。
“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那齊大人竟然跟綠林人士有掛勾。”司徒呈說道:“夫人別擔心,我和景先這就去救韓家失人。”
“我也去。”蕭真道,齊家與綠林人士有勾結她早就知道,只是沒料到會對韓家人下手,她多少有些責任。
“你去做什麼?萬一對方人多,我們還要分心保護你呢。”司徒呈說道,卻不想韓子然朝着蕭真伸出了手:“走吧。”
司徒呈:“……”那啥,他保護韓子然一人已經夠吃力了,這讓他保護二個人……好吧,他小心點就是。
此時,一御林軍爲蕭真牽過了一匹馬來,司徒呈正想着說夫人不會騎馬,可與景先兄共乘一匹,沒想到蕭真直接就翻身上馬,動作利落,且瀟灑至極。
這模樣倒像是個老手似的。
此時,蕭真也望向韓子然,只因他手中也牽着一匹戰馬,便道:“子然,你會騎馬嗎?”
韓子然還沒說,司徒呈就道:“他會騎,京城我教過他,弟妹也學過騎馬嗎?我看這樣子挺閒熟的呀。”
“我從小就騎牛長大,想着騎馬跟騎牛是一樣的道理。沒想到這一上去,感覺騎馬比騎牛容易多了。”蕭真極爲坦然的說着謊。
司徒呈:“……”他改天騎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