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馬屁是個技術活,林管家明顯技術不熟,可勝在他身份不一般,憑螭王府管家的身份足以彌補一切的不足,軒轅逸只要一想到螭王府的人跪在他的腳底下拍他的馬屁,心情就忍不住的大好。
當然心情好歸好,可該做的事卻少不了。
“啪……”軒轅逸將手中的摺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嚴肅着臉道,“林管家,你在奏章上所說的事情是否屬實?”
“回陛下,奴才願意向上人頭擔保,絕對屬實。”林管家見軒轅逸終於問到正事上,暗鬆了口氣。
“哼……你這邊說無良商販壓榨百姓的血汗錢,爲何今日刑部尚書卻上折說你們仗勢欺人,逼商家花鉅額強賣螭王府的東西。”
“哦,竟有此事,那刑部尚書可有說奴才逼哪家商鋪強買我螭王府的東西了?”林管家故作詫異的擡頭,軒轅逸明知對方是裝的可以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聲,好。
咳咳……軒轅逸清了清嗓子說道,“興盛號當鋪說你們螭王府強逼興盛號開出五萬兩當票。”
這事兒還牽扯到了他下的聖旨,這讓軒轅逸着實不滿,堂堂螭王府,怎麼可能會沒有二十萬兩銀子?林管家就是故意找事兒,雖然是找藥山餘家的麻煩,可以丟了他堂堂皇帝的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刻苛刻了螭王。
“豈有此理!”林管家怒吼,義憤填庸的道,“皇上,刑部尚書一定是受人矇蔽了,奴才絕無強買強賣之意,奴才清點價值七萬兩的珠寶地契,要興盛號死當,興盛號的掌櫃說不要當物,直接給了七萬兩銀子,奴才拒不肯收,堅定地要求他們公平公正的交易,皇上要是不信,可以請當天見到這一幕的當堂對峙。”
明明就是強逼人家買下,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林管家也算是可以了。
軒轅逸暗自讚許,可面上卻是不顯,只道,“你說的可屬實?”
“奴才所說句句屬實,陛下若不信,可以查當票還有所當實物,甚至陛下還可以請戶部官員來或者其他當鋪的管事來清點奴才所當東西是否價值七萬兩。”
林管家今天是做好了準備,不等軒轅逸開口就將所需要的東西一一奉上,太監轉呈到軒轅逸面前,軒轅逸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當鋪屬實,如果你確實當了這些東西,興盛號確實是不安好心。”
“陛下,興盛號背後的主子與萬聖糧店是同一家人,這些人必然是因爲王爺阻攔他們哄擡糧價一事而記恨螭王府,懇請皇上將其嚴辦。”林管家重複着這話,心中也忍不住給葉鶯點了一個大讚,這一番話不僅將軒轅闊身上的罪名洗清,還爲軒轅闊鍍了一層金。
哄擡糧價與軒轅闊無關,反倒是糧價因爲軒轅闊的出現而下降,皇上想要他們螭王府出力,這點好處就是必須給他們,否則他們可不想既流淚又流血,最終兩面卻都不討好。
“此風卻不可長,如你所如若你所說屬實,此事確實要嚴辦。”軒轅逸也是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林管家不開口,他便不鬆手。
另一旁的葉鶯暗罵了一聲奸詐,可仍舊老老實實的說,“請陛下給奴才一個月的時間,奴才必將查明此事,將不法商販一一處置。”
最後兩個字,林管家咬的特別重,無聲的告訴軒轅逸他們螭王府的決心,這事他們螭王府會管,可要如何處置,也要由他們螭王府說的算。
“好,螭王憂國憂民,爲朕分憂,朕準了。”林管家的爽快讓軒轅逸十分的滿意,以至於不知不覺中節奏全部由葉鶯掌控了,軒轅闊完全忘了追究林管家拒接聖旨一事。
葉鶯怕皇上想起,得了命令後急忙催促着林管家起身告退。
“父親,您的腿沒事兒吧?”上了馬車後,林許忙將林管家的褲腿掀開露出青紫的膝蓋,夏天本就穿得少,林管家這麼一跪,膝蓋肯定受不了。
“呵呵,沒事。”林管家撥開林許的手,將褲腿重新放了下來。“哎喲,哪有那麼金貴啊,不就是跪了一會兒嗎?趕緊回去吧,車上沒有藥,你那腿要不趕緊上藥的話,到老了要遭罪的。”林管家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吩咐車伕趕馬車回府。
林許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幫着林管家揉捏。
楊帆在林管家出門後就一直在門口等着,伸長了脖子就盼着林管家能夠回來看到林管家的馬車出現,楊帆一臉欣喜的跑上前,與王府的其他人共同慶祝,“老爺子,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楊帆也在王府生活七,八年了,這期間林管家一直對他很照顧,像親爺爺一樣對着他,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用不着擔心,趕緊進去吧。”林管家安慰着王府衆人,說林許讓楊帆趕緊去到書房裡去找他,有事兒。
……
葉鶯對付藥山餘家的法子簡單又粗暴,把楊帆找來後,葉鶯讓他把螭王府名面上能用的侍衛全部點出來,他要帶兵去搶劫!
不對,不應該叫搶劫,應該叫劫富濟貧!也不對,葉鶯這是代百姓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姑娘這麼做會不會太高調了?”楊帆聽到葉鶯的計劃,摸了一把汗,葉姑娘真是女人嗎?做事這麼彪悍。
“你有更好的法子?”葉鶯左手托腮,右手輕敲着桌面,漫不經心地說道。
“沒,沒有。”楊帆果斷的搖頭,可仍然覺得有些不妥,“這麼做會不會讓人以爲我們螭王府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怎麼了?”葉鶯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人人都能像我們這樣欺惡揚善,恐怕有很多人希望我們多多的仗勢欺人。”
作爲曾經在社會最底層掙扎的小平民,葉鶯心裡也有小小的仇富情結,看到貪官黑心商人倒黴,她會暗自樂呵,即使她什麼好處也拿不到。
“姑娘說的也有道理。”楊帆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堅定立場的貨,他輕易地被葉鶯說服了,有了楊帆的同意,事情就更加好辦了,葉鶯把餘家在京城的鋪子一一標了出來,重點指了幾個典當行,還有一家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