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聽了巧蘭的話不禁有些嘀咕了,“哎呦!不會是心裡真的有意思了吧,三娘這個樣子,把親戚情分都弄得快散架了,傳光作爲男人心裡是很難受的,何況夫妻不同心,丈夫在外面更容易受到誘惑,對家沒了期待和盼望,怎麼可能會一直守着你呢,你可要謹記,夫妻不能離心啊。”李母也是過來人,這樣的事也聽多了。
“是,我知道。只是傳光這樣終究是不對的呀。雖然三娘做錯了事,但不代表傳光可以在外面找呀。”巧蘭不認同這樣的行爲。
“唉!這種事很難控制得住,所以我們常說要拴住的是心,真要想跑你把爺們拴在褲腰帶上也沒用啊。三娘錯在不該總是限制傳光,去縣裡都要問幾遍什麼時候回來,生怕他跑了不回來似得,讓傳光非常反感。”
李母搖搖頭,日子不能那麼過,爺們出個門像防賊似得,那怎麼行呢。
巧蘭也嘆口氣,“三娘可能覺得他們兄弟辛苦在外面拼搏,卻定時把錢給我送過來,覺得心裡不舒服吧。我對外面的事確實不熟悉不在行,真要讓我管估計早晚也是被騙的份。所以傳光纔給他們兄弟買產業買宅子啥的,其實也是歷練兄弟們,也是補償和感謝的意思,不然憑啥白白花錢給他們買產業呢,要說當年老爹已經補償夠多了,那個時候劉家土地可比李家村好多人都要多,也是小地主水平的生活了,那時候咱家還挺困難的呢。
但現在兄弟們都長大了,傳虎又接受過去一路幫扶着,這也是他們兄弟情分。但不能因爲這樣養出白眼狼。所以傳光去京城我心裡是鬆口氣的,按理說我不該高興他們夫妻分離纔對,可三娘這樣傳虎又不在家,人家是夫妻兩口子,見天在耳邊嘀咕吹枕邊風,我一個弱女子帶這個孩子,老爹年紀到底也大了,我怎麼和人家爭。再怎麼樣我也不能看着傳虎辛苦打拼的基業都被人不明不白的搶走吧。他們分開我自己確實鬆口氣的,二嬸心裡難過我不是不知道,可這些不是我的錯,不能由我的犧牲來承擔。”
巧蘭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對有些東西也異常堅持了,原則就是原則,決不能退讓半步,在某些事情上,巧蘭十分強硬不會改的,栓子的性格像她,認準了就不回頭,金山銀山也看不見。
李母拍拍女兒的手,勸道:“凡事要和緩點,就是拒絕也可以委婉點麼。辦法多得是,你上次那樣直接懟三娘本身就不太好,固然是要拒絕的,你又何必在乎她說了兩句不好聽的呢。無非也就是多拒絕兩次的事,或者可以給傳光委婉提醒一下,說一下你的爲難和考量,這事也就解決了,結果一生氣直接把人懟到南牆上去了。鬧得大家都不好看是不是,你可以換個方法麼。”李母教巧蘭爲人處世。
巧蘭想了一下,承認李母說的是對的,她脾氣本就急躁,溫柔耐性全是繡藝生生磨出來的,但本性卻不會因爲常年繡花而改變,她小時候都敢跟男孩打架的,打的男孩都爬不起來,她有一種死磕的膽量,不在乎自損一千,也要換對方八百的決絕。
“娘,我知道了,以後我儘量婉轉點。”巧蘭溫和的跟李母笑着。
李母這才點頭,“回頭你二嬸來了,也不要再提三孃的事,當時那麼痛快原諒三娘,也是爲了你們以後相處容易些,這做好事啊,不光力要足,姿態更是如此,做了好事才能得好呀,你看王老頭我們其實對他都是有誤會的,因爲他做事不夠寬容面子太難看了,讓人覺得他就是惡人,其實瞭解後才發現三娘自己也有問題是不是,道理就是這道理,既然都已經原諒了,就要更加大度,道理始終捏在你自己手裡,進退皆可纔是最好的。”
巧蘭想了想點點頭,“嗯,娘我記住了。”
“最做人遠比會做事要省力很多呢。”李母雖然不認得幾個字,但做人方面確實情商爆表了。
從三娘那件事上看,明顯李母做得更好,看似軟弱退步了,但卻沒有帶來任何不好的名聲,還讓二嬸覺得虧欠了他們母女,也從不提之前的事,二嬸也能放下臉面繼續來往,不對巧蘭好都不行,多說一個不好的字都不成,這就是李母的處世哲學,雖然沒啥文化也說不出啥好聽的道理,但每一步都爲兒女們想得周到長遠了。
“娘,有你們在真好。”巧蘭坐在地臺上靠在李母膝頭,覺得特別美好,自己真的是個幸運的人。
這樣小富即安,雖然還是會有些小煩惱和磕碰,但總的來說她的生活還是很幸福很安逸的,你看婉瑜,蕙蘭之前閨閣的日子,再看素媛公主,他們貴且富,又怎樣呢?還不是又苦楚不能說麼。
和他們相比自己真的太幸福了,爺們就守着他一個人,錢財也是一把抓,家裡也比較和睦沒啥煩惱,說來真是不錯呢。
“傻孩子,只要你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傳光的事你別跟你嬸子說,傳光心裡有數的,這樣的事你不適合插嘴。”李母提醒道。
“我知道了。”巧蘭嘆口氣並不認同傳光的行爲,但現在也只是猜測,真不能說啥。
“這事有點複雜,還不真不好說話呢。”李母砸吧這嘴搖頭。
“再看看吧,也許是傳威看錯了,也是有的。”巧蘭也覺得不能這樣早下結論。
李母卻笑着搖頭,“威子自己都沒開竅呢,都看出來了,說明傳光表現很明顯了,基本可以確定他對人家姑娘心裡是喜歡的,這人和人看對眼是個奇妙的緣分,很難一句話講明白嘞。”
“那三娘和孩子咋辦呀?”巧蘭到底是女人,還是同情偏向女人多一點。
“現在還不至於,三娘自己不爭氣,孩子還是劉家的,傳光已經開始給孩子買嫁妝了啊,也沒虧待自己孩子啊。”李母聳聳肩。
“哎!這可真是……。”巧蘭是個外人也只能唏噓一聲罷了,別的也做不了。
“放心吧,傳光是個有哈數的孩子,可能只是多跑跑,乾點啥養外室是不會幹的,但確實是個問題呢。”李母也覺得聽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