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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何琨安排着人員將這次採購回來的物品一一拉到院子裡。
隨着運上山的物資越來越多,對山村即將到來的變化,大夥心裡也愈加期待起來,無他,只有山村變好了,大夥的日子才能過的富裕。
畢竟以前那種苦日子沒有誰再願意過了,於是一個個的都卯足了勁頭拼命的幹着活計。
看到大夥幹活的精氣神,尤其是一些老一輩們,彷彿又回到建國初期,那種全員大建設的浪潮當中,不由的激動起來,拄着柺杖,站在一旁幫着鼓勁喊號子。
人是羣居生物,一個良好的氛圍能使人向上奮發,學習需要氛圍,幹活同樣也需要氛圍。
看到此間氛圍已然高漲,何琨心裡十分安樂,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總比偷懶,油奸耍滑的要強很多。
“今天勘測怎麼樣了?”何琨拉住吳楊走到一邊問道,今天是六爺爺帶隊勘測青石的日子,何琨這一天也沒時間去顧上這邊,回村後想起這事,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
這開採青石講究的非常多,不是隨隨便便看到青石就能開採的,要選擇成型的大青石,運輸也要方便等其他因素,所以一個由經驗豐富的老石匠帶隊是很有必要。
畢竟何琨需要的青石不是一點半點的,需求量巨大,所以對此事格外上心,這下山一天多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心裡頗有些着急。
“去倒是去了,不過根本沒勘測。”吳楊硬聲硬氣的說道。
“什麼?”何琨被驚了一跳,心裡不由的納悶起來,什麼個情況這是?不是說好了今天帶人去勘測,爲下個禮拜的開採做好準備嘛!
一旁的吳楊看到何琨微皺的眉頭,不由的賊笑了一聲。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何琨聽到這笑聲,猛然擡起頭來,看着一臉作怪的吳楊,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被他作弄了,一步上前,劈頭蓋臉的就招呼着過去,一頓爆錘。
“停、停、停,幹嘛呢,我又沒亂說。”抱頭亂竄的吳楊一邊躲避着何琨的進攻一邊大聲嚷嚷着,聽口氣,頗有些不服。
“哎呀,讓你沒亂說,讓你不服,讓……”昨天中午大家都說好了,難道六爺爺那麼一大把年紀的人胡亂騙人,去了不勘測,那去幹嘛了?想到這裡,何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在狡辯,下手明顯又重了一些,捶的吳楊嗷嗷直叫喚。
“啊啊啊!”吳楊也有些被捶火了,突然一個加速,衝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堆上,保持了一下跟何琨的距離,然後就一陣大叫。
“別捶了,你看,這都給捶腫了,你讓人把話說完行不行?”
吳楊一臉防範的盯着何琨,貌似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的就立馬狂奔,兩隻手不停的揉着受傷的地方,看着何琨的眼神夾雜着些許幽怨。
吳楊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這頓胖揍算是白捱了,心中頗有些懊悔,同時也對何琨的無禮表示了下默默的譴責,看着遠處的何琨即將又要衝上前來,吳楊連忙舉手示意,開口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今天一大早,六爺爺就帶隊去了趟青石山。
進山不久,大夥剛饒到左邊的埡子口的時候,六爺爺就在前面停住了腳步,隨手撇了根枝條就憑空虛點了起來。
這片山伢子全是成型的青石,村裡的先輩們早已探清了,只是沒什麼地方需要用到,就一直沒來這裡開採。
說完讓大家用隨身攜帶的鐵棍敲擊地面,發出陣陣鏘鏘的聲音,證明這裡礦產表面的覆蓋物很薄,非常利於開採。
隨後指明瞭一些開採青石需要注意的地方,適合從哪裡開始開採等等事項,在進山沒過兩個小時後,大夥便原路返回了。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何琨頓時放下心來。
瞅了瞅遠處一臉防範的吳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活該,讓不把話一次性說完,一半一半的,捱揍能怪得了誰?
“好了,別在那裝慫了,還當過兵的呢。”
“當過兵的咋了?當過兵的就不知道疼了啊?你看你看,這裡是不是腫了?”聽到何琨說自己是慫蛋,吳楊有些不願意了,脫着瘸腿蹬蹬的跑了過來,捲起袖口指着手腕上的淤青一臉委屈的說道。
“呵呵,這都怪你自己,誰讓你不把話一次性說清楚啊,對了,腿的情況怎麼樣了?蜂蜜還在堅持喝嗎?”
剛纔看見吳楊瘸腿的模樣,何琨心裡也再次難受起來,上次給了吳楊幾瓶蜂蜜後,身體其他方面倒是強壯了不少,就是這腿沒有絲毫變好的跡象。
最後,何琨實在看不過去,想着是不是蜂蜜裡所含的泉水過於稀少了,於是便堅持每天讓吳楊飲用空間泉水,一天一瓶,經過一段時間的飲用,腿上傷着的地方隱隱有了瘙癢的感覺。
吳楊也打電話回去問過部隊的主治軍醫,說是傷口癒合時纔有的情況,不可能發生在傷口早已癒合的吳楊身上。
除非是萎縮的肌肉再次生長才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是目前國內外從來沒有出現過萎縮的肌肉還能再次生長的例子,鑑於吳楊情況的特殊,讓其回院檢查一番,不過這被吳楊婉言推辭掉了。
“還行,這點瘙癢感我還能忍受。”吳楊一臉不在乎的說道,生怕何琨會爲自己擔心。
其實最近這種瘙癢感愈發嚴重起來,好幾次都差點忍受不住去撓,那種癢到心裡的滋味很不好受,同時也清楚,這是變好的現象,爲了傷腿能早日恢復,不管怎麼樣,自己也要咬牙堅持下去,瘸腿的日子早已受夠了。
前段時間,自己得知這條傷腿還有恢復的可能性後,當天晚上便跑到何琨家中,很是激動的告訴了何琨這個消息,幾度哽咽,要不是何琨攔着,只怕當場就給他跪了下來。
爲了這條傷腿,自己不得不離開自己所愛的部隊。
也是因爲這條腿,在社會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所嘲笑。
自己整天擺出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不過是不想讓大家爲自己擔心,將所有的痛苦都壓抑在內心深處,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淚水就不自主的流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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