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收拾好沒一會兒三個三嫂就來了,因爲知道很多東西秦遠都帶了,他們就輕裝減行,只帶了一些必要的東西。
三嫂穿了灰色的休閒褲,運動鞋,短髮看起來很利索。從車上下來,她手插在褲袋裡,朝着向暖走過來,臉上表情淡淡的。
走到跟前,向暖跟她打了招呼,就見三嫂從褲兜裡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向暖。
“送你。”
“是什麼?”
向暖好奇地問道,不過三嫂不出聲,向暖只能拿過來自己看,一個小小的布袋子,很樸素的灰布做成的,並沒有什麼裝飾,但針腳細密,一下子看起來就很精緻了。
向暖摸着布袋裡面有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一條銀色的項鍊,項鍊墜卻是一塊琥珀,裡面是一顆紅豆。
琥珀中的紅豆看起來格外紅亮,即使造型很簡單,但卻非常漂亮。
“好漂亮,謝謝三嫂!”
“恩。”
三嫂的臉上有若有若無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注意看都看不到的。
在一旁把行李都裝到秦遠的車上,秦三哥秦述笑着湊了過來。
“小涵,你們在說什麼呢?”
秦述是個非常溫和的男人,在向暖看來,秦家這麼多兄弟,秦遠只能算半個君子,而秦述就是個真正的謙謙君子。
他的長相跟秦遠有三四分像,五官卻很柔和。
但並不是那種女氣的柔和,而是純粹男人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文爾雅。
三嫂叫林意涵,小涵是秦述對她的愛稱。不過就向暖這個旁觀者來說,三嫂可能並不喜歡這個愛稱。
因爲一聽到這個稱呼,三嫂的臉更冷了,連理都沒有理會秦述,肩膀一動,抖開他搭在上面的手臂。
“走開。”
完全是不耐煩地樣子。
秦述也不惱,反倒站到妻子的旁邊,笑得特別溫柔。
一看就是永清很深的模樣。
向暖笑看了兩眼,就想偷偷溜走,可剛一動,她就被三嫂拉住,動都不能動了。“三嫂。”向暖無奈出聲,可三嫂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一樣,拉着向暖的手腕就往屋裡走。
真是非常有個性。
難道三個惹三嫂生氣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秦述不緊不慢的跟着,脣角含笑,目光溫柔,就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一般。
感覺到向暖的目光,秦述豎起食指,示意向暖不要出聲。
跟得緊緊地,根本就沒有被三嫂的冷臉打擊到。
也是,都已經是夫妻了,“抗凍”的能力肯定已經MAX了。
“笑什麼呢?”
秦遠走過來,很自然地把向暖的手從三嫂的手中抽出來,把人拉到身前,“這麼穿晚上可能會冷,我已經給你拿出一件外套來,車上也有毯子。”
“恩。”
向暖看着秦遠笑。
這個男人永遠把準備工作做的足足的!
一點都不會讓她受到委屈。
秦述聞言忙走過來,笑眯眯的看着秦遠,像是一頭老狐狸。“老七啊,有沒有幫你三嫂也準備一份?”哥倆好似乎的把胳膊搭在秦遠的肩膀上,秦述放低了聲音:“我不過就是說了一句不讓你嫂子開車,她就小心眼得到現在都沒有搭理我……”
“刺”的一聲。
就好像紙張被刺穿一樣,向暖奇怪的看過去,就見客廳果盤的蘋果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寒光閃閃,一看就非常鋒利。
向暖的心都狠狠的跳了跳,秦述卻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一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過。
但說出來的話,卻硬生生轉了個彎。
“你三嫂這個人車技太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表現的機會,如果她一開車,還有我什麼事兒嗎?老七,你說對嗎?”
憋了好半天,秦遠才憋出一個字。
“對!”
他可不想變成三嫂刀下的蘋果。
渾身肌肉都疼。
幸好他們家小暖沒有什麼手術刀之類的危險愛好。
甚好,甚好!
向暖的嘴角抽了抽,秦家這一對兄弟可真是……夠無恥的!
馬上也到飯點了,之前秦遠就讓成叔準備
,現在人來了剛好一起吃個晚飯,這纔出發。
已經是傍晚,天邊映滿了晚霞,路燈發出微弱的光,一路行使出城上了高速路,向暖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沒有路燈,但能看到遠處的燈火,山脈像匍匐的巨獸,安靜,又有震懾力。
向暖還從未在晚上出過程,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說不清,但好像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心胸都寬廣了起來。
“老公,這是什麼山啊?”
“這我還真不知道。”
“我知道。”坐在後面一直沒說話的韓述很有興致的開口。這裡是香山的一個延續山脈,不很高,就是樹木很茂盛,前幾年我還帶兵在這裡做過野外訓練,整整呆了半個月。”
“野外訓練?”向暖來了興致。
“是啊,就帶一把小刀,沒有其他任何裝備和食物,還要在三天的時間內翻過幾個山頭,特別有意思。”
“那沒帶吃的?”
“既然是野外訓練,還帶什麼吃的?當兵的什麼狀況都可以遇到,到時候或許一把小刀都沒有,還想要吃的?我已經很仁慈了。”秦述說得脣邊含笑,但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的這個笑容,向暖卻覺得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可怕。
真是個笑面虎。
表面上溫文爾雅的,卻這麼折騰手底下的兵。
向暖突然意識到秦三哥可能是個比秦遠還要老謀深算的傢伙。
也不知道這家到底是怎麼教育的他們,秦遠的這些兄弟性格不盡相同,但每一個都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向暖都有些同情三哥手底下的兵了。
見向暖半天沒說話,還從後視鏡一直往後偷看他,秦述哪裡還不明白自己這個弟妹的想法?
這是怕他了?
秦述臉上的笑容更深幾分,明明很文雅的笑容,可仔細看卻有種說不出的壞。
他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小暖啊,你是不是覺得我過分?”
“額……”
向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而秦述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說出自己要說的話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