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詩雪惡狠狠的瞪了蘇瑤歌一眼,蘇瑤歌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她。兩人對視了幾秒,周詩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離開時重重地摔了一下門。
好像不摔門就無法表現她自己的存在。
聽到門“咣”地一聲響,何正身體一震,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完全無可奈何的反應。
何正喝了口水,看着蘇瑤歌:“讓你見笑了,蘇顧問。”
蘇瑤歌輕輕地搖了搖頭,以示不在意,工作枯燥,她隨口說了句:“原來生活中的周詩雪是這樣的。”
何正嘆了口氣:“沒辦法呀,劇組請了周詩雪,就跟供了尊菩薩似的。我這個當導演的,可是有口難言呀!”
蘇瑤歌又隨意地道:“做電影工作也不容易,這時候一般人都下班了,可是您這裡還這麼忙呢!”
蘇瑤歌繼續看了會劇本,收起資料,說:“大概情節我都瞭解了,我是技術顧問,有什麼資料需要參考的,何導演交給我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家了。”
何正交給她一個文件夾:“那就麻煩蘇顧問了,工作上保持聯繫。”
帶上資料,蘇瑤歌出了辦公室,路過拍攝區,周詩雪又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出了大門,蘇瑤歌原本打算直奔停車場,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大湖,湖邊沓無人跡,湖中點滿蓮花狀裝飾燈,星星點點,晶瑩秀麗,她不禁在湖邊駐足觀賞起來。
晚風拂過湖面吹來,絲絲涼意,非常舒適。她突然覺得,這份工作,真的也挺有意思的。
擡手看錶,都快到8點半了,蘇瑤歌決定回家。
正要轉身時,她卻突然感到一股推力,她情不自禁“啊”了一聲,一不小心,落入湖中。湖水冰冷刺骨。竟然有人推她到湖裡。
只見得周詩雪站在岸上,已經換下了戲服,此刻她穿着一身長裙,十二釐米高跟鞋,在岸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眼裡全是猙獰的笑意。
她擡起腳尖,站在地上玩弄起自己細細的高跟鞋鞋跟,好像她已經把蘇瑤歌踩在了腳下。
見她自以爲得手,蘇瑤歌決定捉弄她一番。她做出慌張的表情,假意裝得不會水,在水面胡亂拍打着。她的身子沉下去,又浮上來,好像被水嗆到了。
“啊,救命啊!”蘇瑤歌的聲音聽起來很悽慘,很逼真。
其實,蘇瑤歌怎麼可能不會水?當年,池澈就是爲了從湖裡救她而死。自那以後,彷彿是爲了補救什麼似的,她一直苦練水下功夫,早就成了游泳高手。
如果她會游泳,當時,池澈就不會死了。
聽到蘇瑤歌的呼救聲,周詩雪笑得更得意了。
“還敢跟我搶男人不?”周詩雪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蘇瑤歌忍住笑,假裝求饒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把我拉上來吧,我求你了!”
這時,周詩雪卻緩緩蹲下,欣賞着在水中掙扎的蘇瑤歌,殘忍地笑着:“把你拉上來?我把你拉上來幹什麼?我就是想讓你死了算了。”
這女人,竟然想讓她死,真是歹毒,蘇瑤歌也不想再玩下去了,她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
她一下猛地遊至岸邊,趁周詩雪還來不及反應,一把將她拉下岸,周詩雪也“撲通”一聲,跌入湖中。
“啊,啊,你這個賤人!”哪料得事情這般發展。湖水冰冷,她不會水,周詩雪驚慌地大叫起來。
蘇瑤歌在水下緊緊地抱住她:“要死一起死,一個人死太寂寞,不如你來給我陪葬吧!”
“死”這個字更加刺激到了周詩雪,她早嚇得丟了魂兒,在水裡拼命掙扎起來,濺起大量水花。
她只管掙扎着,卻沒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往下沉。
其實蘇瑤歌正在水裡施展平衡,把她跟周詩雪一起穩定在水面上,可是周詩雪哪能注意到這些,她只是本能地拼命喊道:“啊,啊,我還不想死。”
她渾身直打哆嗦,聲音穿透力十足。臉上是十足的害怕,她的整張臉都因爲恐懼而扭曲了。
周詩雪慘叫不斷,又發泄式地喊道:“蘇瑤歌,要死你自己死,搭上我做什麼?”
蘇瑤歌冷笑起來:“周詩雪,你真的很怕死呀!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膽子呢!”
周詩雪雙手亂晃,蘇瑤歌一下捉住了她的手:“好了,不用死,來,我們一起上岸去。”
她轉身拉住她往岸上游,在水裡拉着個人,真是麻煩,要不是蘇瑤歌是游泳高手,都得被周詩雪拖垮。
聽到蘇瑤歌的話,周詩雪收了聲音,在水裡緊緊地拉住蘇瑤歌這根救命稻草,生怕跟她分開。
接觸到湖岸,周詩雪連忙甩開蘇瑤歌的手,三步並作兩步,抓住生在斜岸上的草,爬上岸來。上了岸後,一下癱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蘇瑤歌看了看自己,她渾身溼淋淋的,雖然是夏夜,但是風吹在身上也怪冷的。
這女人想謀殺她,她這輩子第一次被捲入謀殺案,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一把拎起周詩雪:“走,我們去警察局,你剛剛不是想殺我?”
周詩雪一口氣還沒恢復過來,馬上改口:“沒有,沒有,我其實是嚇着你玩玩的。”這變臉真比翻書還快。
蘇瑤歌是真的想把她送到警察局,拉着她就要去報案。
這時,遠遠地走過來幾個人,原來是周詩雪的藝人團隊,有經紀人助理劉玲,保姆,司機,還有三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劉玲最先認出了周詩雪,喊了一聲“周詩雪?”,然後全體加快速度小跑過來。
看到有人走過來替自己撐腰,周詩雪立刻定了定神,恢復了膽氣,眼神增添了幾份傲嬌,敵視着蘇瑤歌。
周詩雪的藝人團隊走近,站定,其中的保鏢頭子問:“周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周詩雪食指伸出,幾乎戳到蘇瑤歌的臉上,指控道:“這賤人,這賤人把我推到湖裡。”
蘇瑤歌聞言,心中一震,周詩雪果然是毫無底線,這完全是顛倒黑白嘛。感到形勢對自己不利,蘇瑤歌的手頭不禁一鬆。周詩雪忙掙脫開來。
周詩雪只當她放開自己是示弱,膽子更壯了:“剛剛我在湖邊看風景,這女人就把我推到湖裡,我要報警。”
蘇瑤歌震驚地看着她,她瞎說些什麼呢?蘇瑤
歌這輩子規規矩矩,沒見過這號女人。
剛剛受驚,心境未平,周詩雪還微微喘着氣,一邊喘氣一邊誣陷着蘇瑤歌。
這時,她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又大叫起來,聲音又尖又利:“我剛剛在水下喝了幾口水,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我要看醫生。”她的表演倒是很戲劇化呢,她這時候的演技,比她在工作時強多了。
她撫摸了一下胸口,好像是在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活着,向蘇瑤歌撲來:“賤女人,我們上醫院,你陪我醫藥費!”
周詩雪撲來時,蘇瑤歌一把擰住她的胳膊,把她反制住,手上又加了點力道,周詩雪覺得胳膊都快斷了,這女人,比她想像中要厲害多了!
蘇瑤歌怒吼道:“你鬧夠了沒有?”
見主子被制,三個保鏢護主心起,一起向蘇瑤歌攻擊過去,蘇瑤歌忙放開周詩雪,去對付那三個保鏢。
周詩雪掙脫後,狠狠地甩了甩胳膊,倒抽着涼氣。
蘇瑤歌雖然有功夫,但是也不是三個專業保鏢的對手,很快就被兩個保鏢反制住,一人持住她一隻胳膊,那個爲首的保鏢狗腿地喝道:“向周小姐道歉。”
蘇瑤歌不甘心地道:“三個男人打一個女人,你們也算男人?”
雖然自己這樣說,蘇瑤歌卻也很明白,這三個保鏢纔不會輕放了她。
見蘇瑤歌被挾住,狀如待宰羔羊,周詩雪嘴角噙了一絲得手的笑意:“我還當你有多厲害呢!”
周詩雪搖着步子走來,一副不急不徐要收拾她的樣子。走到她跟前時,高高舉起手掌,就要往她臉上打去。
這時,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住手!”聲音帶着十足的命令。
周詩雪聽到這一聲喝止,身體顫了顫。
蘇瑤歌循着聲音看去,來者竟然是趙文旗,周詩雪忙換了嬌滴滴的聲音:“文旗!”
趙文旗看了她一眼,眼裡很明顯有些厭惡。周詩雪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着實狼狽,也知趣地退到一旁。
如果不是因爲此刻渾身溼淋淋,她早已撲過去獻吻了吧!
蘇瑤歌見是趙文旗,別過臉去不看他。
趙文旗緩緩走來,逼近蘇瑤歌,問保鏢頭子:“怎麼回事啊?”
周詩雪在一旁用楚楚可憐的聲音說:“她把我推進湖裡,卻不料我把她也拉了下去,她爲了自己活命,只好把我們一起救上來。”
周詩雪的話難辨真假,因爲,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可憐。
趙文旗聽了,思慮了一會兒,對保鏢說:“放了她。”聲音淡淡的。
這三個保鏢本來也是趙文旗安插在周詩雪身邊的,他纔是他們真正的老闆。保鏢得令,連忙放人。
“呃……”周詩雪困惑了,這男人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周詩雪突然想明白了,雖然眼看着這男人是在睡她,但是前幾天他還給蘇瑤歌送戒指,現在又怎麼會幫自己呢?周詩雪在心裡罵起自己傻來,這事現在可複雜了。
今天的趙文旗仍然梳着大背頭,頭髮油光光的,臉上帶着風流不羈的笑容,十分篤定地說:“她不會做這種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