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好想了想,對簡兮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說道:“我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只是因爲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個人獨自的時候總覺得內心寂寞,很是想喝上兩杯。”
安好好不忍心將自己的心事告訴簡兮,因爲她覺得說出來之後,兩人都會沉默,誰也保不住現在的簡兮會變成將來的喜寶,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可是正是因爲如此,它才提醒着人們珍惜每一個瞬間。
每一次開懷大笑的喜悅,每一個淚流滿面的感動,每一個思念至極的擁吻,每一次發自真心的問候,因爲這些都來得珍貴,也許待時過境遷之後,當時的感情已經不復存在了,可是回想起來心中還是暖暖的,這大概就是生活的可貴之處。
很多事情並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他們會存在人的記憶中,就好像安好好現在想起喜寶的時候,還能回憶起兩人過去在一起的溫暖時光,雖然現在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可是有了那些記憶,心中也是溫暖至極的。
“好好,我聽說席城在公司出事了,是嗎?”簡兮突然冷不丁的問道,安好好愣了一下,想着簡兮你不是天天躲在房間裡面療傷嗎?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事情呢?不過轉念一想,雖然簡兮是曾經沉迷於愛情之中無法自拔,可是她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安好好對簡兮點點頭,說道:“沒錯,出事了,並且這件事情可能影響到他的事業,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個坎,我現在一想到那個人的腿,我就頭皮發麻。”
安好好並沒有目睹添泉的腿被壓得血肉模糊的樣子,但是她還是能夠想象得到,失去一條腿是多麼大的打擊,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生活原本就已經非常的艱辛了,現在卻還要承受命運這樣的惡意,真的太不容易了。
席城還在醫院裡守着添泉,可是他的妻子對席城並不友善,因爲也打心裡認爲是席城害自己的丈夫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他讓他們一家人陷入了更加窘迫的困境中的。
她並不想知道真相是什麼,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抓到一個負責人的人,想要一個人來幫助他們獲得索賠,因爲她只是一個不識字的農婦,孤身一個人在此,還帶着一個幾歲的兒子,自己的丈夫又躺在牀上。
她無助惶恐害怕,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用法律的手段獲得更多的賠償,更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最大限度的獲得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因此她只能指望席城,希望他能夠幫助他們搞定好一切。
但是她又不敢完全相信席城,心裡很是矛盾,她一邊在心裡痛恨着席城,一邊又希望他能夠對此負責,雖然看到席城很痛苦,但是心底裡到底還是多了幾分心安。
像添泉這樣的勞動員工,在這個城市裡數不勝數,就算他倒在了牀上,公司也很快便人找到人替代他,他也沒有朋友,所以來醫院看望他的人一個都沒有,除了席城。
因此添泉的妻子也感到有些安慰,雖然公司承諾過會賠償的,但是她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因此只能死死的抱住席城的這棵大樹了,這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如果最後一點賠償都沒有,那結果纔是最糟糕的,一家人無以爲生,只能等着被活活的餓死了。
簡兮和安好好繼續在喝着酒聊着心事。
“你和藜麥真的就這麼算了,你真的就這麼捨得放手?”安好好不解的問簡兮,畢竟安好好第一次見到簡兮如此投入的愛一個男人,這個世界上男人很多,可是能讓自己無怨無悔付出的人卻很多。
更何況還是能夠讓簡兮發自內心開懷大笑的男人呢?安好好多麼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還能怎麼辦?死皮賴臉的乞求藜麥留下來嗎?還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去挽留他?”簡兮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她做不到,她就算是再怎麼愛一個人,也不肯將自己的姿態低到塵埃當中。
她曾經這麼做過,最後的結果卻只是將自己傷害得體無完膚,那個時候她就發誓再也不會爲一個男人如此的爲難自己了。
現在藜麥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決定帶着湘儀回到國內去,去將自己家庭內部的矛盾給解決清楚,所以她更不可能去挽留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和風格,簡兮知道,她尊重藜麥的選擇。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不再是孩子,爲了愛情可以尋死覓活的年紀已經過去了,他們也都是以事業爲主的人,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們更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更能夠讓自己生活的更好。
至於愛情,犧牲一下又如何,反正愛情不是全部,人生的全部也不僅僅是愛情,這一點卻是安好好所無法理解的。
“事業沒有輸了還可以重新開始,重新再來,可是愛人走了丟人,那就很難再找回來了。”安好好是這麼認爲的,她勸簡兮珍惜藜麥,也許可以隨着他一起回美國,或者等他處理好他的私事之後再重新開始。
簡兮大笑了起來,對安好好說道:“好好,你還是那麼的單純,如果藜麥有這個想法和打算的話,他早就說了,會讓我等他了,而不是和我告別了,真是因爲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處理好,所以不忍心耽誤我,也不忍心讓別人一直爲此感到困惑。”
簡兮和藜麥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簡兮覺得自己瞭解藜麥的想法,他不是那麼薄情寡義的人,可是他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並不是長情的人,在美國,他可能會遇到適合自己的女子。
真的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可能不會實現的將來去承諾什麼,大家都是摸着石頭過河,簡兮也如此,他們都聰明,但是也不是非對方不可。那種至真至純的愛情,早就已經隨着年紀消失了。
他們更願意將心思和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