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許我溫柔的愛你80
情不自禁的,安立行一把將任意瑤摟抱在自己的懷裡,嘶啞着聲音喃哼道:“意瑤,回家吧……我和女兒都需要你……回家吧!”
任意瑤悽然一笑,生冷着聲音說道:“安立行,直到現在,你還是這麼自私?!韓琪的死,難道你一點兒懺悔之意都沒有嗎?!”
明顯的感覺到,安立行摟抱着自己的臂膀僵了僵。任意瑤淡淡的籲出一口釋然的氣息,“安立行,放我跟女兒一條生路吧!我要的平淡生活,你給不了!”
從任意瑤口中溢出的每一個字眼,落在安立行心間,都如針刺一般。禁不住的反問自己:能給她跟女兒想要的平淡生活嗎?!事實勝於雄辯……
雖說心裡有千萬的不願意,可安立行還是緩慢的鬆開了緊摟着任意瑤的臂膀。也許自己有着想給她和女兒幸福生活的決心,可自己卻不被信任,不被依靠,不被……原諒!
任意瑤掙脫開安立行的懷抱,拎着手包慢挪着步伐朝着醫院走廊的拐角走去……步履間,有着言不出道不明的眷戀,亦或是一種快刀斬亂麻的絕然。凌亂的思緒,紛雜的情感,任意瑤每走一步,就像是在跟自己的昨日惜別……
或許等待着自己的明天,是平如靜水、不會起一絲一毫波瀾的生活;至少,自己跟女兒不再驚惶不安,不再患得患失。
身後,傳來了同頻率的腳步聲;任意瑤不用回頭,便可得知是那個男人的步伐。她對那個男人太過細緻上心了:哪怕是洗澡的水溫,哪怕是菜餚的鹹淡……
深深的嗅氣,任意瑤加快了步伐朝着走廊拐角走去;安立行也隨之提速追了上來,“意瑤,讓我送送你吧……”嘶啞的聲音,帶着某種希冀。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認識路的!”任意瑤冷聲回絕。
安立行不再說話,而是緊跟着任意瑤的步伐,朝着電梯走去。
“安立行,剛剛的話,你難道想要我再說一遍?!就此止步吧!”任意瑤頓住了步伐,直直的朝安立行瞪着眼。似乎對他這種糾纏很是反感。
安立行淡淡的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自己的步伐。亦沒有要轉身離開的動作。只是駐足朝着任意瑤離開的方向深深的凝望着。直到任意瑤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內,他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良久,“大哥,嫂子還是不肯原諒你嗎?!”身後,傳來安凌遠微微嘆息的聲音。
“連我都不願意原諒我自己……”安立行朝着任意瑤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長的嘆息一聲。
安凌遠上前一步,挽住大哥安立行的臂膀,“大哥,來日方長……嫂子那麼愛你,只要你夠誠心夠誠意,嫂子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頓了頓,有些心疼的說道:“大哥,回病房休息吧……你還傷着呢。你就不能心疼自己點兒嗎?!”
安立行緩身轉了過來,想起什麼,側頭睨了一眼安凌遠,“哥交代你的事兒,完成了吧?!”
“歐了!今天一大早,我就把平姐送去嫂子那裡了!”安凌遠似乎對能完全大哥安立行交代的任務很欣喜,“對了大哥,你還真夠未雨綢繆的,竟然預料到嫂子不肯原諒你、跟你回安家……”話一出口,安凌遠就後悔得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安立行卻不氣不惱,悽然着聲音道:“是我辜負了你嫂子對我的一片深情愛意……這回是傷了心又痛了身,苦了脾臟又疼了胃……是徹徹底底的把她給傷狠了!”
安凌遠似乎不大認同大哥安立行的這種說法,扁了扁嘴哼哼道:“我嫂子也真是的,大哥你不也傷成這樣了嗎?!她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啊?!再說了,如果我嫂子真心愛你,又幹嘛如此忌諱在意多出一個涵涵呢!不是有個成語說‘愛屋及烏’嘛……看來,我嫂子還不夠愛你!”這便是安凌遠總結出來的結論。
安立行轉過身來,面色清冷的睨着弟弟安凌遠,肅然着聲音道:“什麼時候學會了如此的大男子主義?!不許對你嫂子不敬,懂麼?!”
安凌遠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大哥……”隨後低聲咕噥了一句,“我這不是偏袒你,給你抱不平嘛!要是嫂子真不願意接受涵涵,那……”欲言又止。
安立行眸光一斂,冷聲道:“回病房陪大哥做康復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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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拉蒂平穩的行駛在回花園洋房的路上,半躺在後排閉目休憩的任意瑤,纔剛剛合上眼沒幾秒,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揮之不去的畫面:韓琪緊緊拽着自己的手腕,雙目含淚的殷切乞求着她,‘答應我……好好照顧涵涵……好好照顧涵涵……涵涵是無辜的……’
迅猛的,任意瑤盯開了雙眼,直直的坐座椅上豎直了上身,似乎被驚到了一般。
“任經理,你做惡夢了?!”司機小顧溫聲詢問着任意瑤。小顧是樑非凡後來安排給任意瑤的專職司機。原本是助手兼司機的裴東言。只是這些天任意瑤休假,他必須暫時支撐着洛凡傳媒的公關部。
任意瑤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撫了撫憋悶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躺在醫院裡
的這幾天,任意瑤一直處理一種胡思亂想的意境:如果當時死的是自己,自己會求韓琪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安安嗎?!或許,自己不會去求她……但會囑咐安立行……
韓琪會開口乞求自己照顧好她的孩子,這或多或少有些出乎任意瑤的意料……
“任經理,你可以嘗試着用柏子仁酸棗仁燉豬心,吃了寧心安神效果挺好的!第二種方法,就是睡前做身體按摩頭部。第三,做些運動。比如舒展一下筋骨。但別劇烈運動。第四,睡前洗腳、洗熱水澡,放鬆精神……”小顧一口氣說出了三四種辦法。
任意瑤淺淺一笑,“你到是挺熟悉的啊。”
“哦,幾年前,我剛剛畢業時,有個人橫穿馬路,我沒能來得及剎車,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撞死在自己的車頭前……雖說不是自己的責任,可後來因爲愧疚自責老是做噩夢……”想起什麼來,小顧連忙收起自己的話匣,歉意萬分的說道:“對不起任經理,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兒,我不忌諱的!對了,說說看,你後來是怎麼自我調節的?!”任意瑤追聲問道。
“其實吧,客觀上的調節,都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主觀上的調節,纔是最主要的。人生在世,活不過百個年頭,又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看開點兒……對自己,對家人,都好!”
突然間,任意瑤似乎意識到:這個司機,到更像是樑痞子安排來開導自己的心理專家!
回到花園洋房,更讓任意瑤驚然的是:她竟然看到了平姐在客廳裡忙忙碌碌。一開始,她還以爲是不是自己回錯了地方,不自控的回到安家去了呢。
“太太,你回來了……趕緊的先坐下吧,廚房裡燉着四物湯,我這就給你盛去……”見到出現在客廳門口的任意瑤,平姐立刻迎了上來。
“平……平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任意瑤微微一怔。
“哦,是我自己要來的。”的確是平姐的本意;也是安立行的吩咐。
“那……安家那邊怎麼辦?!你還是快回去吧……我這裡有阿姨的。”想到安家還有一個吃奶的娃,以及受傷不輕的安立行,任意瑤立刻朝着平姐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呵呵,我不能走……你的阿姨啊,已經被樑姑爺給辭掉了;再說了,安家有月嫂,還有安伯他們,不缺家僕。”
微頓,平姐又快言快語道:“太太,你可別小看這流產,要是調養不好,對身體傷着呢!不過你放心,有我伺候着,保準把你的身體調養得棒棒的。”不等任意瑤迴應什麼,平姐已經匆匆忙忙的進去廚房端來了四物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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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法留在醫院裡安心修養,安立行便出院回了安家。在家庭醫生的照料下,恢復得還算快捷。
三天後,便是韓琪出殯的日子。舅舅凌容選擇了一切從簡。說實在的,對自己的這兩個英年早逝的外甥和外甥女,凌容還是飽含愧意的。如果說外甥韓正是咎由自取,那也源於安立行對妹妹韓琪的玷.污……
而自己的外甥女韓琪,卻爲了救安立行,而活生生的爲他擋下了兩顆子彈而死!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如果不是看在安立行把自己的兒子撫養成大,有不可磨滅的功勞,凌容早就對安立行下了狠手。
所以,當安立行帶着兒子涵涵前來給韓琪送葬時,凌容只讓手下從安立行的手中接下了涵涵,卻把安立行攔在了門外。
一併攔下的,還有手牽着女兒前來弔唁的任意瑤!
“你們倆個就別在來折騰了,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韓琪已經死了,我只希望她走的時候能夠清淨點兒!”凌容生冷着聲音,對着安立行跟任意瑤下了逐客令。
其實,任意瑤帶着女兒來,或多或少經過了好一陣子的劇烈思想鬥爭。說實在的,任意瑤並不想讓女兒再次被糾結於大人們的恩恩怨怨,可韓琪畢竟用她自己的生命救下了自己的女兒和女兒的父親。
“凌容,我只想讓女兒給韓琪鞠個躬……沒其它意思!”任意瑤淡淡着聲音誠摯的說道。
“行了,你有這個心,就夠了!至於那些表面文章,可有可無!”似乎,凌容對安立行跟任意瑤的出現並不懷好感。在他看來,外甥跟外甥女的死,或多或少跟他們兩個有着或直接或間接的關係。這雙重的打擊,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凌總,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弔唁一下韓琪……”安立行淡緩着聲音說道。
“夠了安立行!一個曾經玷.污過我外甥女清白的人,還有什麼臉面說出這句話來?!你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髒我外甥女的靈堂麼?!滾吧,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凌容憤慨道。那怒目圓瞪的猙獰面容,看上去有些駭人。
而氣勢洶洶上前想跟凌容理論的安凌遠,卻被安立行一把拖拽住。
不知怎麼的,聽到凌容的這番話後,任意瑤反而釋懷了許多。在來弔唁韓琪之前,任意瑤一直很痛苦的糾結着。或許凌容說得對:你有這個心,就夠了!至於那些表面文章,可有可無!
也對,那些‘表面文章’,即便死者真的有什麼在天之靈,看到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做給活人看麼?!完全沒那個必要……
所以,任意瑤長長的籲出一口濁氣,拉上女兒的小手輕鬆道:“安安,媽咪送你去上學。”
“可是……可是安安想讓爹地和媽咪一起送……”安小公主看向爹地安立行,軟軟着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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