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怕淋溼了畫夾,所以不惜冒雨回來,淋成了落湯雞?”沈慈疑惑的問道,“這個畫夾難道很珍貴嗎?”
於明謝點點頭,隨手把衣服搭在了肩上,小心翼翼的撫摸着畫夾的表面,“你說對了一半,珍貴的不是這個畫夾,是夾在畫夾裡的畫,這裡面的每一幅畫都是我的心血,都傾注了我的靈魂。”說道他的畫時,他的眼睛褶褶生輝,閃耀着奇異的光芒。
沈慈歪着頭,好奇的看着他,現在的他與之前的頹廢狼狽相比,似乎又變了一個人。
“哎呀,小慈!”一個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隨即沈慈看清了來人,是媽媽!她打着一把黑色的雨傘,正向大門這邊走來。
“媽,你慢着點!”小慈衝着來人關心的喊道。
於明謝這才詫異的看了看沈慈,問道,“你是沈媽的女兒!”
沈慈微笑着點點頭,“嗯,我叫沈慈!”
沈媽來到門口,心疼的看着一身溼的沈慈說道,“下着大雨就不要急着趕回來了嘛,你看看,要是着涼了可怎麼是好?”
“媽,我沒事的,我還沒有那麼嬌弱呢!”沈慈說着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於明謝。
沈媽這才向着於明謝的方向看去,“哎呀,於畫家,你怎麼也淋溼了?”
“沈媽!”於明謝對着沈媽微笑着點點頭,然後一臉打趣的說道,“本來看今天天氣好外出寫生的,可是沒有想到老天爺變臉變得這麼快,之前還一臉燦爛的笑容,轉眼間就是嚎啕大哭了!”
“呵呵!”沈慈被他風趣的語調給逗笑了。
沈媽媽也是笑着說道,“是啊,這變天就和小孩變臉似的,說變就變!”
之後,於明謝回到了房間,剛換好了衣服,把頭髮吹乾,就聽到了敲門聲。疑惑的走過去開門,打開門一看不禁一愣。
“你——?”於明謝沒有想到站在眼前的是沈慈,她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一頭秀髮也已經梳理整齊,一個簡單的馬尾就垂在腦後。他一時間竟看的有些失神了,眼前的她雖然不能說是傾城之姿,但是清麗秀氣的氣質更是顯得淡雅與衆不同。
沈慈看到於明謝看着自己發愣,於是微然一笑,兩手舉了舉臉前的托盤,“於畫家,這是薑湯!我媽說剛纔你淋了雨,應該喝碗薑湯去去寒,這樣纔不會着涼!”
於明謝點點頭,“進來吧!”
щшш _tt kan _CO
沈慈微微點頭應道,“好!”
來到屋裡,沈慈把薑湯放到桌子上,有意無意的打量了一下他住的房間。他的房間很簡單,收拾的還算整齊。把視線收回,對着於明謝道,“快趁熱喝吧!你喝完了,我順便把碗拿走。”
於明謝答應着點點頭,從桌子上端起薑湯,吹了吹,剛要往嘴裡喝,又連忙停下問道,“你喝了嗎?”
“呃?”沈慈一時間沒有聽明白。
於明謝微微一笑,“你剛纔也淋了雨,你喝過薑湯了嗎?如果沒喝的話,這碗就先給你喝,我再去廚
房取就是了!”
“不用不用!我已經喝過了!”沈慈連忙說道。
“哦!”於明謝點點頭,隨即把頭一揚,把碗裡的薑湯都喝完了。
沈慈把碗收了,就十分禮貌的告辭了。
,因爲之前出去寫生,中午都沒有吃飯,所以於明謝覺得有些餓了,於是想去廚房隨便找點吃的。沒有想到恰好又遇到沈慈。
“於畫家!”沈慈對着微微一笑。
於明謝點點頭,“我中午沒有吃飯,所以……”
“哦,這樣啊!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吧。”沈慈說着隨他一起進了廚房。
“不用麻煩了,我隨便墊幾口就是了!”於明謝連忙說道。
“那怎麼可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就給你下一碗麪吧!”沈慈說罷,就開始忙活了。
面是現成的,所以不一會功夫,香噴噴的雞蛋麪就端到了他的面前。
“我怕你餓壞了,所以就做了最簡單的雞蛋麪。”沈慈說着把筷子也遞給了他。
“雞蛋麪就很好,我不挑食的!”說着於明謝就動起了筷子,吃了一大口後,連連點頭,“味道很好!”
“呵呵,謝謝捧場!”沈慈笑着說道,“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擾。”說罷,向廚房外走去。
後來,他們接觸的多了,於明謝才知道,她並不是這個家裡的專職傭人,只是假期來打工的,她其實是X大學的學生,因爲之前的傭人有事會老家了,所以她纔會臨時來頂替的。
有一次,他因爲無聊就在葉家的後院裡亂轉。突然他在一片花叢裡看到了沈慈的身影,她半蹲在裡面,愛憐的欣賞着那些盛開的花兒。
他不禁有些詫異的向那邊走去,遠遠地看去,一身白裙子的她和那些五彩繽紛的花兒相互呼應,她就像是一個純潔的仙子,美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直到很多年過去了,那一幕依舊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那幅畫面就像是烙印在了自己的心裡一般,每每想起時,都是那麼的清晰,並沒有因爲時間的久遠而遺忘點滴。
他甚至還記得,她聽到有人走路聲的時候,驚慌失措的連忙從花叢裡站起時,那嬌憨可愛的模樣。
而他只是對着她微微一笑,“喜歡這種花?”
“嗯!”沈慈點點頭,“它們盛開的時候好美,尤其是深藍色,優雅裡透着神秘,讓人充滿遐想。”說話的時候她的嘴角彎起,眼睛裡閃耀着清澈的眸光,似乎正在遐想什麼。
“是啊!矢車菊確實是一種十分美麗的花兒!”於明謝的眼睛看向那片花兒,夏日的微風恰好吹來,一朵朵矢車菊搖搖擺擺的,婀娜多姿,更是讓人着迷。
更是吸引了沈慈的目光。
“普魯士皇帝威廉一世的母親路易斯王后,在一次內戰中被迫離開柏林。逃難途中,車子壞了,她和兩個孩子停在路邊等待之時,發現路邊盛開着藍色的矢車菊,她就用這種花編成花環,戴在九歲的威廉胸前。後來,威廉成了統
一德國的第一個皇帝,但他總是忘不了童年逃難時,看到盛開的矢車菊的激情,忘不了母親給他用矢車菊編成的美麗的花環,他深深地熱愛着矢車菊,因此,矢車菊被推爲德國國花。也是吉祥之花。”於明謝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訴說着一個關於矢車菊的歷史小故事。
“原來矢車菊還有這麼一個典故!”沈慈的嘴角微微彎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於明謝點點頭,隨即又說道,“但是關於矢車菊的典故有很多,在達利的畫裡,它是水晶瓶中那一叢幽幽的藍。在安徒生的童話裡,它是小人魚蔚藍的眼睛。關於它的花語也有很多個版本,在威廉一世裡它是細緻優雅代表幸福,而在安徒生童話裡它又是代表單身的幸福。某些地方的少女,喜歡把摘下來的矢車菊壓平後放進內衣裡,經過一個小時,如果花瓣依然保持平坦、寬闊,那就表示將遇見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因此,它的花語是——遇見幸福。”
沈慈靜靜地看着他,傾聽着他的訴說,“你似乎對矢車菊知道的特別多!”
於明謝微微一笑,看向她說道,“這曾經是我最喜歡的花兒!”
“曾經?”沈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爲什麼是曾經呢?難道是他和這花有什麼故事?
謝冉冉和葉成風在廚房裡快樂的忙碌着。
“冉冉,你看我包了個小花!”葉成風把他捏完的水餃放在掌心放到謝冉冉的面前。
謝冉冉不禁搖了搖頭,“你好好的包行不行啊!上次在我家裡,我看你挺像那麼回事的。”
“那當然了,在阿姨面前我必須要好好表現一下嘛!”葉成風桃紅的薄脣一揚,露出一個狡黠的弧度。
“哦——,原來是早有預謀!”謝冉冉衝着她哼了一聲,又繼續包水餃。
“冉冉,你看,我把我的心夠給你了,一會水餃煮熟了,你就吃了這個!”葉成風的手上心又放了一個心形的水餃。
“葉成風!你——”謝冉冉擡起頭剛要大聲呵斥他,可是突然看到了他手掌中的那顆心,圓潤潤的正像是一個飽滿的心呢,只是那心是白色。
兩個人終於把水餃給包好了,葉成風把煤氣點着,看着爐氣竈上的鍋子,在看看臉前的謝冉冉,嘴角不禁向上揚起,細長的丹鳳眼裡都是幸福的笑意。
“咦,乾爸呢?”謝冉冉疑惑地向外看去,看到外間屋子裡空蕩蕩的,並沒有於明謝的影子。
“可能去畫室了吧!”葉成風說道。
“哦,那你等水開了把餃子煮上,我去畫室看看!”謝冉冉便向外走去。
“哎呀,水開了!”廚房裡的葉成風慌忙喊道,可是謝冉冉已經走出了去,根本沒有聽到。
葉成風只好手忙腳亂的自己下水餃了,一邊往水裡放水餃,一邊抱怨道,“竟然讓我自己煮水餃!哎呀,燙死我了——”
謝冉冉剛走進畫室,遠遠地看到於明謝站在一副畫前發呆。她不禁一愣,腦海裡突然想到,難道就是那幅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