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道上偶爾有幾輛車馳騁而過,還有買早點和晨練的人零零星星的從聽寒身邊走過。站在公交站牌下的聽寒一襲白色連衣裙,身後揹着一個米白色的雙肩休閒揹包,因爲是初夏又是清晨還是帶着絲絲涼意的,所以她不時地用雙手抱一下雙肩。
就在聽寒不時的張望公交車是否來了時一輛白色的賓利順着他的視線開了過來,他的車窗半開,車上坐着的是剛從國外歸來的徐子翌,他就是環宇集團的少東家,開車的是他的助理狄森,“徐總其實不用這麼着急的,您剛回國……”
“狄森專心開車,完事了還要去趟郊區。”狄森點頭稱是。
徐子翌無意的朝窗外一掃,正好看到站在站牌下的莫聽寒,一襲白裙那麼飄逸,秀髮很自然的垂在肩上,沒有任何修飾,純潔的就像是一個墜入凡間的天使,只是不時張望的眼睛顯示了她的焦躁。就是這一眼讓徐子翌的腦袋和心口一震,再看時那個白色的身影已經遠的有些模糊了,他有些不自然的伸出右手揉了揉額頭。
公交車終於來了,聽寒的嘴角微微翹起,上車後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回想剛纔她似乎看到了子翌哥哥,“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那堅定的聲音又迴盪在耳邊,這麼多年正是因爲有了這份期待日子才變得不那麼難熬。
聽寒下了車,掃視了四周,這些年變化還是挺大的,曾經的羊腸小道已經變成了柏油馬路,路兩邊還加了很多建築物。聽寒微微嘆了口氣,自己都快不認識這裡了,子翌哥哥還能找到嗎?
七年前,她搬離了這裡,因爲高中要在市區上,所以爸爸就在離市區很近的東區買了一套房子,她說其實可以住校的,可是爸爸堅持,說是住校很不方便,她也就默許了。這裡的房子在她的堅持下並沒有賣掉,而是閒置了下來,每當假期時,她還會來,有時還會住上幾天。可是這次她已經有大半年沒來了吧,當每次滿懷希望的來,最後又失望的離去時,她也會懷疑,或許子翌哥哥已經忘記了她,忘記了他的承諾。但她又會馬上否定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曾經種種快樂的記憶就會涌現在她的腦海裡,包括他那堅定的承諾“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太陽已經升高了,雖然不及盛夏時的毒辣,可還是讓聽寒的額頭滲出了微微地汗珠,用手輕輕摸了下額頭,繼續向
前走。
走着走着,她又走進了那條小巷子,走到了那個門前,門已經破舊了,看上去很蕭條很冷清,當年子翌哥哥就住在這裡,歡快的往事放就在眼前……她又往前走了一段,這是她曾經的家,也很蕭條,她剛伸出手,又停下了,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她順着巷子又繼續往前走,慢慢地走出了這條巷子。
看着眼前的這座小山坡,聽寒有些安慰的笑了,“還好,這裡沒有變!”順着彎彎曲曲的小路,她翻上了這座小坡。隨意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望着前方,前方是一片荒地,長各種野花野草,零零星星的開着各種可愛的小花,在遠處是幾座小山,鬱鬱蔥蔥的,讓人看了很清新、很舒服。
這裡馬上就要收購了嗎?那麼這些這些野花野草是不是都不復存在了?聽寒隨手摺了一束一年蓬,微微低頭,深深吸了口氣,不是很香,卻有一股很清新、很自然的味道。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聽寒還對着眼前一年蓬髮呆,“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
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電話鈴聲突然想起。
“喂,凌燕?”聽寒聲音很空洞。
“聽寒——,你一大早就跑出來,太陽都要落山了還不回來,是不是想要玩失蹤啊?!”凌燕聽起來沒心沒肺。
“太陽落山了?”聽寒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哈哈——現在知道擔心了?”凌燕笑道,“我是提醒你,明天還要回學校呢!可別夜不歸宿了!”
“知道了!”
掛了電話,聽寒從揹包裡拿出幾張油紙,彎下身子挖了幾顆一年蓬出來,小手上沾滿了泥土也不知覺,用油紙輕輕的包起它的根莖,看着那滿枝的花骨朵和已經有幾多爭相開放的小花,甜甜的笑了。
望着車窗外這一排排已經老舊的房子徐子翌竟然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隨着車子的急速行駛車窗外的景色很快被一片綠色代替,山坡上的鬱鬱蔥蔥,荒野裡的星星點點,似乎都充斥着他的神經,徐子翌的頭又痛了。
“徐總怎麼了?”狄森從反光鏡裡看到了他的不適。
徐子翌擺了擺手,“沒事”他需要靜一靜。
就在狄森轉過頭時,不知什麼時候前面多了個白色身影,連忙調轉方向盤,急剎車,車身就擦着聽寒的身子過去了,隨即嘎然停
下。
莫聽寒怎麼也沒想到這裡會有車經過,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一年蓬上的她被這輛突如其來的賓利颳倒在地,手裡的一年蓬也隨着飛散了出去。
“狄森快下去看看!”徐子翌也沒有想到一剎那靜會發生這種事。
狄森連忙下車,看着已經慢慢站起來的聽寒急忙問道,“小姐,沒事吧?嚴重嗎?”當他看到她胳膊和腿時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聽寒的胳膊擦傷了,膝蓋也在流血,身上的疼痛絲毫不在意,她連忙跑向已經散落了一地的一年蓬,還好只是散了,她默默地又重新把它包好,臉上才又露出了笑容。
當徐子翌也從車上下來了,對着一臉不解的狄森問狄森什麼情況時正好看到聽寒捧着手裡的一年蓬和寶貝似的,這種植物很名貴嗎?連身上受了傷都不顧。
徐子翌上前走了兩步,“小姐真的很抱歉,是我們太不小心了,你身上的傷?……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莫聽寒這才注意到他們,當她擡頭看到他臉時,又黑又濃的眉毛,一雙如星的黑眸,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脣,她……她瞬間石化了,是子翌哥哥嗎?子翌哥哥會來了?
“這是什麼花?雛菊嗎?”子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不知道嗎?”聽寒看着她發怔的問。
我該知道嗎?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問的很好笑,又指着她的膝蓋,“你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
“是你開的車?”聽寒打量着他。
“對不起小姐,是我開的車,這是我們徐總。”狄森很禮貌地說。
“徐總……,你姓徐?”她歪着頭問,“你確定?”
徐子翌真的要失笑了,“我確定!”難道連自己連姓都會弄錯不成?
“徐總,這……”狄森看這個情況,一項精明的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難道這女孩腦子有問題?他看着徐總。
徐子翌明白他的意思,很溫和的對聽寒說,“你受傷了,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莫聽寒這才意識到腿上胳膊上傳來的劇痛,剛要微笑着說“我……我……”一下子暈了過去,
徐子翌一把扶住暈倒的聽寒,“快!去醫院!”聲音急切。
“是!”狄森連忙打開車門,幫着把聽寒扶上車,車子發動極速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