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木梓月求得越羽同意,放她出牢去給木府一門做最後的送行。
囚車押送着木梓月從大理寺出來,一路向菜市口走去。
沿途,店鋪都悉數關了門,街上也看不到一個人,大夥都跑去菜市口看熱鬧去了,所以,一路下來,格外的冷清
wWW_T Tκan_¢ ○ 木梓月冰寒的眸光定定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臉上一絲神情也沒有,就連最終到達菜市口,看着那一地的囚犯,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長馬上要死於刀下,她的臉上也沒有再起波瀾
離午時越來越近了,圍觀的羣衆很興奮,而跪在場地間的死刑犯們卻是更加哭天搶地的痛哭起來,他們害怕、不甘、不想死,但到了此時,又有誰能來救他們
木相面容呆滯,一夕間已蒼老成一個垂暮將死的老人,全身上下沒了半點朝氣;而跪在他左邊的木夫人也是一臉死灰,臉上的形容再也沒了平時精明利害的樣子,一身囚衣跪在那裡,身子傴僂。早沒了相府夫人的凌厲風光;而跪在另一邊的木梓陽眼神裡卻閃爍着害怕,眼睛不敢去看身邊劊子手手中提着的森冷大刀,全身像抖糠一樣劇烈的顫抖着,一副極其怕死的樣子,眼神驚恐慌亂
這一切,都看在了街口囚車上的木梓月眼裡
她眼神空洞麻木的看着的自己至親的親人跪在刑臺上,獨剩的一隻眼睛,似乎在看着年邁的父母,又像在看着前方的虛無
最後,冰冷木訥的目光終是落在了穆凌之的身上。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穆凌之還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擡頭看去,正好對上木梓月的眼睛,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木梓月突然朝他極其婉約的莞爾一笑
她一身囚服,頭髮凌亂不堪,臉上一隻眼睛也瞎了,壞掉的眼珠暴露在外面,很是瘮人可怕。臉色也是蒼白如鬼,卻努力對穆凌之揚起了笑容!
穆凌之沒想到她會來,但到了此刻,想到她做下的事,他卻是對她已無半分情誼,也淡不上恨,只是剩下一絲可憐惋惜。
他定定的看着如今不人不鬼的木梓月,不明白,曾以他所熟知的大家閨秀如何成了如今可怕歹毒的惡毒女子。
而正在此時,菜市口的百姓也發現了木梓月,不由一個個對面前這個毒蠍心腸的女子狠狠的痛哭起來,隨着那漫天的咒罵聲,刑臺上的木相與木夫人,還有木梓陽也看到了囚車裡的木梓月,頓時,三人神情都僵住了。
看着自己的親人被砍下腦袋,死在自己面前,是何其的殘忍?
木夫人曾在大牢裡就同她說過,一定不要來刑場,一定不要來看他們砍頭的慘狀。可是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想到今日一過,自己一門死光死絕,就剩下她一個,木相心裡也是悲痛欲絕。再想到明日,她卻要接受更痛苦的五馬分屍之刑,更是痛苦萬分,不由朝木梓月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高喊道:“女兒,你回去,你回去,不要在這裡,你快回去”
囚車裡的木梓月看着自己的雙親。心裡已是落下了血淚,但面上卻是平靜到一絲波瀾都沒有,眼角也不曾滴下一滴淚來。
她在囚車裡跪下,向着刑臺上嗑了三個響頭,嘴角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來,聲音清脆甜美如黃鶯出谷,一字一句道:“爹爹,孃親,哥哥,不孝女小月來送你們最後一程你們一路走好”
說罷,她一直朝着刑臺方向嗑着頭,一直嗑到午時到了。穆凌之扔下斬首令,她才停下嗑頭,瞪大眼睛看着劊子手手中的鋼刀砍在父母兄長的脖子上
那噴薄的鮮血,那滾落在地的人頭,那蜿蜒成河的血流,那至死都沒有閉上眼睛的一張張熟悉面容,一刀一刀的刻進了木梓月的心裡
別苑裡,春花挑開窗戶,扶着玉如顏到窗臺前坐下,指着窗外桃樹上抽出的新枝,歡喜道:“主子,你看,春天來了,桃樹都長新芽了!”
話一出口,她驀然想起,自己家的主子如今明明看不見,自己卻提起這個,不是惹她不傷心麼。
她連忙跪下請罪,去被玉如顏攔住了。
玉如顏毫不在意的淡然一笑,道:“寒冬終於過去了。這春天一來,不但天氣越來越暖和,萬物復甦,景緻也是好看的。我眼睛看不見,以後可得辛苦你們兩個多給我講講好看的東西。”
兩個丫鬟聞言心裡涌上了心酸,秋月不禁勸道:“主子的眼睛會好的,翼太子不是說了嗎,一定會幫主子治好眼睛的,主子要對他有信心。”
聞言,玉如顏神情一滯,下一刻卻苦澀笑笑,不置可否。
春花給她身上披上遮風的披風,道:“主子,今日那木家一門在菜市口抄斬,聽說整個東都的人都跑去看熱鬧了,人人都在拍手稱快,若不是因爲皇后娘娘大喪期間,不能見炮竹絲樂之聲,奴婢估計,還會有人放鞭炮慶祝呢。”
一說起木家一門伏法,全東都的人都是語氣裡帶着解恨的歡快之意,春花也不例外,語氣歡喜極了。
聽着她語氣裡的興奮,玉如顏心裡卻是沒有過多的歡喜興奮,她神情平淡,輕輕嘆息一聲,語氣淡然道:“世道輪迴,蒼天有眼,不會冤枉好人。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世間做惡之人,一切,皆是他們應得的懲罰!”
秋月笑道:“是啊,也幸得殿下英明,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端了大皇子與木相的老窩,將他們做下的壞事及時的揭發,讓他們接受應得的懲罰,真是大快人心吶!”
聽她說起穆凌之,玉如顏眉眼間不覺間涌上一絲甜蜜的笑意,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其實穆凌之早在幾天前已是發現了運贓銀進城的馬車,他一直不動聲色。每日就是在牢房裡陪着玉如顏,給她做好吃的,和她說話聊天解悶,其他時候也是在宮裡守靈,彷彿再也沒有處理政務和朝廷上的事。
而大理寺查案的事,他也不插手,全權由越羽一人去做,他靜靜蟄伏着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父皇想網開一面都不可能的契機。
大理寺公審那一日,全城矚目,這個時機卻是最好曝光木相與穆雲之惡行的時候,當着全天下人的面。樑王即便心裡再不忍,也不得不嚴辦了這兩條國之蛆蟲!
穆凌之狠下心揭發木相與穆雲之,其一是兩人狼狽爲奸,罪惡滔天,放任他們下去,只怕會對大梁造成更壞的影響。
其二,他想到,玉如顏身上的冤屈已到了解清的時候,到時,等母后的大葬一過,他就娶她,然後帶着她遠走高飛。那怕帶她爲母后守皇陵也好,只要是能夠離開東都,離開這擾人的一切,他都願意。
所以,在臨走之前,他要幫小刀掃清登上帝位路上的一切障礙,讓他日後能夠順利登基。
而對小刀最大的障礙就是大皇子穆雲之與木相,若是不能徹底剷除他們,穆凌之如何放心留下小刀一人,放心的離開?
這些,之前穆凌之都有與玉如顏說,也將心裡的計劃告訴了她,所以,看着如今一切事情都朝着他預料中的方向順利發展,她的心裡也很是放鬆高興,盼望着京中之事早日完結,她就可以與穆凌之離開之裡,雙宿雙飛了
一想到以後可以徹底放下一切煩惱,與穆凌之過平凡安穩的生活,玉如顏恬靜的面容上漾起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正在此時,院子外面跑進來一個小丫頭,氣喘吁吁的進屋,跑得滿臉通紅道:“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響動驚動了窗前的主僕三人,春花看着小丫頭冒冒失失的樣子,不由不悅的拉長臉道:“大呼小叫的幹嘛呢?沒見到主子在這裡嗎”
春花板起臉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懂規矩的丫頭,卻被玉如顏攔住了,她開口問道:“發生何事了?”
小丫頭回轉兩口氣,着急道:“主子,剛纔殿下特意派人回來說,說說那個木梓月逃走了,讓咱們別苑小心防備,也讓主子千萬不要出門,說是,說是怕那個木木梓月喪心病狂。會來找主子報復呢”
小丫頭臉都急紅了,而春花與秋月聽了也是嚇得瞬間變了臉色,不由自主的就去關門關窗戶,彷彿木梓月馬上就要殺進來了。
在她們眼中看來,歹毒狠辣的木梓月就像個殺人狂魔一樣讓人膽顫害怕,何況春花與秋月兩人還曾經在她手下吃過虧,更是親眼見過她手執匕首要割玉如顏脖子時,猙獰可怕的樣子。
所以,得知她竟是逃出來了,一想到她對玉如顏的仇恨,三個丫鬟都如穆凌之的顧慮一下,認定木梓月一定會來找玉如顏報仇的。
而玉如顏卻一點都不害怕,她蹙眉凝神想了想,問傳話的小丫頭道:“她不是關在大理寺的大牢麼,怎麼逃出來了?殿下呢,刑場一切可還順利?”
小丫頭回道:“聽說,木梓月是求了翼太子去刑場送她爹孃最後一程,後來後來親眼看着她木府一門被砍了腦袋後,在回大理寺的路上,到了護城河邊,她口吐鮮血不止,人也快沒了氣息,押送她的官差怕她死在路上,交不了差,就打開囚車送她去附近的醫館搶救,沒想到沒想到她剛被擡下了囚車,就翻身跳進了護城河裡逃走了!”
在大梁有這樣的規矩,越是重犯,在行刑之前看護他的官差越要小心保住犯人的性命,防止徇私舞弊。
因爲之前就有發生過這樣的案例,被判了腰斬之刑的人,家人出錢買通看守的官差,故意讓犯人找機會自盡死了,逃避重刑時的痛苦。
從那以後,大梁的律法裡就明確規定,判定死刑的犯人,告別是被判重刑極刑的犯人,在行刑之前,都要確保犯人的性命。
所以在看到木梓月快沒氣息時,官差纔會一時着急被她騙了,讓她逃了出去
聽了小丫頭的話,春花與秋月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今寒冬剛過,春寒更是刺骨,那護城河裡迄今都結着一層薄薄的寒冰呢,這一跳下去,只怕凍也得凍死了。
想到這裡,三人竟是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而玉如顏聽到這裡,面上一沉。心裡生出幾分冰寒,沉聲道:“殿下可是帶人搜尋她去了?可有結果?”
那小丫頭點頭道:“正是,殿下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帶人去了護城河搜尋,可是一直還沒有找到人殿下擔心木梓月僥倖活命後會來找主子報復,特意讓人回來告訴主子小心防備”
小丫頭走後,春花與秋月迭聲吩咐別苑裡的下人關緊院門,加緊防備,個個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聽着別苑下人們人心惶惶的四處奔走忙碌慌亂的樣子,玉如顏招呼春花進來,讓她吩咐下去,打開別苑大門,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像平常一樣,不要慌亂害怕。
她冷冷笑道:“我倒是盼着木梓月的到來。”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聽到關於木梓月的消息,而她,並沒有偷偷來別苑找玉如顏報仇
吃過早飯,玉如顏對春花秋月道:“今日是玉明珠行刑的日子,隨我去大理寺送她最後一程。”
說罷,讓下人準備好馬車,領着春花與秋月朝大理寺而去。
她趕到大理寺刑場時,刑房的人正在往玉明珠的四肢和頸脖上套上結實的繩索。而玉明珠卻拼命的掙扎着,尖叫連連,死都不肯就範,最後被刑房的官差死死按在地上。
見到玉如顏到來,玉明珠驚慌窒息的心彷彿看到了最後一絲亮光,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撲到玉如顏面前,死死抱着她的雙腿不肯放,撕心裂肺的哭道:“妹妹,救救我,我不要被分屍啊,哪怕被一刀砍了腦袋也好五馬分屍太可怕了,我親眼見過母妃是怎麼樣的死法。我不要啊求求你了,你去幫我求三殿下,求翼太子,求樑王,那怕是砍頭也好,我不要五馬分屍啊,不要啊”
玉明珠因爲之前親眼見過蓮妃被五馬分屍的慘狀,如今想到自己也要受這樣的極刑,心裡已是恐懼崩潰到快到癲狂。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也要像母妃一樣,被撕裂成一塊一塊的可怖樣子,腸子內臟血水流一地,她已是嚇得神魂俱裂,一看到那些繩索已是膽子都要嚇破了
聽着玉明珠聲聲哀求痛哭聲,玉如顏冷冷道:“砍頭與分屍都不過一死,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到了此時你還去在乎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聞言,玉明珠全身一滯,怔怔的看着一臉冷漠淡然的玉如顏,突然心裡一恨,指着她破口大罵道:“毒婦,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姐姐,我今時今日所遭遇的一切全是因爲你。你竟是一點姐妹之情都不顧及。呵,我知道,你都巴不得我死呢,那裡會願意幫我”
看不見她的形容,但玉如顏在心裡也能想像她如今是個什麼樣噁心面容,不由冷冷笑道:“顧念姐妹之情?呵,你在一次又一次害我性命時可有想過我是你妹妹!”
“你在與外人聯手將我一次次逼入絕境時可有想過我們是同根所生!”
“當初我被押上斷頭臺時,你對我說過的那些惡毒話可曾還記得!就連我死了你都不願意放過我,口口聲聲要將我碎屍丟到亂葬崗去喂狗,這些,你可都還記得?!”
玉如顏的聲聲質問,逼得玉明珠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絕望驚恐的看着面前的玉如顏。陷入瘋魔般的喃喃自語着。
“你是我的剋星,母妃沒有說錯有你就不能有我好可怕,太可怕了我甘心,我不甘心”
聽着她的胡言亂語,玉如顏又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父皇好心饒你一命,你卻不甘願,殺了看守嬤嬤從落英庵裡逃到大梁來。而你來大梁不過是想方設法的找我尋仇。可是,從頭至尾,我並沒有做過冤枉你,或是陷害你的事。不論在大齊,還是大梁,不管是你還蓮妃,你們最後的下場,皆是你們自己造下的罪孽,怨不得任何人!”
“你放心好了,在你死後,我不會像你對我一樣,將你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即便我恨你,但我看在你終究是大齊公主的份上,不想惹世人嗤笑我們大齊,我會將你安殮好,找個地方埋了你放心去吧!”
時辰已到,刑房官差又上前來抓玉明珠。她已嚇到瘋魔,驚恐的尖叫道:“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大齊的長公主。你們不能定我的罪,我要回去,我要找我父皇”
“你已被齊王削除皇藉,貶爲庶人,趕出大齊了!”
越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刑場,他將齊國送來的國書打開遞到玉明珠面前,冷冷道:“齊王已下國詔詔告天下,去除你皇藉身份,貶爲庶人,並將你趕出大齊。不再屬於大齊子民。你的生死一切都與大齊無關!”
此言一出,玉明珠徹底如遭雷擊,震在當場
之前出事被關進大牢後,她想盡辦法的將自己出事的消息傳回到大齊,想讓齊王派使臣來與大梁協商,保她性命,接她回去,那怕再將她關進落英庵一輩子,她也願意,再也不逃出來了
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以齊王薄情寡淡的性子,他的這些女兒,從來都只是他用來與各家和親維持國家安定的棋子罷了,那裡會爲了犯下重罪的玉明珠來得罪大梁。何況,玉明珠之前在大齊做下的事已是讓樑王心生恨意,如此一來,更加不會再來管她的生死。
齊王一紙詔書將她趕出大齊,讓她成爲無名無份之人,而穆雲之也早已將她休棄了,就算死後做鬼,她都只能是一隻孤魂野鬼
玉如顏說到做到,果然在玉明珠伏法後,讓人將她四分五裂的屍首收殮起來,找來一具棺木。埋在京郊一座無名小山裡。
而逸清師太也在玉明珠伏法後不久,被整整颳了九九八十一刀活活痛死
託人埋葬好玉明珠,已是日頭西垂。
春花與秋月一直催着玉如顏趕緊回別苑去,一想到官府一直還沒有找到外逃的木梓月,兩個丫鬟都是心驚膽戰的。
從昨天開始,穆凌之一直與官府在搜查跳下護城河的木梓月,可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城門從她逃走時,已是封閉起來,每一個出城之人都要經過細細查看,可是並沒有發現木梓月出城。
那麼,她就一定還在城裡!
馬車徐徐向前走着,玉如顏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一邊猜想着木梓月可能會去的地方,一邊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初見木梓月時的情景
猶自記得,初次見木梓月時,她一身火紅的騎馬裝,陽光朝氣、高貴明媚,依偎在穆凌之的身邊,好不自得神氣。
那時的木梓月,猶如天空中的那盤明月,高貴美麗的讓人不可觸及,讓她心裡竟是第一次對人產生了羨慕妒忌之意。
她羨慕木梓月人生的暢快美滿痛快,也妒忌她與穆凌之之間那份難得的青梅竹馬之情!
她常常在想,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木梓月是不是不會因爲妒忌變成後來這般可怕?她會不會得償所願的嫁給穆凌之,與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這個問題,她在公審後的那天晚上問過穆凌之。
聽到她的疑問後,穆凌之肯定的告訴她,木梓月的改變,並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她自身所懷的惡念。
木梓月本性貪婪,又極度的自負,不論相貌才學,她皆認爲自己是這天下最優秀出衆的,無人可與之比肩,而天下的男兒更是要由着她挑挑揀揀
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高傲自負的木梓月又如何能將這天下女子一一比下去呢。
所以,當比她更加睿智美麗的玉如顏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簡直無法忍受,一心想要除去她。即便不是爲了搶奪穆凌之,她也容不下比她更耀目的人
穆凌之最後沉重的對她道:“木梓月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從頭到尾,她最愛的人是她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全是她膨脹的虛僞心在做遂,怪不得任何人!”
不可否認,穆凌之很是瞭解木梓月,也將她分析得很透徹
既然如此,以穆凌之對她的瞭解,是否能猜到木梓月逃去什麼地方了?
一路冥思苦想着,不覺間,別苑到了。
春花與秋月堪堪扶玉如顏下車踏進別苑大門,好久不曾見面的秦姑姑卻是等候在門口,伸手將她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