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城市終於安靜下來,夏曉雯慢慢走在霓虹閃爍的街頭,夜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長髮。
一輛車子倏地停在她面前,夏曉雯腳步一頓,冷默地看着葉臣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走到她身邊。
葉臣大概已經找她找了很久,看起來特別着急,“曉雯,你深更半夜一個人在街上瞎逛遊什麼,手機又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會着急啊?”說話間,緊張地握住她的手。
夏曉雯擡眼盯着滿臉擔憂的葉臣,目光如冰,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她垂眸看一眼被葉臣緊緊抓着的手,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葉臣一愣,愕然地看着夏曉雯,問:“曉雯,你怎麼了?”說話間,他向夏曉雯靠近一步。
夏曉雯突然往後退幾步,把葉臣似作洪水猛獸一般,怒道:“你別碰我。”
葉臣不明所以,眼睛緊緊地盯着夏曉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曉雯:“葉臣,你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騙我,對不對?”
葉臣頓了下,堅定地說:“是,我不會騙你。曉雯,太晚了,跟我回家吧,有什麼事兒回家後再說。”
夏曉雯好似沒聽見葉臣的話,直直盯着他,問道:“那我問你,三年前……三年前,謀害李文宇的是不是你?”
葉臣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驚駭,佇立在原地巍然不懂,彷彿一株參天大樹,靜而沉。
“不是。”
“你還否認?”夏曉雯早料到葉臣不會承認,這些年她真得看錯人了。葉臣解釋道:“曉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會慢慢告訴你。”
“我不要聽你的解釋,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夏曉雯執着地問:“那我再問你,前段時間,是不是你派人在美國搶走了歐陽探長手裡拿的勞力士手錶?”
葉臣稍作遲疑,答:“是,那塊染血的勞力士手錶是我派人搶走的。”
真得是他派人搶走的勞力士手錶,夏曉雯扯了扯嘴角,再問:“爲什麼要搶走那塊手錶?”
葉臣答:“因爲上面……有我的血跡。”
夏曉雯笑出一聲,怒道:“所以你還要再繼續狡辯嗎?葉臣,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這個大騙子!”
說完,她轉身就走,眼前早已模糊不清,風吹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葉臣追上來,強硬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曉雯,你聽我解釋。”
夏曉雯擡手欲甩掉葉臣的大手,“我不聽,葉臣,你別想再騙我。”
“你冷靜一下。”葉臣突然把她打橫抱起來,快步朝車子走去。夏曉雯拼命掙扎,可就是掙脫不出他的懷抱。走到車門前,他單手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夏曉雯彎腰要爬出來,被葉臣抓住手腕又推了進去,隨即整個身子壓了上去,順手甩上了車門。
狹窄的空間內,夏曉雯滿眼全都是葉臣的身影,他的臉,他的脣,他寬闊的胸膛,他不時滾動的喉結,這些烙印在她腦海裡的感覺,此刻全都變成了莫大的諷刺,鞭子般抽打在她臉上。
她多少次爲他的神情感動,他口口聲聲說這輩子永遠不會騙她,可他在三年前就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殺了她愛的文宇,還假惺惺地裝好人,當她心動時,驀然發現自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葉臣的大手撫摸上她的臉頰,黑沉沉的眼眸彷彿狂風驟雨中的大海,深不見底,不可預測。“曉雯,李文宇真得不是我殺的。”
夏曉雯盯着他,“那你爲什麼要毀滅證據?”
葉臣身軀微頓,“……”
夏曉雯冷笑一聲,“怎麼,不敢回答了?”
葉臣銳眸一凜,“不是不敢,而是有些事情現在還說不清楚。如果你非要我回答,那就是……我怕失去你。”說到最後,他低沉黯啞的嗓音裡透着一絲脆弱。
夏曉雯嘴角微揚,一字一頓地說:“葉臣,你已經失去我了。”
你已經失去我了……你已經失去我了……
“不!”葉臣心底閃過一股莫名的恐懼,從來沒有一刻兒這麼害怕過。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夏曉雯的肩頭,幾乎要將她捏碎般,“夏曉雯,你休想離開我。我和你是一體的,這輩子都別想分開。”
“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你有一天騙了我,我會離開你。葉臣,在我恨你之前,讓我走。”夏曉雯目光如水,清澈冰冷,彷彿寒冬的霜露,直勾勾地望着葉臣。
葉臣不僅不放手,反倒把她擁在懷裡抱得更緊。
夏曉雯拼命地掙扎,怒罵道:“葉臣,你放開我,你這個騙子……混蛋……放開我。”
葉臣把她摁在身下,雋黑的眼底沉靜得駭人,解下領帶把夏曉雯的雙手牢牢地捆紮在一起。
“葉臣,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夏曉雯胳膊被人控制住,便用腳踹葉臣,誰料腳剛擡起來,便被葉臣抓住腳裸再次推倒在後車座上。
兩人掙扎間,她的裙子幾乎遮不住大腿,全都撩了起來。葉臣壓在她身上,大手擡起她的腿。兩人姿勢實在是太曖昧,她胸前的真絲薄衫春光無限,兩團清雪在擠壓下圓滾滾地彷彿要爆出來。
他的臉就埋首在那邊綿軟上,嘴脣緊緊地貼在她脖頸間,低沉的嗓音彷彿在祈求,“別鬧了,好不好?白鷺的話怎麼能信,她最擅長挑撥離間。”
“我開始是不信,可我今天信了。”夏曉雯牙齒縫裡蹦出來幾個字,“葉臣,你就是個虛僞的小人。”
夏曉雯看葉臣如此對她,早已腳底聲寒,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臉色蒼白,染滿傷痛的眼睛盯着葉臣。
葉臣擡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說:“乖一點,我帶你回家。”
夏曉雯整個身子歪躺在車後座上,眼角的淚水毫不預兆地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你打算一直這麼捆着我,囚禁我?”
葉臣呼吸沉重,咬了咬牙,沉聲道:“如果你不聽話,我會考慮這麼做。”說完,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夏曉雯望着昏暗不明的車外,只看到葉臣佇立在車前的背影,良久,他才彎腰上車駕駛車子駛往她們西羅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