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常的一句問話嘛,我發誓我真沒惡意,就是隨口問問,就好像問她:你吃飯了嗎?純粹是搭訕的開場白。
凌楚妍卻臉色大變,好像偷東西被捉到似的,一張俏臉窘得通紅,水眸中也閃過慌亂,忙將手裡的鉑金尾戒像燙手山芋般丟還給營業小姐,結結巴巴地對我解釋:“我……我只是隨便看看,沒……沒打算買,你不要跟別人說……”
看着她慌張的樣子,我突然明白了,抿脣一笑,跨近一步,用只有我們倆才能聽到得聲音道:“我知道了,你買這東西並不是送你老公的,而是準備送情人的對吧!”
“啊!你……亂語!”她瞠目,窘得發紅的俏臉瞬時又嚇得煞白,用那雙受驚小鹿般的水眸可憐兮兮地望着我,好像要哭了。
咳,此女準是平時受驚過度導致神經過份敏感,不然,她怎麼就看不到我眼中的促狹呢?看着她嚇到幾乎要暈過去的樣子,我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也不忍再逗她,便拍拍她的肩,笑着說:“別緊張,我在開玩笑逗你玩呢!”
她拍拍胸口,一副不勝驚嚇的模樣,有些慍怒地道:“穆小姐,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希望你不要再亂講話!”說着便擄了擄散落額角的長髮,轉身欲走。
“哎,楚妍,別走!”我忙拉住她,見她有些不耐煩地回頭,便馬上好心提醒道:“你選中的尾戒還沒付款呢,不要因爲我的出現放棄這麼漂亮的東西,我相信你的那個他看到這東西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她忙甩開我的手,拉一把快要滑下的挎包,驚惶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傻了!”看她的反應我更加篤定,也不再逗她,便拿出了自己買的領帶夾,在她面前晃了晃,說:“這東西我也是買給朋友的,你懂得哈!所以說我們彼此彼此,別緊張,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她看了眼我手裡的領帶夾,有些疑惑,水眸流轉顧盼,試探着問道:“你不是買給你老公的?”
“不是!”我搖搖頭,將領帶夾再塞進包裡,然後坦然道:“是準備送給我以前大學的同學!當然這事也是保密的,因爲……你懂得!這些變態男人都是自大狂,從不允許自己的女人送別的男人禮物!”
“哦,”她總算鎮定下來,蒼白的俏臉也恢復了幾許紅潤,抿脣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呵呵,”我也笑,“你也放心,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於是,兩人站在男士珠寶專櫃前相視着大笑起來。
笑過後,感覺彼此消除了許多戒心,同命相憐之下,有無形的信任增長於我跟她之間。
走出珠寶店,看時間還早,我們倆都不願回到那個所謂的“家”,便一起逛街。
女人天生喜歡逛街購物,我們去了多家品牌女裝專賣店,每人收穫都不小。我雖然有孕在身無法穿上那些漂亮緊窄的時裝,不過那些漂亮的鞋子包包圍巾也買了不少。
她跟我一樣,嫁得老公除了有錢根本就沒有半分優點,狠刷他們的銀行卡也算報復他們的一種手段吧!
看着凌楚妍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表情狂刷着金卡,我覺察出她的鬱悶和苦痛並不亞於我。
終於,刷卡刷到手軟,手裡的袋子多到拿不下,兩人這才滿載而歸地走向凌楚妍的寶馬x6,是最新款xdrive35i,美麗的天藍色,很適合女士駕駛。
凌楚妍會開車,這點就比我強,不然光拿這些袋子就會累斷手腕。我們上了車卻沒有往回走,而是又去最近的咖啡屋裡坐了會兒。
叫了兩杯藍山,再要了幾碟特色西點,兩人對坐着,聊天打發着空閒的時間。
兩個閨中怨婦坐在一起自然少不了抱怨傾訴,我們共同討伐的對象自然是各自的那薄情惡毒的丈夫。我說沈浩軒無情陰險外加惡毒,她說殷聖奕冷酷自私外加變態;我說沈浩軒娶我是爲了他爸爸的遺囑爲了能跟他的姘頭共結連理;她說殷聖奕娶她只是爲報復她爸爸,因爲她爸爸曾經搶了殷聖奕的未婚妻做小三;我說我生下孩子後就只有死路一條,沈浩軒會往死裡整我;她說她的人生沒有出路,殷聖奕只是爲了折磨她才用婚姻的名義囚禁她,這種痛苦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永無出路,直到她死爲止!
咖啡早就冷了,兩人都沒喝幾口,因爲埋藏在心裡的許多話真的需要一個渲泄的出口,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同命相憐的人,當然要吐個痛快。
一番暢快淋漓的痛罵傾訴,兩人都安靜下來,讓侍者換上了熱咖啡。
凌楚妍從包裡拿出了那隻尾戒,用癡迷的目光凝望着它,蒼白的臉頰染上了兩朵紅暈。許久她近乎自語般喃喃道:“他戴這個一定很好看!”
“他是幹什麼的?”我有些好奇,殷聖奕的情敵到底是什麼身份,畢竟敢惦記殷聖奕的女人這也需要很大勇氣。
“他是個法官!”凌楚妍有些俏皮的歪了歪腦袋,水眸中漾着瀲灩的波光,看起來更美了。
“法官?”我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嘆道:“身份很顯赫啊!他爲什麼不幫你離開殷聖奕?”
女子眸中的柔色散去,換上無奈的悲愴,幽幽地道:“他不是不肯幫我,而是……而是他不是殷聖奕的對手最新章節!在香港,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法官,就是行政長官也不能拿姓殷的怎麼樣!三合會你聽說過嗎?”
好像有點印象,據說是香港勢力最大的黑組織,無人敢拂其鋒。我若有所思地問道:“難道殷聖奕是三合會的人?”
“他不止是三合會的人,”凌楚妍沮喪地道:“他就是三合會的新任少主,上一屆老會主是——我爸爸凌霄!”
我瞠目沒想到凌楚妍的身份如此不簡單,更想不到殷聖奕竟然是三合會的少主,難怪連沈浩軒都忌憚他三分。
“唉,不談這些了,煩!”她輕搖螓首,水眸又轉到手裡拿的尾戒上,菱脣微抿,說:“不過,他告訴過我,讓我再忍耐幾年,等他的實力足夠跟殷聖奕抗衡的時候再來救我脫離魔掌!我相信他……早晚會救我離開,那時,我就把這枚尾戒送他!如果他……一直不來,我就……就丟了它!”她說話有點孩子氣,也許自幼大小姐的日子過慣了,不太懂得世間人情冷暖,不知道男人有時是最靠不住的東西,她迫切地想要那位法官情人來救她脫離苦海。
唉,可憐的女人!也許是旁觀者清,無論怎麼看,我都覺得她前途渺渺,那位傳說中的**官真能救她脫離苦海?我看懸乎!
當然,有希望總還是好的,灰暗無趣的日子裡,心上人的承諾總能溫暖一下冰冷絕望的心房,不然,絕望感會遲早讓人的神經崩潰。
見她把玩着尾戒,我也將自己買得領帶夾拿出來。
我們坐的位置並沒有拉簾子,秋日爽晴的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牆射進來,照在璀璨的鑽石上熠熠生輝,燦閃奪目。
“有福氣戴這東西的男人是什麼身份?”凌楚妍也沒有問我準備饋贈的對象叫什麼名字,而是直接問身份,因爲她明白,身份決定希望,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她身受殷聖奕虐待禁錮之苦,當然也知道跟殷聖奕實力旗當鼓對的沈浩軒同樣不好對付,我們的救世主必須也要有足夠的能力和背景纔能有希望救出我們。
“咳,他只是個學畫畫的學生!”我倒沒指望肖雲峰來救我,幾次三番連累他我已滿心愧疚,以後可再也不能給他添麻煩。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他過得怎麼樣。
“學生?”凌楚妍先是一愕,然後一臉同情地看着我,卻沒有再說什麼。
我知道她的意思:學生的身份遠遠不如法官,看來我比她更前途渺茫了。
“其實我跟他之間也沒什麼,只是普通朋友,不過他真的對我很好,也幫了我很多次!”我抿了抿脣,將那隻鑽夾迎着陽光緩緩轉動,讓那些碎鑽的棱角能最大限度地在光線下透射出七色光芒。“他的生日快到了,我特意爲他買了只領帶夾,可卻被沈浩軒那個不要臉的狗男人給拿走了,我又不敢討要回來,只好再買了一隻!”
她怔了怔,明白過來後又掩嘴笑起來,“我知道了,那天在訂婚宴上,他戴的那隻領帶夾是不是就是你買的?看起來跟這款風格有些像嘛!原來是在同一個專櫃……咦,夏小姐,你在幹什麼?”正說着話,她卻突然仰起頭,有些吃驚的將視線投向我的身後。
夏小姐?我心裡猛得一驚,連忙回頭,果然看到夏妖女就站在我的身後,手裡還捏着手機對着我拍。
“你幹什麼?”我意識到不妙,連忙跳起身來,飛快地伸手去奪她的手機。
她卻退後一步,得意地揚眉道:“慌什麼?你不就在跟殷太太喝咖啡聊天嘛,又沒有私會男人,難道還怕我告訴浩軒?”
我有些狐疑地瞅着她,不知道剛纔我跟凌楚妍的對話有沒有被她偷聽了去,偷聽也就罷了,萬一她偷偷錄音,被沈浩軒知道了還不剝我的皮。我戒備重重地盯着她,問道:“你剛纔用手機拍什麼拍?”
“哈哈!我在準備給浩軒打電話呢!午餐時間快到了,我要他請我吃飯!”她的目光轉向我隆起腹部,在那裡狠狠盯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我想追上去問個明白,不過見她已經走了也就作罷。管她呢!我買的東西喜歡送誰就送誰,誰能管得着!沈浩軒還當着我的面跟小三秀恩愛呢,我送件禮物給同學就不行了?擦,這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東西的狗東西!
夏妖女就是我命裡的掃把星,只要她出現就準沒好事兒!難得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壞了,我再也沒有了繼續喝咖啡的興趣。
跟凌楚妍一起從咖啡館裡走出來,她說:“雪馨,我要回去了,再晚他會……打我!”
很驚悚的感覺,我瞠目問道:“他經常打你嗎?”
“剛結婚那陣……天天打,現在好一點了,不過如果他心情不好或者我惹着了他,他還是會……會打我!”女子可憐兮兮地縮縮肩,很卑微的樣子。
“……”我憤怒到想殺人,這個王八蛋殷聖奕居然比沈浩軒還可恨!我義憤填膺地說:“靠,這球攮的!你要注意收集證據,然後有機會再交給你那位法官男友,讓他把姓殷的掀翻!”
“沒用的!殷聖奕做了那麼多違法的生意也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更何況只是家庭暴力這種不關痛癢的小事!沒有人會管的,也管不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垂首望着地面,小手緊緊抓着挎包,指甲都下意識地掐進軟皮裡,好像在想着被殷聖奕虐打時的情景。
嘔死!我真的很想幹點什麼,只可惜現在我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怎麼救她?泄氣地說:“你快回去吧,有時間我再約你出來玩!”
“唔,那我們上車,我先送你回家。”她擡起小臉,徵求我的意見。
“不用!我現在還不想回家!”我衝她擺擺手,轉身就攔住一輛出租車,然後坐了上去。
從車窗向後望去,見她呆了一小會兒,也鑽進了她的車裡,發動開車,向着相反的方向駛去了。
正是學校中午放學的時間,校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如流水一般,而我卻獨獨進校門口時被門衛大爺攔下。
“哎,你不能進!”門衛大爺雖然長了副老眼昏花的模樣,但逮人卻很準,尤其是我。我就納悶呀,校門口這麼多的學生,他怎麼就能一眼認出我來。“雪馨,你可別爲難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離了這職位我要到哪裡掙口飯吃?”
“大爺,怎麼啦?”我心裡隱隱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爲什麼不讓我進去?雖然我已經退學了可也是良民一枚,並沒做過偷蒙拐騙的不法勾當啊,我只是進去找一位同學,爲什麼不讓我進去!”
“唉,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過……真不行啊!”門衛大爺素來和氣的老臉上卻是不容通融的鐵面無私,“胡校長吩咐的,就算不小心放了小偷進來也不能放你進來!如果疏忽了,讓我立刻走人吶!”
“切,難道小偷的臉上會貼着標籤嗎?”我很不服地辯駁了一聲,但也不好爲難這位老人,只好悻悻地退到校門外。
站在人來人往的學校門口撥通了寢室的電話,自從我和冷曦都退學後,肖雲峰就以放棄了一次獎學金的代價搬進了那裡。
電話通了,卻又被掛斷。我以爲是掉線了,再重撥,只是這次再也沒有人接聽。
我有些鬱悶地反覆重撥,可始終無人接。奇怪,第一遍時明明有人接的嘛,爲什麼接通又掛斷?是不是雲峰還在生我的氣?
攥着手機發了一陣呆,我擡起頭準備找位同學將生日禮物帶給肖雲峰。也許他真的不想見我,畢竟……我總是讓他大失所望。
唉,雲峰,我承認自己很不爭氣,這次……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在心裡暗自懺悔着,不勝沮喪,今天這種結果我咎由自取。
正在仔細搜尋門口有沒有認識的同學,突然我瞪大眼睛,因爲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瘦長的個子,藝術家般的長髮,那不是肖雲峰嗎?咦?他的臂旁好像還挽着一個女孩,此時那女孩正一臉甜笑地依靠着他,兩人邊慢慢走着邊開心的說笑,似乎……很親密的樣子。
“雲峰!”我大聲招呼他,並主動走近前去。
肖雲峰擡頭望向我,那雙曾經憂鬱而澄澈的眼睛裡滿是冷漠和淡泊,他問:“你有事?”
“……”面對男孩如此疏遠的態度,一時間,挎包裡的那隻領帶夾有點拿不出手。
依偎着肖雲峰的女孩,也用那雙澄澈烏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她轉頭問道:“雲峰,她是誰呀?”
“是我以前的同學。”肖雲峰口氣很冷淡,好像有點不悅我來找他。
“你的同學?”女孩誇張地叫起來,目光轉向我那隆起的肚子,驚訝地問我:“你結婚了?”
廢話,沒結婚能有孩子嗎?我裝作沒有聽到她的問題,翻了個白眼。就算此女長得一臉清純天真,可說出來的話也未免太失水準了吧!她有着一雙跟我很相似的眼睛,此時我卻清楚地看到裡面隱隱盛着敵意。
“請問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要陪我女朋友去吃飯了最新章節!”肖雲峰說着便挽起那女孩轉身準備離開。
“哎,等等!”我有些尷尬地出聲叫住他,“我……你生日快到了,我給你準備了點禮物!”到底還是打開了包,取出了包裝精緻的領帶夾。
肖雲峰迴過頭,淡淡地掃一眼我遞上來的首飾盒,脣角微微牽了牽,說:“謝謝,不過我只是個窮學生,戴不慣貴重的珠寶,你還是留給你的老公吧!”
我忙道:“不是珠寶,是一隻領帶夾,很漂亮的,我保證你看了會喜歡!”連忙拆開包裝盒,將那隻鑽卡拿出來,在陽光下晃了晃,溢光流彩。
男孩先是一怔,既而他的眸光冷下來,抿了抿脣,拒絕:“我不要!”說完就拉着那個正對着鑽夾瞠目的女孩大步走了。
我僵立在原地,手臂還保持着前遞之勢,真是難堪之極。
在過往同學好奇的眼光下,我只好訕訕地收起鑽夾,在認出我的同學招呼我的名字時,裝聾作啞地落荒而逃。
原諒我吧,同學們!現在挺着個大肚子而且婚姻慘敗的我實在沒有臉面也沒有心情跟你們敘舊,等……改天吧!
已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可我實在吃不下東西,在外面遊逛了一段時間便打車回到家裡。
剛踏進客廳的門就感覺氣氛有些詭異,我滯住腳步,疑惑地暗暗思量:“剛纔進院時沒看到夏妖女的車啊……”
還不等我思量完,溫婷就急急火火地跑過來,她一把拉住我,悄聲囑咐道:“少奶奶你要小心點,少爺大發脾氣呢!好像是爲你買領帶夾的事情,說……”
她還沒說完,沈浩軒就出現了,而且大踏步地向我走來,後面屁顛屁顛地跟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正是夏妖女!
我穩了穩神,明白過來是今天上午在咖啡館裡跟凌楚妍說的話都被夏妖女聽見了。顯然,這個妖女又藉機來沈浩軒這裡擺弄事非。
溫婷話還沒說完,見她的主子來勢洶洶也不敢再多言,面露爲難之色地退到一邊。
沈浩軒走到離我一步遠時站定,深邃的潭眸冷冷地睇着我,沉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唔?”我面露喜色,“你的意思是不願意我回來?那我走了!”說完轉身欲出房門。
“站住!”沈浩軒氣急敗壞,再不能故作深沉,他伸出長臂將我拎回來,再將那隻鑽夾丟到我懷裡,怒聲道:“你給別的男人買的東西,我不要!”
我忙接住,瞅了瞅他激動發紅的雙眸,撇了撇嘴,說:“不要就不要,我也沒說非按着你戴這玩意,是不?”說完就將領帶夾隨手丟進了身旁翻蓋式的垃圾筒。
“……”有一瞬間,沈浩軒的模樣好像準備吃人,他危險地眯起黑眸,聲音冷如寒冰:“穆雪馨,你是不是找死?”
我一臉的無奈,攤了攤雙手:“給你買的東西你非說是我給別人買的,我有什麼辦法?只好丟掉,大家也別爲這事鬧了,權當我沒買!”
“到現在你還敢撒謊?”沈浩軒突然怒不可遏,接過夏妖女遞上來的手機,戳到我的鼻子尖上,“你自己看,這也是假的?”
“他的生日快到了,我特意爲他買了只領帶夾,可卻被沈浩軒那個不要臉的狗男人給拿走了,我又不敢討要回來……”手機的畫面不是很穩定,可以看出是在偷拍,不過聲音卻極清晰,正是我跟凌楚妍在咖啡館裡的那段對話。
將目光轉向夏妖女,她正八顆牙露在外面,笑得像個白癡。我鬱悶透了,不過事已至此,在鐵證如山下我懶得再狡辯,便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冷冷地說:“那又如何?我送件禮物給同學也沒什麼嘛!再說了,我有跟你說那東西是給你買的嗎?你自作主動拿走了,怪我什麼?”
沈浩軒沒想到此時我還敢這樣跟他說話,怒極反笑,問道:“你今天不是特意又爲他買了一件?送去了?他收下了?”
我頓時狼狽起來,悻悻地瞪着他,“關你什麼事?”
“哈!”他怪笑一聲,搶過我的挎包,粗暴的扯開拉鍊,低頭一通猛翻,將那隻藏在包底的領帶卡找出來,咬着牙笑道:“怎麼拿回來了?是人家不收還是沒看上眼?”
我沒理他,更不想回答他,錯開一步想繞過他上樓休息會兒。出門大半天了,除了在咖啡館裡喝了半杯咖啡,我什麼東西都沒吃過,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他不依不饒緊跟一步,再次攔在我的面前,鐵青着俊面,一語不發地瞪着我。
“好狗不擋道,麻煩借過!”我真的有點累,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跟他耗,再繞一步,想躲開他。
“別跟我裝傻賣呆!”男人怒了,鐵臂一伸再次揪住我,將我拎過去,眯眸說:“女人,你已經成功惹怒我了!”
“切,”我不屑地轉回目光,你怒了又如何?反正現在你不敢動我,大不了等我生下孩子後,你把我送到一個比法國更遠的窖子裡去好了!死一次跟死兩次又差什麼?蝨子多了不癢,以後我索性多氣你幾次,如果能在我生孩子之前氣死你,我拖個墊背的也算夠本!
“怎麼?以爲你懷孕我就不敢怎麼着你?”男子冷笑,“我告訴你穆雪馨,從今以後你的日子會很難過!我會讓你後悔這麼……對我!”說到最後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似乎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讓他傷痛欲絕的事情。
“……”我怎麼對他了?我冷笑不語,就算我確實想怎麼他(閒着沒事時也yy點整他的幻想),不過有心無力,此時的我實在沒有能力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他鬆開了揪住我的大手,並且撣了撣衣角,似乎嫌我蹭他身上什麼髒東西似的。沒有再看我,他轉身對夏彤彤說:“彤彤,你搬來住吧!反正她生下孩子後我會立即跟她離婚,你早晚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以後我們倆就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冷濤那邊有我出面處理,不會讓你爲難!”
原本正興災樂禍盯着我的夏彤彤,聽到沈浩軒說出這樣的話,幸福得幾乎要暈倒。歡呼一聲,她興奮地撲進他懷裡,感動得泫然欲泣:“浩軒,你真好!嗚嗚,我太高興了!嗚嗚,我終於可以住進沈家了,太幸福啦!如果姑媽活着就好了,我們娘倆在一起說說話,嗚嗚……”
聽着夏彤彤提起他已故去多年的媽媽,他的眼中也籠上淡淡的霧色,沉默着輕輕撫着她聳動的香肩,動作充滿了憐惜的溫柔。
夏彤彤見這招管用,忙嗚咽着接道:“可惜,姑媽命苦……被那隻可恨的狐狸精逼到走投無路,一頭撞死……”
“住口!”沈浩軒怒喝一聲,同時推開了她,這讓正伏懷作嬌柔狀的夏彤彤有點措手不及,險些摔倒。擡頭見男子陰鷙桀佞的寒眸,哆嗦了一下,哭聲頓時啞住。
我頓感不妙,忙悄悄挪動腳步,想盡快離開這對男女的視線。
“站住!”沈浩軒冷寒啓音,他逼上前來,獰笑着伸手揪住我的頭髮迫我轉臉面對他,他眯起寒眸,用冰刀般的目光剮蹭着我的臉,我隱隱聽得到他的磨牙聲。“穆雪馨,我越看你就越發現,你不止長得像白蘭那個賤人,連性格都像!你是不是勾引男人有癮?啊?嫁給了我還不安份,還敢勾三搭四,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根本就不想搭理你,你爲什麼就那麼賤,非要拿着你的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嗯?花錢買東西送不出去了?還要可憐巴巴地求着人家要?該死!”
“你跟蹤我了?”我意識到這點感覺更驚悚,我已完全沒有自由和**可言,這個男人真的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我的一舉一動他全部都清清楚楚。
“跟蹤你?你也配我浪費時間?賤人!”他惡狠狠地罵着,手上用力,我的頭皮一陣揪痛。
他的臉色實在太可怕了,一手揪着我的頭髮,一手鉗制住我的胳膊,好像恨不得吃了我。我有點惶然,試着掙扎了一下,可絲毫無法動彈。這樣被他拿捏在手裡肆意侮辱訓斥,滋味實在不怎麼樣,我的倔脾氣被激了上來,毫不示弱地反駁:“我嫁給你又怎麼樣?你還不是照樣領着小三上門故意氣我?要說賤你比我賤一千倍!賤男人!我告訴你,我買的東西寧肯送給路邊的叫花子也不送你!放開你的狗爪子,我嫌髒!你快趕緊跟你的情婦親熱去吧,省得在這裡礙着我的眼,讓我看了噁心!”
有一秒鐘,空氣似乎凝固,所有人都用恐懼的目光瞪着我,好像我是大逆不道的狂徒。有吧,就算他沈浩軒不好惹又怎麼樣?我已受夠了他的欺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我今天就揭竿而起,反了!
“呵呵,”他發出一陣令人恐怖的笑聲,鬆開我之後,對嚇到臉發白的管家張媽說:“把她房間裡的被褥和衣服整理出來,其他的東西都不許動!讓她搬到傭人房裡住,以後誰也不許再叫她少奶奶!她-不-配!”
“……”我瞠目,讓我吃驚的不是他說我不配做什麼狗屁少奶奶(現在我壓根就不希罕),而是……他居然說我房間裡的東西除了被褥和衣服,其他都不再屬於我!天,我正在自學的三維立體動漫,只能再次半途而廢!恨恨地瞪一眼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真是我命裡的煞星,先是害我退學,現在又連自學都學不成,我直接憤怒到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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