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秦葉四人的快速飛近,已經可以在空中看到交戰雙方的情景了,紅河基地外面近五公里的地方,所有的樹木都被砍伐,地上只留下一個個粗大的樹樁,就象一個個人臉上的青春痘,在向世人講述它們的悲慘經歷。
紅河基地東西兩面都是連綿的高山,再加上秦葉早在山腳建造了高牆,喪屍從這裡很難衝進去,只不過,現在的喪屍遠比開始時聰明,他們利用金雕的飛行能力,不時從高山頂飛下,到基地的上空從天空中降落到城裡,就象一隻空降兵部隊,在紅河基地的內部到處開花。
紅河基地的上空也有一隻由金雕組成的隊伍,它們的背上,端坐着兩個人類,一個專門負責駕駛,一個進行攻擊,他們的目標,不僅是金雕背上的雕首怪,還有金雕爪下的喪屍。
普通子彈打在雕首怪和喪屍身上,都沒法造成傷害,只能用特殊的阻擊子彈,從兩邊高山頂上飛起的雕羣與從紅河基地飛起的雕羣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兩邊打得異常慘烈,不時有人影和雕影從空中快速的墜落下來,狠狠地砸到地面,把基地裡的房屋砸出一個個的大洞。
基地南北兩塊大門的前面,無數的喪屍,手裡拿着各種武器,對着近六米高的城牆衝了過來,嘴裡那亂叫的嗷嗷聲,喊得人心煩意亂。喪屍羣的衝擊,就象螞蟻離巢,整個空地上,全是他們黑鴉鴉的身影,城牆與喪屍羣之間的空白地,越來越少,眼看雙方就要接觸了。
嗷……
南城牆外,一聲厲叫在一個三米多高的喪屍嘴裡吼出,全身通紅的皮膚,就象一隻燙熟了的蝦米,粗大的手掌裡,緊握着一根大樹的主幹,在空中向着城牆狠狠的一揮,把地面踩得嗵嗵直響,帶着雷霆萬鈞的衝擊力,向着人類的城牆衝去。
喪屍的另一隻手張開,擋在了自己面孔的前方,爲的是不讓飛馳過來的子彈,傷到自己的眼睛,只要不打到眼睛裡,這就能順利地衝到城牆前。
高大的身材在普通喪屍衝鋒隊,就象夏夜裡的螢火一樣醒目,高大的身材和粗壯的手臂,首先成了城牆上人類照顧的目標,無數的子彈向着它的身體飛來,打在它身上,濺起無數的火花,既使是在白天,也一樣的耀眼奪目。
喪屍一面嚎叫着,一面艱難地向前挪動着腳步,雖然子彈無法打傷他,可是集少成多的衝力,還是有效地阻止了它前衝的勢頭,它如同在一場狂風暴雨裡前行一般,身體變得歪歪倒倒,踉踉蹌蹌,但最終還是讓它衝到了城牆下面。
“嗷……”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手中的樹幹,在它的巨力揮舞之下,帶着呼嘯的勁風,對着鋼鐵的城牆狠狠地砸了下去。
“轟……”鋼鐵鑄成的城牆,亦在它變態的攻擊中震動了起來,這一段城牆上站立的人類,被它這一下子,震得東倒西歪,根本站立不穩。那樹幹就象脆裂的玻璃,一下子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喪屍不解地看了看手中只有一米來長的樹幹一眼,憤怒地把這不結實的傢伙向着城牆上丟了上去,聽到城牆上人類的慘叫聲響起,它的大嘴一咧,竟笑開了。
“韓隊長,再這樣下去不行了,請允許我們變身吧。”一個身穿戰鬥服的戰士心如刀絞地看着身邊那些被丟上來的粗大樹木打得頭破血流的同伴,對着旁邊一個身穿戰鬥服的高大身影叫道。
“不行,難道羅隊長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給我狠狠地打。”韓龍咬着牙,喝斥着那名戰士,手裡的突擊步槍向城牆外,噴射着憤怒的火舌。
“操啊!打得真憋屈!”那名戰士怒吼了一聲,端着突擊步槍繼續對着外面射擊。
城牆上的這些戰士,都是經過訓練的,他們的連擊比起龍牙戰士來說,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普通戰士都能打出五連,一些強悍的戰士,幾乎都是七連,八連。
一個個喪屍在城牆上神槍手的槍口下倒了下去,可是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打倒一個,就會有四五個衝上來,讓這些槍手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
城牆下面早已經鋪滿了喪屍腐爛惡臭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屍體整整把地面擡高了五公尺,難怪現在的城牆要高達六米,實在都是城牆下這些喪屍的屍體給害得加高的。
城牆內外到處是人類的槍聲和喪屍們的吼叫,在這裡根本沒有人還有其他想法,一心只想着如何把敵人打倒在地,在這羣瘋狂射擊的男人羣裡,還有不少身材嬌小的女兵,她們在男人的身旁不停地穿梭着,只要有人身上受傷,就會被她們的小手扶到一旁躺下。
沒等士兵掙扎站起,那雙小手上立刻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綠光當中,朝着戰士受傷的部位按了下去,隨着戰士的一聲悶哼,傷口的肌肉開始蠕動起來,眨眼之間,血流不止的傷口,漸漸癒合,除了身上那破爛的軍服和傷口新生紅嫩的肌膚,士兵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傷口。
被女兵治好的士兵,不等和女兵說聲謝謝,猛地跳了起來,抓起手中的槍,又跑到了城牆的射擊孔處,對着外面的喪屍傾泄着他心中的憤怒。
基地大門口的地方,十多個高大粗壯的三階喪屍合力擡着一根前端削尖了的粗大樹幹,在一個矮小的喪屍的指揮下,一下一下扛着這根樹幹,撞擊在厚厚的鐵門上,發出轟轟的巨大聲響,城頭上,一顆顆的手雷和炸藥包,帶着滋滋的聲響和淡淡的輕煙,對着它們砸了下來,轉眼之間,巨聲響起,大地震動,三階喪屍被震得東倒西歪,躺地不起。
可是硝煙過後,它們高大的身體又一次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又一次擡起那滿是焦痕的樹幹,又一次後退,繼續向鐵門衝擊着。
南城牆內外打得熱火朝天,北門外更是火上澆油,城外的喪屍就象一個個移動的炮塔,不斷地向着城牆上飛泄着它們的異能,火的、冰的、酸的、腐蝕液體,如同不要錢一般,對着城牆傾泄了過來,把城牆烤得一陣焦黑後,漸漸染上了白霜,白霜還沒消退,一團團帶着惡臭的液體又覆蓋在了上面,一陣滋滋的怪響,白霜竟然被這些液體腐蝕得消散了,鋼鐵城牆上出現了一個個的大洞小坑。
城下的攻擊剛一停止,城牆人原本人影全無的地方彷彿從地下冒出來一樣,無數的人頭在那裡攢動着,一些身穿修理工人服裝的人,忙着把手裡的那些鋼鐵,變成鐵汁,澆填在一個個被腐蝕出來的深洞中,前面的一排身穿戰鬥服的男男女女,手裡異能環繞,對着城牆外的喪屍羣疾猛地飛射着,那些剛使用完異能的喪屍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立刻被滿天的火光和冰劍以及閃電給團團地包圍住了。
“嗷……”被異能射到的喪屍,只來得及慘叫一聲,脆弱的身體在異能的攻擊下,變得了一堆燒焦的肉塊、冰凍的人形還有頭髮根根直立,臉色漆黑的屍體。沒等這些喪屍的屍體倒下,後面準備好異能的喪屍又走上了前來,對着城牆上繼續傾泄着它們唯一會的異能,城牆上又一次人影全無,只隱隱能聽到有幾聲躲避不及的人發出的慘叫聲。
城牆上衝突不斷,城中亦是戰火連連,從天而降的喪屍才一落到了地上,便開始了它們的攻擊,所有遇上的會動的東西,都成了它們的攻擊目標,街道之上,到處是驚惶失措,慘叫奔跑的人羣,一個可愛的孩子,被奔跑的大人撞倒在地,小手上全是滲出的鮮血,無助的小手高高地舉起,哭啞的喉嚨發着哽咽的哭聲,對着他被人羣擠着越來越遠同樣哭得撕心裂肺的媽媽,緩緩地在地上爬着。
在他弱小的身體後面,一個三米多高的喪屍正獰笑着把粗大的手掌緩緩地向他那細小的腳踝抓了過來。
就在喪屍的大手就要觸摸到小孩子的腳踝時,一根尖尖的由泥土組成的尖刺從喪屍身體下的地面鑽了出來,對着它的胯下,狠狠地刺了上去。
“嗷……”喪屍被泥刺戳穿了下體,尖尖的地刺把他定在了那裡,一道土黃色的身影,從旁邊的房屋中竄了出來,輕巧地落在了小孩的身旁,用它那長滿滿長毛的手,把小孩從地上輕輕地托起,小孩的哭聲瞬間停止,在他的面前,是一隻大大的全身長滿金色長毛的老鼠。
這隻老鼠人立而起,用有力的後肢,支撐着它向人羣跑去,在它的身後,無數只老鼠從房間裡鑽了出來,兇猛地向着那隻還在嚎叫的喪屍涌了上去,就象被沙埋住了一樣,喪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一片鼠海之中。
金毛老鼠小心地把小孩遞到了他媽媽的懷裡,以爲痛失愛子的母親驚喜地緊緊摟着自已的孩子,忙不跌地給老鼠道謝,老鼠很人性化地對着母子二人點了點頭,轉身向着鼠海奔了過去,它們就象一陣狂風在紅河的街道上肆虐着,哪裡有喪屍,哪裡就會出現它們無畏的身影,雖然個子小,可是它們的羣體攻擊,是無敵的,沒有哪一隻喪屍能躲過它們的尖牙利爪,所過之處,除了一個個高大的喪屍骨架,所有的血肉,都成了它們的腹中之物。
戰鬥雙方,都在捨生忘死,血與火成了戰場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