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你……”蒼玉頭往後一轉,意有所指。
藍山剛從雲灼華那裡來,見了蒼玉就問他們之間的事情,剛纔肯定也同樣問過雲灼華了。
既然已經問過運轉了,這時候還來問他,那不是來給蒼玉添堵的嗎。
蒼玉什麼也不想說了,藍山倒是不嫌麻煩的一個勁的想要追問。
蒼玉有些心煩意亂的,指着前面不遠處的十里長亭,截斷藍山的話就道,“你該回去了!”
這會兒林少城也跟了上來,他指揮着送葬的一行人,讓靈柩和馬車停在長亭邊上,暫時休息。
蒼玉到了望都時間不算短,但與藍山和林少城碰面的機會,卻是屈指可數。
如今,他們即將分別,藍山有心想和他們一同去長樂,卻苦於家中阻攔,不能成行。
藍山從腰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蒼玉,“呶,這是我祖父寫的信,有時間你好好看看。”
自聽聞任秋白自盡於天牢,藍尚嶸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把藍家上上下下折騰了一宿,纔算是安穩了。
藍尚嶸怒其不爭,嚴令禁止藍家人去拜祭,就連藍山去,那也是藍東陽明裡暗裡的給他打掩護,纔出的門幫的忙。
可怒歸怒,藍尚嶸愛屋及烏的,對蒼玉也甚爲憐惜。
他明裡不許藍家人去送行,但卻在昨晚寫了一封書信,故意的留在了書桌上。
一早的,藍東陽就知趣的,差人把這封書信給藍山送了過來。
藍山都能想象的道,藍尚嶸此時,定然是獨坐在院子裡,用“心”爲任秋白送行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藍尚嶸這樣的。
蒼玉把書信接過來,握在手裡,厚厚的一疊,想來,藍尚嶸對蒼玉十分不放心,囑咐了不少的話
。
“代我多謝藍相和藍大人,這份恩情,蒼玉不會忘的。”
藍山聽罷,渾身一個激靈,“謝我父親我倒是可以傳達,謝我祖父的話,就免了,我若是真代你去謝了,那我豈不是去討打。”
蒼玉被藍山這一說,也不禁聯想起,藍山被藍尚嶸拿着藤條追趕的畫面。
他緊繃着的神情,終於鬆寬了一些。
“時辰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走吧,我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就別在這耽擱了。”
林少城當先對着蒼玉和雲灼華一抱拳,“一路珍重!”
“珍重!”
藍山即便是再不情願的回望都,此時有林少城在一旁看着,也不得不隨着他和雲灼華與蒼玉道了聲,“珍重!”
四個人也不是扭捏之人,道別之後,蒼玉當先騎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啓程!”
他大喊一聲,揮動的手臂,應着陽光,連指尖都顯得燦爛而奪目。
雲灼華也和他們二人告別,騎馬緊跟上去。
等着這長長的隊伍遠遠地離開之時,林少城才調轉馬頭,一手牽着藍山的繮繩,引着藍山的馬,一同往望都的城門走去。
藍山邊走邊回頭望着那條白色的長龍,口中唸唸有詞的道,“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