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秦嬴辰這麼說連葉夢瑤都疑惑地歪了下頭,尚奕等人也是一臉不理解的看着他。
“喂,這不是你的風格啊,按你的風格不應該直接上去懟到他無地自容嗎?”尚奕滿臉不解。
自己對這師弟還算了解的,這貨雖然愛玩笑但遇事是十分強硬的,對着九長老喊肥豬,當着華家強者的面砍華清風,今天卻突然慫了,難道是怕了?
“沒必要,我們去散座也是一樣的。”
秦嬴辰邊說便打量這羣人,他不願跟這些人爭自然不是認慫,只是覺得爲了一個座位爭鬥浪費時間且毫無意義,太過高調反而會引起更多的注意。
雖然這幾日來風平浪靜也沒見到所謂的殺手,但不代表他們絕對安全,因此還是一向低調爲好。
更主要的是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跟在這羣人的身後。
“蒙凱!”
壯碩的身影很容易辨認,他身後的巨角黑犀也很明顯,而且秦嬴辰在楚州郡只認識兩人,一個是締約黑貓靈獸的少女鄭月欣還有一位就是眼前的蒙凱。
“半年多沒見了,還有些懷念呢,不知道月欣那丫頭怎樣了。”秦嬴辰心中想道,鄭月欣曾爲自己拼命出手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當然也包括蒙凱。
“可蒙凱爲何跟這些紈絝爲伍?”
雖然秦嬴辰和蒙凱之前有些誤會但後面蒙凱的作爲他看在嚴重,此人善良忠厚絕非頑劣之人,莫非有所隱情。
蒙凱也注意到了他,但似乎有些羞愧故意遮遮掩掩帶出幾分怯懦。
其他紈絝也未察覺,只是那爲首青年見這隻雞開口認慫被逗的哈哈大笑。
“這隻雞還會說話?說的不比你們這羣人好聽,學着點。”青年一臉不屑地走上樓梯還不忘回頭嘲諷:“爾等地位卑賤之人也不配雅間,建議你們出去打聽打聽,本少爺和你們地位的差距。”
“你特喵是不是找…”
“別別別,師兄你消消氣。”
尚奕剛要發火就被秦嬴辰攔住才消停了一些,但對秦嬴辰是肉眼可見的不滿就差破口大罵了。
“師弟你今天…”
“小二,給我們找個大些的位置,最好是靠近剛纔那幾位的雅間。”秦嬴辰沒有理會尚奕的情緒,轉身對店小二照顧道。
“好嘞!”
小二見麻煩解決了也興高采烈地引幾人上樓找了一個靠近雅間的桌子。
尚奕見他如此要求也察覺了些什麼不再生氣,低聲詢問道:“師弟,你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裡面有個熟人給個面子嘛…順便聽下他們聊什麼。”
這句話重心顯然在後面,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秦嬴辰發現蒙凱有些古怪,跟半年前的性格反差很大,狀態也不像自願跟這羣人在一起,似乎有難言之隱。
師兄弟幾人落座,秦嬴辰便放大了自己的感知,其他師兄弟也沒打擾。
金元境之後修士可修煉精神力也就是意念力,秦嬴辰雖不是金元境但也學過這方面的武技因此感知力十分強大。
他們的座位離那羣紈絝子弟雅間並不算遠,這些人也沒多防範因此秦嬴辰等人可以清晰地聽到對話的聲音。
“劉少,這頓算我孝敬您各位的。”蒙凱的聲音傳來,他聲音渾厚富有特色很容易區分。
接着是那爲首的紈絝青年劉少的聲音:“你小子不是背地裡看不上我們這些貴族公子嗎?少特麼給我裝相,有事兒想到求我了。”
短短兩句就印證了秦嬴辰的初步想法,蒙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蒙凱作爲平民子弟與這羣人向來水火不容,但今天卻是因爲有些事情不得不放下尊嚴。
“劉少您大人不見小人怪,但令兄與我師妹月欣的事情還擾煩您多美言幾句。”
“你還有臉提,你那師妹修爲停滯半年多了吧?我可聽說她是經脈被毀是廢人一個,還好意思攀附我劉家?”
“可是這有婚約在先,若是反悔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
“我呸,我們劉家就是理,還特麼給我講理。”
這劉少言辭十分兇惡,蒙凱卻一反常態地討好此人,兩人交談中其中有兩個字眼讓秦嬴辰格外注意。
“月欣!”
蒙凱口中的月欣師妹顯然是秦嬴辰認識的鄭月欣,葉夢瑤也注意到這個名字所以聽的格外仔細。
雅間之中又攀談了許久,外面的秦嬴辰等人也只是模模糊糊聽了個大概,好像是關於鄭月欣的婚事。
裡面交談越來越激烈,那劉少言辭之中也越發粗鄙。
“那**除了有幾分姿色外一無是處,倒不如給我做個小妾也虧待不了她,她生的這副皮囊不就爲了讓男人玩弄?我和我兄長有何區別,我比他還要功能強大一些嘎嘎嘎嘎嘎……”
笑聲十分刺耳,秦嬴辰只聽聲音就能想象到那副醜惡的嘴臉,裡面的蒙凱更是早早地攥緊了拳頭。
若非這事關係着鄭月欣的前途他早就將面前這人暴走一頓。
但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頭?有求於人的滋味必定不好受,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接着那劉少便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辦,我要你求我。”
“劉少,我求您。”蒙凱低着頭弱弱地說着。
“呸!這就是你丫的求人的態度?給本少爺跪下!”
劉少一口濃痰吐在他的臉上。
“跪下!跪下!”
同桌其他幾人也開始起鬨,蒙凱的臉被臊的通紅。
男兒膝下有黃金,除卻天地君親師哪能爲其輕易下跪。
這是尊嚴,是他作爲男人的尊嚴。
但有的時候,所謂的尊嚴一文不值。
蒙凱咬了咬牙,膝蓋彎曲 。
噗通!
“劉少,我求您了,幫幫月欣吧!”
雙膝跪地,塵埃玷污長衫,世俗侵襲了尊嚴。
“真是賤民,此等賤民還妄想攀龍附鳳,真是可笑,呸!”
“嘎嘎嘎嘎嘎嘎…”
嘲諷、謾罵甚至口水和濃痰朝着蒙凱如雨點般飛來,他卻不敢反抗一點。
“劉少,我求您了。”他默默地重複這句話。
“嘎嘎嘎嘎嘎,你平時不是威風嗎?天天喊着劫富濟貧對我等貴族出言不遜!,可你現在就像條狗一樣。”
“想求我,不如你學狗叫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發刺耳,蒙凱臉上的青筋蹦成一條線,鋼牙似乎要被咬碎。
屈辱,又無奈。
剛要開口,門外卻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