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哥既然答應了你要來,自然會來了。”宇文龍笑了笑,隨即才丟開了還被他提在手中的保安,有些歉意的道:“兄弟,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不過沒辦法我跟你說了,我是書記大人千金的朋友你不信啊。”
“不不不,是我疏忽了,對不起。”那保安到這會哪裡還敢說什麼,心裡雖然委屈的要命,不住的嘀咕着道:“你既然是書記大人千金的朋友,倒是出示一下邀請卡啊,實在不行,你打一下電話讓裡面的人說一下也行啊。”
宇文龍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訕訕一笑,其實他也想過打電話,叫一下張飛。
不過考慮到他要打了電話的話,張飛和張恆肯定要出去迎接,到時候興師動衆的反而不好。
“這位先生應該就是小飛經常提起的宇文先生吧?你好,我是小飛的母親,尚雪雲。”說話間,尚雪雲也從舞臺上走了下來,來到兩人跟前。
此時她也終於想到了這個年輕人是誰了,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宇文龍,但之前可沒有少聽見這個名字。之前是公公張大東對他推崇備至,她能看得出來女兒對這個年輕人感情也很特別。所以在此之前她就對這個未曾謀面過的年輕人有些好奇了,而剛纔宇文龍的出場則讓她大跌眼鏡。
只是作爲一個母親,對一個接近自己女兒的男人,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卻是挑剔和警惕,所以她看向宇文龍的目光也忍不住帶着一絲探尋和審視之意。
“尚阿姨你好。”
宇文龍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不過卻還是得陪着笑臉。對於稱呼問題宇文龍同樣也糾結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選擇叫了一聲阿姨,不然要是叫女士或者夫人總有點太生分了。
聽見宇文龍叫她阿姨,尚雪雲同樣也有點不自在,因爲她早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公公的忘年之交了,不過轉念一想,對方跟自己女兒兄妹相稱,叫自己阿姨似乎也沒什麼錯。
而且作爲一個女性,她可比張恆要敏感多了,張飛的心思她也大概看出了一點,這樣的話,她就更覺得當之無愧了。
當然更主要的是,她雖然是張恆的夫人,但她自己卻並不是一個武者,所以對公公會拿這麼一個小青年當忘年之交,她心裡也沒有太當真。
此時她也注意到了和宇文龍一起來的妙法,雖然感覺陌生,而宇文龍也一直沒有介紹的意思,讓她感覺這人應該不太重要,但還是禮貌的問道:“對了,宇文先生,這位是?”
“阿姨,您叫我阿龍或者宇文龍就可以了。”宇文龍聽她還叫自己宇文先,不禁苦笑一聲,一個叫阿姨一個叫宇文先生,這也太奇怪了,“至於這傢伙,他是我的司機,尚阿姨你不必麻煩着去招待。”
妙法聞言苦笑一聲,也連忙賠笑道:“是是是,張夫人,張小姐,你們不用管我,我就是宇文先生的一個跟班而已。”
“呵呵,那你辛苦了。”尚雪雲聞言雖然奇怪,但看了妙法一眼之後也沒有多問。
“阿龍,你們自便,我和小飛先失陪一下。”她對宇文龍和妙法笑了笑,又對張飛道:“小飛,我們先去給其他客人打個招呼。”
“哦!”
張飛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但人卻不願意動,只是可憐巴巴的看着宇文龍。
宇文龍見此不禁微微一笑,朝她點了點頭道:“你們不用管我,我正好肚子也餓了,看看這裡有這麼多美食,早就忍不住了。”
張飛也知道不去跟其他客人打個招呼是不可能的,當下便只好道:“那好吧,不過,哥,你可不能中途跑了哦,而且待會第一支舞你要陪我跳。”
人羣中秦涵和杭東成都忍不住一皺眉,前者更是恨恨的低聲罵了一句,“這混蛋!”
“不要衝動,此人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有點武力的小市民的話,根本不足爲懼。就算他再能打,張恆也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一個升斗小民。就算張恆答應,張大東也不會答應。”在他身邊,秦尚元雖然也皺起了眉頭,但卻比秦涵要冷靜的多。不過他心裡卻總有一點不對勁的感覺,他堂堂一個市國土局局長,也算是識人無數,但這個年輕人卻讓他有點看不透。
秦涵再次一皺眉道:“我知道,可是我看張飛這女人的神情,如果不把此人除掉,我只怕她很難轉變心意。”
秦尚元這一次聞言卻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杭東成看向宇文龍的目光也十分不善,不過他對宇文龍卻沒有一絲瞭解,讓他一時間倒不敢隨便行動,在身邊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見他一臉焦躁不安,卻不緊不慢的笑道:“不要急,有人比你更坐不住。”
杭東成看了自己老子一眼,低聲問道:“爸,您是說秦涵嗎?”
“呵呵,不只是秦涵,秦尚元也一樣坐不住。馬上就要換屆了,這一次張恆書記很有可能會再進一步,對於秦家來說,這就是一棵大樹,怎麼會甘心拱手相認。”杭新軍再次嘿嘿一笑,原本應該有憨厚之象的胖臉,此時卻怎麼都讓人覺得很陰險的樣子。
“更進一步?”杭東成聞言有些驚詫的看了自己老子一眼,“那咱們?”
“咱們只是商人,急什麼。”杭新軍再次嘿嘿一笑,“不過咱們也別被人給壓下去,你不是爲了今天特意去了一趟巴黎嗎?”
……
張飛和尚雪雲離開之後,衆人的注意力也從宇文龍身上離開了,這個場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雖然很多人都好奇宇文龍的來歷。但議論幾句之後,也就沒人關注了。宇文龍也樂得清淨,當然更不會主動去找這些人。
揮揮手對妙法道:“行了,你也該幹嘛幹嘛去吧,別老跟着我。”
說完自己便往旁邊食物自選臺走去,折騰一天還是早上吃了點早餐,也確實餓了。只是一回頭卻看見妙法還跟着他,他有些不耐煩的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跟着嗎,怎麼回事,沒聽見嗎?”
妙法苦笑一聲,指了指食物自選臺,“可是,我也是想要取食物啊。”
宇文龍一愣,隨即失笑道:“也是,到這種地方來,不多吃一點實在太虧了。”
“對對對,這幫傢伙一個都裝模作樣,拿着杯酒晃啊晃,晃一晚上一杯酒還沒喝完。”妙法深以爲然,順便拍了個馬屁道:“哪像宇文先生您,這麼有身份,有本事,但還是這麼真實直率。我覺得,這才叫真正的超凡脫俗。”
不過他嘴上說着,手卻沒停,不一會就拿了滿滿一盤食物。那速度就連宇文龍看着都有些佩服。
兩人正說着話,正要大快朵頤,身後卻傳來撲哧一笑,“我聽說超凡脫俗應該是不染人間煙火吧,這大快朵頤也叫超凡脫俗嗎?”
兩人回頭一看,卻見兩男一女,穿着時尚的年輕人正朝這邊走來。
其中那個女的穿一件粉紅色法式高叉禮服,不但長得還算漂亮,兩個半隱半露的半球也十分引人注目,剛纔說話的正是此女。
另外兩個男的都穿一身小西裝,一黑一白,像是黑白無常似的。
宇文龍掃了這三人一眼,隱隱覺得其中這個女的有些眼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不過他看得出來,這三人倒沒有惡意,雖然是調侃,但語氣也恰到好處,並不讓人生氣,反而有些自來熟的輕鬆。再加上說話的是個美女,宇文龍當然也不會在意,只是隨意的笑了笑道:“別理他,這老東西就愛胡說八道。”
妙法這老傢伙也是個色鬼,一看此女兩隻老鼠眼立刻一亮,口中卻正色道:“我這怎麼是胡說八道呢,所謂凡就是俗,俗就是假。因爲是凡人所以纔會在意別人眼光,纔會僞裝自己。相反,真正的世外高人自然就是率性而爲,視凡俗眼光如無物。自古以來但凡高人雅士莫不如此,在旁人看來是放浪形骸,其實不過誰隨心所欲而已,正所謂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還不是超凡脫俗是什麼?”
他這一通侃完,其他幾人都呆了,就連宇文龍也忍不住驚詫的看着這傢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小看了這傢伙,真心佩服道:“厲害,不愧是靠嘴巴騙飯吃的!”
妙法也微微有些自得,但隨即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搶了宇文先生的風頭,連忙謙虛的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我觀摩宇文先生的所作所爲感悟出來的。”
那兩男一女被他這一通侃都侃暈了,瞪着眼看兩人半天都反應不過來。聞言那女生纔再次撲哧一笑,“二位跟這個晚宴還真是有點格格不入,哦,我這不是貶義。”
說着又一伸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貞,這兩位都是我的同伴。”
白西裝聞言也是一笑,接口道:“薛斌,叫我阿斌就可以了。”
說着又一指黑西裝道:“錢進,小錢錢。”
“滾!”黑西裝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隨即朝宇文龍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大錢,我覺得這樣才更有錢途。”
宇文龍雖然知道這三人過來打招呼恐怕也是帶着某種功利性目的的,但幾人的表現倒不讓他討厭,所以也笑着伸出了手,“你好,宇文龍,不介意的話叫我阿龍就可以了,或者直接叫名字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