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兵的回答證明了一個問題, 夏秋回來過,可爲什麼沒有看到她呢?
黎校天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跟母親有關, 但又不知道怎麼問。
母親難得來自己住的地方, 有事一般都打電話讓去“那邊。”
怎麼突然一過來, 夏秋就失蹤了?
這麼一想, 黎校天還是決定打個電話試探一下母親。
“媽, 您睡了嗎?”
“天兒呀,媽剛睡下,有事嗎?”黎母回答。
“也沒什麼事。”黎校天笑了笑, “就是想問問您今天過來時看到我的備用鑰匙沒?好像不見了。”
提到鑰匙,黎母想起夏秋離開時交給自己的鑰匙, 他能這麼問, 多半是已經懷疑自己了。
可是, 作爲母親,真的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再沉迷於上一段感情裡。
想了想, 黎母還是決定瞞着黎校天,“天兒,媽這裡只有你給的這一把鑰匙,沒有其他,如果你需要的話, 媽給你送過來。”
“不不不, 我只是隨便問問, 不早了, 您休息吧。”
聽母親這麼說, 黎校天急忙藉口斷掉電話。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黎校天心裡很擔心,如果母親真的和夏秋見過面,他爲什麼要瞞着自己?但如果他們沒有碰面,夏秋爲什麼會離開?”
越想越亂,黎校天緊緊的皺着眉,唯一的可能就是,夏秋回了魏東那裡,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
拿起手機,黎校天給元宵打了個電話,“幫我查一下魏東最近的情況,都跟什麼人接觸。”
掛了元宵電話,黎校天又想起了周琳琳,如果說夏秋真有什麼事情,她就是唯一的知情人,因爲夏秋不會瞞着她。
一晚上的失眠,讓黎校天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一大早,就開車去了元宵住處。
“天哥,怎麼這麼早?”元宵睡眼惺忪的看着黎校天。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黎校天問到。
“呃……?”
元宵頓了一下,然後想起昨天晚上黎校天的話,不由奇怪,“不用這麼急吧?大晚上的上哪兒查去。”
“儘快,今天晚上之前給我答案。”黎校天吩咐。
“出什麼事了?”元宵問道。
“把周琳琳電話給我。”黎校天沒有回答元宵的話,而是讓他翻電話號碼。
“周琳琳?”元宵一臉茫然,“誰啊?”
黎校天皺眉,然後一巴掌拍在元宵頭上,“你給我裝,要泡人家,連名字都不先問清楚嗎?”
“什麼呀?我泡誰了?”元宵奇怪。
“真沒有?”黎校天緊緊的瞪着元宵,眼神裡藏着一眼將他看穿的意思。
“呵呵!”元宵突然傻笑一聲,“原來天哥說的是那位大姐呀?她叫周琳琳嗎?我還真不知道。”
“電話。”黎校天冷聲道。
“真沒有。”元宵解釋,“就那大姐的脾氣,又臭又硬,我問她要電話,她能給我?”
“不是,天哥,到底出什麼事了?”
元宵突然一本正經的看着黎校天,“你找那大姐電話,是不是因爲漂亮姐姐?”
“你廢話真多。”黎校天一臉不悅,“給你機會泡美女,你不要我找別人了。”
“是不是兄弟?”元宵湊近黎校天道,“我有心事都告訴你,你卻對我只字不提,什麼意思?”
“就你那點小心思,用得着你告訴我?一猜一個準!”黎校天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行,你有種。”元宵明白似的點點頭,“看來,是我道行不夠啊,等我什麼時候練就你這一身欺上瞞下的本領,你就再也猜不出我的心思了。”
“行了別廢話,今天晚上之前給我答案。”黎校天說着,轉身走出房間。
周琳琳和夏秋一早就來到那條老舊的巷口處,按照昨天所說,她們去找了房東。
“大姐,能向您打聽一個事兒嗎?”夏秋問道。
“什麼事兒?”房東是一個體態豐盈的老婦人,見夏秋和周琳琳只是在打聽事情,態度明顯不是很好。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對外地來的情侶租房?”夏秋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口。
“外地來的情侶?”房東冷笑一聲,“我打開門做生意,哪兒哪兒的人都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誰?”
“再說了,我也不能隨便透露租客信息給你們呀,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做生意?”
周琳琳一聽,趕緊的從包裡拿出幾張鈔票塞到房東手裡,“是這樣的大姐,我們跟那對情侶是朋友,兩個月前走散了,電話又一直打不通,沒法聯繫。”
“但我們約好在你這裡租房匯合,所以就想來問問他們到底住沒住在這裡!”周琳琳編得有聲有色。
“原來是這樣啊?早說不會行了。”
房東將鈔票收起來道,“我這裡租房的人很雜,情侶也很多,不知道有沒有你們的朋友。”
周琳琳見狀,趕緊示意夏秋描述那對情侶的外帽。
聽得房東稀裡糊塗的,“這樣吧,我拿資料給你們自己看,上面都有照片。”
房東說着,起身將幾個厚厚的文件夾遞給周琳琳,兩人從第一頁開始,一個一個的翻看。
有了照片,夏秋找起來就容易多了,半小時後,終於在一堆資料裡找到那個女的照片。
雖然是一寸照,髮型也不同,但那張嘴巴,夏秋永遠忘不了,仔細一看,原來脣角有顆紅字。
“就是她。”夏秋指着照片裡的女人道。
“我看看。”
房東走近夏秋,撇了一眼資料道,“原來你說的是她呀?沒錯,她好像是有一個男朋友,不過,只住了幾天就走了,具體原因不清楚。”
資料上顯示,女人來自K市,叫劉慧甜,正是夏秋家的那個城市。
“那她男朋友的資料呢?”夏秋問道。
“我們只登記租房人的信息,至於她要帶誰入住那是她的自由,我們不管的。”房東回答。
“謝謝大姐。”周琳琳用手機將這個女人的資料拍下來保存好,然後和夏秋一起離開了。
“總算沒有白跑這一趟。”
周琳琳指着劉慧甜的資料道,“上面有她的電話,咱們可以打電話給她。”
話剛說完,周琳琳電話就響了。
“喂,哎,您好,對,我是周琳琳。”
只見周琳琳表情不對,隨後幾秒鐘便掛掉電話。
“誰啊?”夏秋問道。
“完了,我忘了要上班的事情。”
周琳琳哭喪着臉,“我不是告訴你找到工作了嗎?結果,我兩天沒去報道,人家打電話讓我不要去了。”
“啊……?我也搞忘了。”夏秋顯然也沒想到周琳琳要上班的這件事情。
“算了算了,證明我跟這家公司無緣。”周琳琳笑了笑,“下次遇到合適的再去吧!”
經過商量,由周琳琳冒充劉慧甜的情敵給她打這個電話,不爲別的,只是爲了從她口中套出那男的情況。
因爲上次偶遇時,夏秋記得,他們正鬧分手,這個理由可以刺激劉慧甜,女人一旦發狂,後果不堪設想。
出租屋裡,周琳琳已經備好了臺詞,和夏秋對視一眼後撥通了劉慧甜電話。
嘟……嘟……
“喂..……?”電話接通後對方開口了。
“劉慧甜嗎?猜猜我是誰?”周琳琳道。
“你誰呀?”對方語氣不是很好。
“你現在說話方面嗎?我想跟你聊聊。”周琳琳試探性的詢問,擔心那男的就在旁邊,反而讓她起疑。
“就我一個人有什麼不方便的。”對方回答。
周琳琳看了一眼夏秋,開始進入正題,“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男朋友呢?”
“我說你誰啊?我憑什麼告訴你?”對方開始發怒了。
“真的猜不出來?”周琳琳想了想道,“我以爲,你應該猜得出我是誰。”
周琳琳故意賣關子,既不說明自己的身份,又有種故意透露的感覺,讓對方自己去猜。
“我知道了。”片刻後,劉慧甜冷笑一聲,“是他讓你來跟我說的?”
這話讓周琳琳一驚,夏秋敢肯定,她口中的他,一定是那個男的。
果然,劉慧甜又說話了,“麻煩你轉告他,分手費二十萬,否則,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話一出口,夏秋滿臉激動,她猜的沒錯,這女的知道一切。
“好說。”周琳琳先穩住劉慧甜,“我會轉告他的。”
“麻煩最好快點,我沒有時間等他再拖下去了。”劉慧甜道,“他對我不仁,也別怪我不講情分。”
“這麼急?”
周琳琳奇怪,“二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籌錢也需要時間,再說了,他也不一定就願意給分手費。”
“那你是什麼意思?打電話給我示威嗎?”劉慧甜怒道,“別得意,他能這麼對我,總有一天也會這麼對你。”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後悔了。”周琳琳故意誘導劉慧甜。
“什麼意思?”劉慧甜問道。
“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比我長吧?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周琳琳冷笑一聲,“就他那樣的,根本不配當人。
“報應。”劉慧甜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喂,喂......”周琳琳還想說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她掛了。”周琳琳看着夏秋,“會不會是發現我是假冒的?所以不想跟我多說。”
“不清楚!”夏秋搖搖頭,“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一定很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