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們兩個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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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吧,我怕打擾到某些人。”

羅浩辰一聲輕嗤,他的話讓雲夢雪的臉色極爲難看。

“浩寧哥,我先回去了。”

雲夢雪低着頭繞過羅浩辰往外走,卻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幹嘛?看到我來了,怎麼就想走呢?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有什麼不可?”

“一家人?”

雲夢雪怒視羅浩辰,這個時候談一家人,他還真是沒事找事故意來找茬。

“羅浩辰,我沒空和你解釋那麼多,也不想陪你在這裡上演無理取鬧,放開!”

用力甩開羅浩辰,雲夢雪黑着一張臉快步走出畫室,羅浩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只是冷笑,並沒有追出去。

“你這樣作,又是何必呢。”

羅浩寧的聲音帶着一絲嘆息,似乎在同情羅浩辰,又好像是在嘲笑他舉動的幼稚。

羅浩辰雙眉擰結在一起,緊盯着羅浩寧依然作畫的背影,他的心中憋悶着一口氣,尤其在看到羅浩寧與雲夢雪在一起時,這口氣更加難以下嚥。

“浩辰,你對自己苦苦相逼,就能讓你改變現實嗎?爲什麼非得裝作不在意?”

“羅浩寧,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羅浩辰口氣不善的質問,羅浩寧長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你心裡其實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不過你在僞裝當做不知道。難道讓你面對自己、坦誠自己的心,就真的那麼困難嗎?爲什麼不能欣然接受心裡的想法去走以後的路?”

羅浩寧這番話激怒了羅浩辰,他繞步到羅浩寧面前,一把搶奪過他手中的油畫刮刀,羅浩寧一愣,擡頭望向羅浩辰。

“不想承認?我覺得……我說的並沒有錯。”

儘管羅浩辰是這樣一個態度,不過羅浩寧也沒打算就此停止不說。

“因爲夢瑤的事,你一直都在心裡記恨着我,也在心裡埋怨命運捉弄你,無法得到心愛的人,最後就連默默守護她的機會都失去。”

羅家兄弟兩人,又開始就楚夢瑤的事情展開戰爭,羅浩辰每次都爲這件事與羅浩寧發生衝突,但是從他口中聽到這種事時,心底又會無法接受。

“你沒必要一次次重複這個過程和心態,我不需要!”

羅浩辰口氣冰冷,他甚至希望手裡的油畫刮刀是真的刀子,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刺向羅浩寧的胸膛,讓他徹底閉嘴。

“浩辰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所謂的捉弄就是你自己挖了一個大坑,你做好了陷阱自己跳進去,摔傷了自己再來埋怨命運,你如此的看不開,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羅浩寧說完出心裡想說的話,他真的不希望羅浩辰總是在過去的事中備受煎熬,更不想看到羅浩辰因爲楚夢瑤的關係,幾次三番折騰爲難雲夢雪。

可是他說的話,卻再一次引起了羅浩辰心底強烈的不滿情緒。

“哈?你這是在給我上心靈教育課嗎?羅浩寧,別擺出一副你很清高凌然的樣子,好像你就沒有給自己挖過坑跳進去一樣!你說我說的很明白,爲什麼自己卻看不開?你就不覺得累嗎?如果你覺得不累,憑什麼認爲我在負累中苦苦掙扎?”

羅浩辰說的沒錯,羅浩寧在勸慰他的同時,其實自己心裡也是一樣難過,可是即便是這樣,羅浩寧也寧願一個人獨酌飲鴆,讓一切的苦與痛都由他一個人來抗。

只有這樣做,羅浩寧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然這顆心跟着刪掉,那麼肉體還留在世上有什麼用?當然,羅浩寧也有最爲放心不下的人,他的母親許葉莉。

“我和你的感覺不同,畢竟……夢瑤是在我眼前死去的,在我昏迷不省人事前的那個畫面,我……永遠也忘不了。”

羅浩寧此時的表情十分沉痛,可是無論他怎樣後悔,都沒辦法回到過去改變事實。

“感覺不同?難道只有你愛的深嗎?我看你除了淡然處之外,再不會有什麼其它感情!”

羅浩辰狠狠丟掉手裡的油畫刮刀,刮刀在地面上彈了兩彈上,刀片上油畫顏料迸濺四周。

“我沒有否認你對夢瑤的心,我瞭解也明白。可是你現在陷入進一種執迷不悟中無法自拔,你似乎忘記了人生會遇見許多坎坷這種事。”

羅浩寧慢慢轉着輪椅,來到被丟掉的油畫刮刀前,有些吃力的撿起地上的物件,他的眼底充滿悲傷,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心疼手柄摔裂的刮刀,其實則不然。

“面前的坑,不論是自己挖的還是遇見的,如果你堅持自己的都一意孤行,非要奮不顧身跳過去,那麼必然會摔傷自己,遇見這樣的事,你爲何不選擇另外一條路繞行呢?換句話說吧,現實中,夢瑤就是你的坎兒,而夢雪卻是你繞行可走的那條路。”

“你給我閉嘴!”

羅浩辰憤憤衝羅浩寧大喊,他的情緒太過爆裂,每次與羅浩寧的面對,都無法控制感情。

“你算什麼東西?我用不着你來給我上這種課!羅浩寧,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別沒事兒總是搭個雲夢雪!她雖然移植了夢瑤的眼角膜,但她畢竟不是夢瑤,你從她的身上無法找尋到安撫,也不可能讓你的心得到多少慰藉!”

羅浩寧搖了搖頭,他沒有再說什麼,和說不懂講不明白的人說的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舌而已,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說了罷。

“浩辰……”

門外傳來許葉莉帶着顫抖的聲音,羅浩辰不悅的瞥向門口,許葉莉心狠狠一顫。

“好好勸勸你的兒子,別總癡心妄想些不可能又不切實際的事!”

羅浩辰撂下話後向外走去,在經過許葉莉身邊時,又不太友善給她一記冷眼。

“浩寧,是真的嗎?”

許葉莉關切的望着羅浩寧,剛纔他與羅浩辰之間說的話,許葉莉全都聽到了。

羅浩寧轉着輪椅來到許葉莉面前,輕輕拉住她的手。

“媽,不用在意他說的話,您放心,即便夢雪移植的是夢瑤的眼角膜,我也不會糊塗到那種地步,將兩個人完全混淆在一起的。”

“可是……你這樣的感情,曾經出現過是不是?”

許葉莉雖然並不想這樣說,但是她實在控制不住,羅浩寧是她的兒子,對於楚夢瑤有多少的思念和愧疚她清楚,自然也能感受到他見到雲夢雪時,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複雜感情。

“已經是過去了,即便是昨天,那也已經是過去,沒有必要說的,我心裡明白這個理兒。”

儘管羅浩寧說的並不是很直接,但是他話裡的意思許葉莉聽得出來,他沒有否認,承認的同時也表明心意,這最多是個念想而已,不會混亂這份感情分辨不清的。

“浩寧,媽媽希望你……能夠走出這段痛苦回憶,不是忘記就代表無情無義,你不用因爲那段過往,就一輩子拒絕另一個人走進心裡啊。”

羅浩寧輕笑了下,他的笑讓許葉莉神色一詫。

“您是和夢雪商量好纔來的吧?怎麼說的和她一樣?”

“我……”

許葉莉搖搖頭,羅浩寧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以示讓她放寬了心。

“別惦記我的事了,我自己有分寸也有打算,時候到了,就算那時你們鎖上我的心門不讓我出來,我自己也會跳窗而出的。”

羅浩寧說着自欺欺人的話,他心裡的那把鎖很難打得開,而且就算可以從窗而跳,他羅浩寧這副殘破的身體,又怎麼去跨越那扇阻攔的窗呢?

人的生活每天都在變化,生命中的遭遇也會時刻不同,然而這些經歷在豐富着內心的同時,原本的想法也會不知不覺自動更新,新的思想將舊的思想完全覆蓋。

可是有時候人們就是不願去承認更加貼近真心的想法,一次次強詞奪理拿出證據將其翻轉,用那一絲絲少的可憐的理論,以此證明自己的心意從未發生過改變。

羅浩辰如此,羅浩寧又何嘗不是?

……

房間的門“砰”地一聲,把雲夢雪嚇了一顫,她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羅浩辰,感受到從他周身散發出的不善氣息,卻沒有逃走躲避。

“你想怎樣對付我就直說吧,我不會反抗的。”

雲夢雪一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態度面對羅浩辰,她之所以直接回到房間等他,也是不想在外面被人看到他們兩人起衝突。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啊。”

羅浩辰身影突然壓來,一手箍着雲夢雪的下巴逼近她。

“和我相處就這麼讓你難耐嗎?會讓你全身不舒服,甚至不想多待一會兒,偏偏要跑去羅浩寧那裡尋找心靈寄託?”

“你胡說什麼?!”

雲夢雪不悅的推開羅浩辰,剛要起身,又被他拽着胳膊給拉了回來,順勢壓倒在沙發上。

“我說什麼你很清楚,少在我面前裝純潔裝你什麼都不知道!”

“羅浩辰,你吃錯藥了是不是?幹嘛每次都這樣故意找我麻煩?!我和浩寧哥之間什麼事都沒有,難道你非得讓我說出些什麼你才高興是不是?”

羅浩辰的想法和態度讓雲夢雪有些捉急,她搞不明白羅浩辰爲什麼非得這樣在意?

“你直說了吧,因爲我移植眼角膜的時,你們兄弟兩個都把我當做楚夢瑤的替代品了是嗎?我在你這裡受到委屈,浩寧哥會自然而然想起楚夢瑤來爲我擔心!我和浩寧哥走的近一些,又會觸及到你被楚夢瑤拒絕卻選擇浩寧哥的傷心事,所以……”

雲夢雪欲言又止,羅浩辰卻緊緊相逼。

“所以什麼?說下去!”

有些話,雲夢雪真不想說的那麼明白,這話和羅浩辰說也就算了,但是事情觸及到羅浩寧,她真的有些不太忍心。

“我讓你繼續說,聽見沒?!”

羅浩辰大手扼住雲夢雪的頸子,她難受的眉頭一蹙。

說就說,難道還怕你成?!

“說白了,不管是你還是浩寧哥,你們都是帶着病態的心理看待我!你們都有病!有病!知道嗎?你們兩個人的心理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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