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氣得混身都在打顫的白老夫人,姜令曦攜沈雲卿揚長離開。
只不過等回到車上,姜令曦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白家大宅。
她在別人家裡動手打了人,還覺得有點憋屈。
在一般時候她樂得去做一個平凡人,但在遇到白家這種情況時,她還是很希望能有上輩子生殺予奪的權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把罪魁禍首給抽一頓。
“有白家那位老太太插手,想讓白盛聿認罪,是不是會麻煩很多?”
“已逝的白老家主,還有些比較頂的關係。白老夫人可能會動用。”
姜令曦頓時皺起眉。
她本以爲這位老夫人能在丈夫走後還能把整個白家給拉拔起來,怎麼也得有那麼些手腕。
把白盛聿做的那些個事捅過去,真要是腦子清正明醒的長輩,自然會知道該怎麼處置家裡的不肖子孫,來把整個家族的損失給降到最小。
到時候他們自然也省事,之後就不需要再爲這麼個垃圾費心神了。
偏偏現實並沒有朝她預想的方向走。
“看來白家到現在依舊屹立不倒,靠的並不是那位白老夫人的能力,而是那位已逝白老家主的遺澤了。”
沈雲卿輕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要是那位白老家主依舊建在的話,白盛聿應該也不敢做這些不法事。”
“能在走之前,把這事給解決了嗎?”
“不出意外,應該可以。”
白家有白老家主留下的遺澤,沈家也有沈家的人脈。
白家可能會覺得他不會爲了教訓一個不相干的白家子弟來動用那些人脈,但既然這件事是陛下想要管到底的,那對他來說就是頭等大事。
而且今天這一行,已經算是直接撕破臉。
就算是爲了防止白家日後報復,他也不會放過白家。
姜令曦輕敲了敲旁邊的人肩膀,“那接下來要辛苦你了。”
她這次敢直接在白家動手,沈雲卿這個陣自然不是白壓的。
“幸好你手裡有人有錢,要不然我就只能想辦法多費些功夫一點點搞死他了。”
“也都是你的。”
姜令曦頓時雙眼笑眯眯:“這話我愛聽。對了,我看看你剛拍的視頻。”
說着把視頻給打開。
這麼一看視頻總時長,她揮鞭子教訓白盛聿也就用了將將不到兩分鐘,“這才撐了不到兩分鐘!”
“視頻拍得不錯。”
全程都只拍到她拿鞭子的那隻手,還有被甩鞭子的白盛聿。
完美符合她要求,都用不着再額外剪輯了。
“我給心緣發過去,讓她們倆高興下。”
白盛聿上午被傳喚到警局,午飯後又安然無恙出來,裴心緣報的警,肯定也從警方那知道這個結果了,這會不知道得多氣悶呢。
跟姜令曦猜測的一樣,裴心緣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韓嬌嬌說這個結果。
她們都清楚肯定是白盛聿教唆的韓大善,甚至警方都清楚。
但有人心甘情願頂罪,照樣拿白盛聿沒辦法。
不過裴心緣雖然沒說,韓嬌嬌都認識她好幾年了,怎麼會看不出她流露出來的氣憤和不甘心。
稍微一想,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
心下不由慘淡。有時候這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她只是有些不甘心,就倒黴得把這麼些不好的事都碰上了。
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認命!
她想說別因爲我的事煩惱了,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除了接受沒別的路可走,那就別再爲了她這麼個廢人,耽誤了自己前程大好的事業。
不用這麼一直守着她開導她了。
她,受之有愧!
偏偏努力了好一會,嗓子還是發不出聲音來。
就在兩人對視傷神,姜令曦的視頻就是這個時候發過來的。
裴心緣想也沒想點開,等看清楚視頻上被打的人是誰後,眼珠子頓時瞪得溜圓。
她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纔想起來讓好友也看看。
“剛剛曦曦姐發過來的,白盛聿居然被打了,沒拍到拿鞭子的人。”
韓嬌嬌看得比裴心緣還上頭。
鞭子這東西,她見白盛聿揮過,那段記憶不堪回首。
現在看着被鞭子抽得慘叫連連的白盛聿,心裡別提有多爽。
爽到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還覺得看不夠!
直到看得眼睛都累了,她才朝裴心緣眨了眨眼。
裴心緣把視頻停在揮鞭子的那隻手上,隨後放大幾倍,“曦曦姐只發了這個視頻,沒說抽鞭子的人是誰,不過我看拿鞭子的這隻手,有點眼熟,你等我對比一下。”
她手機裡還有好幾張跟曦曦姐的合照呢,還有今天上午的品牌活動,網上也已經流出來不少生圖。
最後她把姜令曦拿話筒的一張近距離照片跟視頻上的截圖放一起對比了下,沉默片刻後開口:“不出意外的話,抽白盛聿的應該就是曦曦姐自己。”
韓嬌嬌:“……”
兩人腦海中一時間冒出來的疑惑都格外一致。
曦曦姐到底是怎麼到白盛聿跟前拿鞭子抽人的?還有,幫忙拍視頻的又是誰?
“要不,問問曦曦姐?”
韓嬌嬌猶豫了下,還是左右移動了下眼珠,又眨了眨眼。
裴心緣現在已經能輕鬆讀懂好友想要表達的意思,這是不要自己多問,只需要跟曦曦姐道聲謝就好。
“我知道了。”
【曦曦姐,視頻看得很痛快。嬌嬌讓我跟您道聲謝,謝謝您幫她出氣了。】
姜令曦等了快半小時纔等到裴心緣的消息,她猜測這兩個人估計看了不止一遍視頻才用了這麼久時間。
【不客氣,讓她好好養病,這才只是開始。】
裴心緣把收到的信息給韓嬌嬌看了,“把人抽成這樣了還只是開始,曦曦姐該不會還要把人給送進去吧?”
韓嬌嬌眨眨眼,正好,她也是這麼想的。
*
“太狠了,驗傷,必須驗傷!”
家庭醫生看着昏迷着還時不時瑟縮一下的白盛聿,回頭看向大變樣的老夫人。
印象裡一直都是端莊典雅的老人,這會只能用氣急敗壞四個字來形容。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但這會又必須得說。
“老夫人,驗傷沒用。”
“你說什麼?”
“驗傷沒用,二少爺後面受的那十幾鞭,讓人痛的同時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連我也沒搞懂是怎麼做到的,就算驗也驗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