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羅金的?”
香香見季雲冉看破了她對羅金的心思,也不再隱瞞,季雲冉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反正,她想瞞也瞞不了,誰讓季雲冉那麼聰明,她那麼笨。
“我不知道……”
情愫什麼時候生出來了,她真的不知道。
也許是在秋明市的時候,季雲冉消失不見,她和卷寶無依無靠的時候,只有羅金。
“羅金知道你喜歡他嗎?”
香香搖了搖頭,“雲冉,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羅金。你不知道,羅金曾經有一個未婚妻,他很愛她,還說過這輩子不會再喜歡任何女人。我……有自知之明。”
說到最後,香香黯然地低下了頭。
香香是個很美的女人,如果一般的女人擁有了香香的容貌,不知道要驕傲成什麼樣子,但是香香骨子裡卻是自卑的。
“那個羅金有什麼好,長得那麼醜,你長成這個樣子,找個帥哥很容易,何必自討沒趣?”
香香不高興了,辯解道,“羅金不醜!羅金長得很男人!我纔不喜歡那些小白臉。還是羅金好,讓女人有安全感。”
羅金回來了,聽到那兩個美女談論自己的容貌,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說道,“我又不是娘們,長得那麼好看做什麼?”
“咳咳……”香香沒想到羅金突然回來了,也不知道被他聽去了多少,她生氣的問道,“你是鬼啊,來了,都不說一聲?”
羅金看了一眼臉紅的香香,不明白她臉爲什麼紅,問道,“你很熱嗎?爲什麼臉這麼紅?”
於是,香香的臉更紅了。
“羅金,你給我滾!”
羅金沒有搭理氣急敗壞的女人,對季雲冉說道,“我打聽到了,你的養母住在烏木的彭家村,離這裡有二十分鐘的路程,走右邊那條大道直走就到了。”
“我們要步行二十分鐘?”香香問道。
“嗯。”
羅金接過了還在睡的卷寶,小傢伙在火車上太興奮,搞不懂車窗外的樹爲什麼會跑,看了好久,一下了火車就睡着了。
“走吧。”
三個人身上並沒有帶多少行李,大部分都是卷寶的,奶瓶,尿不溼,奶粉,換洗的小衣服,香香還給她帶了玩具。
……
他們是在日落的時候到了彭家村。
到了村頭,季雲冉斷掉的記憶又接了起來。順着這條路一直往東走,倒數第二家就是他養母家了。
“雲冉,現在要怎麼走?”
“一直往前走。”
香香看着站着不動的季雲冉,不明白,她怎麼不走了。
近鄉情怯,季雲冉此刻卻是惶恐了的。
她回到季家之後,雖然經常給養母打錢,但是兩個人並未再見過面。
這些年,她一直思念着養母,養母是不是也思念着她,也想念着她?
“家良,你都快三十了,還不娶媳婦,是打算當老光棍嗎?”
家良?彭家良?
季雲冉驀地望向了那個走過來的高大黝黑的男人,心神俱是一震,她認得他,彭家良其實容貌並沒有多少改變,只是高了,壯了,也黑了而已。
“我還欠了一屁股外債呢,怎麼好讓人家姑娘跟着我吃苦。”家良憨厚的笑着。
“哥!”季雲冉突然喊道。
和家良在一起的幾個男人,紛紛看過來,然後臉都紅了,其中一個瘦瘦的男人捅了捅家良的胳膊,嬉笑道,“家良,那個天仙妹妹在看着你呢……”
彭家良也在看着季雲冉,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彷彿是一場夢,一眨眼就消失了。
“寶寶?”他不確定的問道。
季雲冉走過去,上下打量着彭家良,眼中有淚花再閃,“是,我是寶寶。”
“你怎麼?”男人胳膊上因爲長年勞作而結成的肌肉疙瘩此刻繃了起來,“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難道是把你趕出來了?”
季雲冉搖頭,眼中笑了起來,眼中還帶着淚花,“哥,我只是想你和媽媽了,想來看看你們。”
家良狐疑的看着她,“你真的沒事?”
“有事,我肚子餓了。”
家良:……
瘦瘦的男人,對着家良擠眉弄眼,“喂,家良不夠兄弟啊?什麼時候突然有了這麼一個天仙妹妹啊?”
“都給我滾蛋!”
家良寬厚的手拉住了季雲冉的柔嫩的手,家良的手很粗糙,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憨厚的少年的手了。
“寶寶,走,我帶你回家。”
“嗯,回家!”
回家,彭家纔是她真正的家。
……
彭家的房子還是老房子,石頭房子,簡陋也陳舊,季雲冉還記得,這是家良爺爺留下來的老房子。
彭家人很早就去城裡打工了,早早的在城裡安了家,只是沒想到病魔讓彭家徹底的陷入了貧困。
“媽呢?”季雲冉站在趕緊的小院子裡,問道。
“媽病了。我進去看看。”
“我也去。”
兩個人進了正屋,一個土炕上,躺着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女人孱弱不堪,還在咳嗽着,每一下咳嗽,身子都要像蝦子一樣蹦起來似的。
“媽,你看誰來了?”
牀上的女人聽到兒子的聲音,又是一陣咳嗽,“家良回來了,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媽,你先彆着急做飯,你看是誰來了。”
家良像是得到了一個寶貝,急於向母親獻寶,她將季雲冉拉到了牀邊,季母渾濁的眸子在看到季雲冉的剎那,瞬間亮了起來,“寶寶?”
“媽,我回來了……”
激動過後,養母蘇合香冷靜了下來,繃着臉說道,“誰讓你來的?當初不是和你說了嗎?以後不要再來了。”
“媽,我把你孫女也帶來了,你不要看看她嗎?她長得可漂亮了。”竟然就不相信養母不想見見卷寶。
“你嫁人了?”蘇合香歡喜的問道。
季雲冉想了想,說道,“結了,又離婚了。”
“什麼?”
“……”
“離了?爲什麼離婚?”
“媽,你別擔心了,雖然離婚了,不過我分到了一大筆錢,夠我和卷卷生活的了。”季雲冉撒謊道。
“爲什麼離婚?都有孩子了,怎麼能夠離婚?寶寶,你從小就性子倔,離婚這件事情,你怎麼也這麼任性。”養母苦口婆心的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