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對權赫有恩,那麼你告訴我,你對他到底有什麼恩情?居然讓你試圖操控他的感情,試圖剝奪他的生命!”
姚天睿用力的點了點頭,氣得哆嗦,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齒,如此的難纏。
“我是他舅舅!當年要不是我,你以爲他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季雲冉直視着他,說道,“居然姚先生說有恩,那就有恩吧,除了讓權赫娶姚珺晗,我們一樣樣的償還!”
“好!你要和我算賬是嗎?我們一樣樣的算!”
“是,我要和你算賬!”
“我們姚家,因爲權家家破人亡,我變成植物人,在牀上躺了將近二十年,這筆賬,權家要如何還我!”
季雲冉來之前就做過功課了,她可向來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
她從老管家權時那裡打探過姚天睿這個人,因爲羅金不在身邊,季雲冉還讓陳樂斌幫忙查了姚天睿。
那些資料,雖然不全,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真正底細,但是關於姚天睿的大致的一些情況,她還是有所瞭解的。
“請問姚先生原來是從事什麼生意的?”季雲冉問道。
姚天睿愣了一下,不明白季雲冉爲什麼這麼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自然是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家破人亡,會什麼會變成植物人在牀上躺了將近二十年……”
季雲冉是孕婦,沒有辦法久坐,她看了一眼黃坤,說道,“我累了,請你給我搬個椅子過來。”
一直舉着槍的黃坤放下槍,正要去給季雲冉搬椅子,權赫卻不顧衆人詫異的眼光,紆尊降貴去給季雲冉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這還不算讓衆人大跌眼鏡的,權赫居然還拿了一個靠枕放在椅子上,讓她做的舒服一些,而那個女人居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權赫的伺候,在看權赫手下那些人見怪不怪的表情,他們知道,這種事情,權赫一定沒有少做。
衆人看到了,姚珺晗自然也看到了,她嗚嗚的哭泣,自己當成了一個寶一樣的男人,在別的女人那裡卻是一根草,怎麼能夠讓她不傷心難過。
“姚小姐,你能別哭了嗎?”
季雲冉被這個女人哭的腦仁疼,簡直是魔音繞耳,肚子裡的寶寶一直動着,明顯是不舒服的胎動,季雲冉猜測是和這個女人的哭聲有關係。
姚珺晗紅着眸子,掃了季雲冉一眼,說道,“你是勝利者,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難道我這個失敗者,哭都不能哭嗎?”
季雲冉看着姚天睿,問了一句,“你女兒不喜歡我,看到我,哭的越來越厲害了,你看我們能換個地方說話嗎?”
——行,她想哭,就繼續哭吧,他們換地方。
姚天睿看了一眼姚珺晗,姚珺晗卻不哭了,只是紅着眸子,斜躺在那裡,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坐在正中間的季雲冉。
權赫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季雲冉的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完全的保護者的姿態。
見姚珺晗終於不再哭了,這談話可以進行下去了,季雲冉繼續說道,“姚先生,我知道你以前從事的生意。
du品生意利潤那麼高,足夠很多人泯滅人性,鋌而走險了。
姚先生,從你踏入那個罪惡的行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的下場。別說權家牽連了你,倒不如是你自己被自己給毀了。
權家當年出事,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而你……既然是利益的共享着,自然要付出代價!
你說姚家家破人亡,權家不也是家破人亡。
姚家現在只剩下了你和你女兒,而權家只剩下了權赫和權懿。……你們造的孽,卻要他們來承擔,我搞不懂,姚先生這副施恩者的姿態到底臉不臉紅?”
季雲冉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權家一開始是從事du品生意的,在利益洗盤的時候,被其他幾個人競爭者聯手幹掉了。
怪不得權赫那麼多的生意裡,一直不沾du品,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姚天睿褐色的眸子盯着那個氣定神閒的女人,卻對權赫說道,“你還真是信任她,居然什麼事情都告訴她。”
權赫心中的訝異不比姚天睿少,他也沒想到她會知道那些陳年舊事。
對,權家當年的生意是du品,父親還活着的時候,就有意識的要離開這個行業。只是,一旦踏足了這個行業,哪有那麼容易就讓你洗白自己,離開的。
最後,父親被殺,姚家被牽連,利益被重新瓜分。
“姚先生,你怎麼不說話?”季雲冉問道。
“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想讓你說:當年你們姚家家破人亡,別全部推到權家身上。你若是自己乾乾淨淨,只是個普通人,那些人也不會再出手對付權家的時候,順便把你給解決了。”
“……”
“你應該慶幸纔對,畢竟你還活着,你女兒還活着,你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
“我如果是你,在你原來的那些仇家還沒有發現你還活着的時候,就帶着女兒離開這裡。你也不用擔心你後半輩子的生活,你這個外甥念舊的很,你打死他,他都不敢還手,自然願意供養你後半輩子。
只要你別再打擾權赫的生活,我保證權赫會讓你有一個足夠富足、平和安逸的生活。”
“……”
“姚先生,我說了這麼半天了,已經表達了我的誠意了,現在輪到你說了。”
姚天睿看着季雲冉,只說了一句話,“你和權赫離婚,權赫和我女兒結婚,否則免談!”
話題進行不下去了,季雲冉看着頭上纏着紗布的男人,眼神冷冷的,問道,“你舅舅的要求,你能答應嗎?”
“不能!”
季雲冉轉而對姚天睿說道,“你打死他吧!”
季雲冉起身,轉身離開,權赫看着季雲冉的背影,反應過來,剛纔呢怒氣衝衝的女人,此刻怎麼像是突然放棄了他似的。
“冉冉!”
“六哥!”
“爸爸!”
誰都不能留住權赫的腳步,權赫緊追着季雲冉離開,“我送你回島上去。”
“我不去!”她任性的甩開了他的手,說道,“你明天讓人把我家人接出來,我們下午就回殷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