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什麼?”彭家良反問道。
穆文文說不出話來了。
她心裡暗想:難道是蘇合香沒有告訴彭家良?
蘇合香是一個不錯的婆婆,不挑事,不鬧事,爲了兒子和兒媳婦過的好,一直都在犧牲自己。
彭家蓋的大別墅,因爲自己的婆家人要住進來,所以蘇合香主動提出來住到了老宅裡,彭家良去請了好幾次,蘇合香也沒有來。
也許,這一次蘇合香明白,若是讓彭家良知道了她動手打了她,會影響兒子兒媳的感情,所以把事情瞞下來了。
這真的是她婆婆會幹的事情。
穆文文心中對蘇合香有一絲愧疚,更多的則是慶幸,慶幸彭家良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天賜還在看守所,我這兩天還要去跑跑關係,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出來,所以這兩天不能來看你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彭家良找了一個理由,他實在是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穆文文面前久了,一定會露出馬腳來,所以找了穆天賜當藉口,他就不用經常來見穆文文了。
此刻,彭家良打量着穆文文,心中對她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穆母聽彭家良提到了寶貝兒子,着急的說道,“家良,你不用擔心文文,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去找找關係,趕緊把天賜救出來啊。天賜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種罪。嗚嗚……
我可憐的天賜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媽,你別哭了,家良哥不是說了會把天賜救出來的嗎?”穆文文勸說道。
“我儘量吧。”彭家良尋了一個藉口,丟下一堆補品,走人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穆家人,穆文文一直忐忑不安的一顆心,因爲彭家良的到來而落了下來。
“還好家良沒有怪我,我還真怕他要和我離婚。”穆文文慶幸的說道。
江江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着那堆補品,總感覺事情不大對勁,“姐,我怎麼感覺不大對勁呢。”
“哪裡不對勁了?”
“姐夫不對勁。”
“你姐夫哪裡不對勁了?”
“姐夫最孝順了,你打了婆婆,他居然一點反應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江江感覺敏銳的問道。
“他肯定是不知道。”穆文文看着家人,警告道,“我打了我婆婆的事情,你們給我瞞好了,我不希望家良哥知道。”
“那藥材廠呢?”
“是啊,你弟弟年齡也不小了,也該娶老婆了,你弟弟偏偏眼光高,就喜歡季雲雪那種漂亮的像天仙似的,要是藥材廠變成你弟弟的了,也許季雲雪就看上你弟弟了也說不定。”穆母說道。
“……”
“那個季雲雪也是,你弟弟到底哪裡不好,居然還嫌棄我們家天賜。
要我說,那個季雲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季雲雪的媽生不出兒子來,季雲冉的姐姐也生了一個女兒,我看季雲冉那肚子,這一胎八成還是個女兒。
我們家天賜要是真的娶了季雲雪,生不出兒子來,我們老穆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
穆父一聽老婆提醒,也想到了這一茬,“那絕對不能娶!長得在再漂亮也不能娶。
生不出兒子來的女人,要她做什麼?”
穆文文說道,“爸媽,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把季雲雪嫁給我弟弟,好不好?你們就別操心這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還是想想怎麼把我弟弟弄出來吧。”
“你弟弟哪裡不好?她還不嫁,我們還看不上她呢!”
在穆母的眼裡,穆天賜就是這個天下最好的人,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誰都比不上他們家兒子。
“好,好,我們不說這這個。”
穆文文剛剛小產,本來就體虛,說了這麼多話,早就累了,家人卻還在喋喋不休的,要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卻沒有人關心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她下面還在流血呢。
“姐,你可長個心眼,別被彭家良給騙了。”
“知道了,我不舒服,我睡覺了。”
“文文呢,你弟弟的事情怎麼辦吶?”
“家良哥不是去救我的弟弟了嗎?你們還想我怎麼樣?”穆文文看着自己的家人,心裡生寒。
“文文,你看看能不能去拜託你那個小姑子,我聽說她本事可大呢,也許她一句話就能夠把人給弄出來了。”
穆父擔心彭家良救不出來兒子,便把主意算計到了季雲冉的身上。
穆文文心裡窩火,“當初我說去求她,讓她幫幫忙,結果你們非要找一幫人,仗勢欺人,現在把人得罪了,你又讓我去求她?我不去,你們誰愛去,誰娶?”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和你爸說話呢?”穆母教訓道。
“姐,我們也沒想到那個季雲冉這麼難搞!”
“我身體不舒服,以後再說吧。”
穆文文用被子蓋住了頭,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
烏木鎮,人不多,隨着烏木鎮的開發,這裡也多了很多做小生意的人。
青石板路光滑乾淨,白牆青瓦,隔着幾家人就有一溝清水流出,緩緩匯入流過鎮中央的的小清河中。跨越河岸的一彎拱橋,是明清時期修築的,橋面乾淨古樸,一葉載着遊客的小舟從下面緩緩的駛過。
季雲冉和權赫就站在橋上,感受着小鎮的古樸風光。
“長大了之後,來了這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有閒情逸致欣賞這裡的風景。”季雲冉感慨道。
每一次,都是帶着工作而來,工作完成了,便匆匆的離開了,像候鳥一樣。
她對烏木鎮,還是小的時候的模糊記憶,現在因爲權赫重走一遍,而變得鮮活了起來。
“你小的時候就住在這裡?走過這條石板路,走過這橋?”權赫問道。
“嗯。”
權赫牽着她的手下橋,說道,“走過你小時候,走過的路,感覺好神奇。”
“那要不要吃我小時候吃過的美食?”
她扭頭,衝着他笑,權赫卻笑不出來了,“你知道我不能吃辣,估計你喜愛的美食,我沒有口福。”
人家都說,這吃不到一塊去,成不了一家人,他們兩個的飲食卻是南轅北轍。
一個喜歡吃辣,一個卻完全不能吃辣。
權赫也試着去配合季雲冉的胃口,不過嘗試了那麼多次,權赫只覺得那是在自虐,隨即停止了這種不理智的行爲。
“不是辣的,你能吃的。”
“好,正好肚子餓了。”
權赫便跟着季雲冉去品嚐這裡的美食,他只希望這裡的美食能夠正常些,不要是毛蛋之類的,那玩意真的很噁心。
“你打算怎麼對付穆家人?”走着,走着,權赫突然很好奇的問道。
“利用他們的貪婪!”
“嗯?”
“別問了,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現在是我們的約會時間,我們不談那家人。”
兩個人好不容易有閒情逸致逛小鎮,季雲冉不願意讓穆家人破壞了他們的好心情。
“到了。”季雲冉拉着權赫的手,就要跑,把權赫給嚇的不輕,感覺冷汗都出來了。
“你是孕婦,小心點!”
“上次來,還是帶着卷卷一起來吃的,你女兒嘴巴那麼挑剔,她都說好吃,你一定也會覺得好吃的。”
……
“老闆娘,來一碗一根面,一碗奶湯麪,兩碗豆花,一隻油燙鵝,一盤傷心涼粉。”
一進店,兩個人找了一張靠窗戶的桌子,季雲冉連菜單都沒有看,就點起菜來。
“你經常來吃?”
“來這邊出差的時候,只要有時間就來吃。卷卷特別喜歡吃這裡的油燙鵝,待會打包幾隻,讓阿華給送回去。”
老闆娘很快把菜上齊了,看了一眼權赫,問道,“這是你男人?”
“是。”
“你這麼漂亮,我還想你的嫁給什麼樣的,果然女俏男俊,嘖嘖……”
季雲冉心情很好,開玩笑道,“老闆娘,他是我的男人了,你別盯着他看了。”
老闆娘嗔道,“長得這麼好看,還不許看看哦?你不讓看,別讓他出門啊?”
“老闆娘,你這是要挖我牆角嗎?”
“我倒是有那個心,不過沒那個實力。我要是在年輕個十歲,你還別說,搞不好真能讓我挖過來。”
“……”
“靚仔,多吃點,姐姐請客,不要客氣。”老闆娘對權赫殷勤的說道。
季雲冉也不生氣,就拖着腮,看着老闆娘“調戲”她男人。
“你確定要請客?”權赫問道。
“當然,我豆腐西施說話,在烏木也是一言九鼎的。”老闆娘爽利的說道。
“我女兒很喜歡吃你們店裡的油燙鵝,麻煩打包二十隻。”權赫一本正經的說道。
老闆娘笑不出來了,“靚仔,你這也太不夠厚道了,我就多看了你兩眼,你帶着老婆白吃我一頓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打包……二十隻油燙鵝!”
“老闆娘,剛纔是你說要請我的?你玩我?”權赫看向了徐娘半老的女人一眼,眼神威逼着。
“哎呀,你這男人好凶啊。”
“權赫,他們家一天才賣50只油燙鵝。”
權赫皺眉,“請不起,就不要亂說話。”
“呵呵,是是,都怪我,這麼大歲數了,還被美色給迷惑了。”
季雲冉笑出了聲音來,“老闆娘,你還是這麼逗。”
“人生多磨難,自己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豈不是要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