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超凡的言論太過深奧,慕容青聽得雲裡霧裡,連忙打斷。
“羅大師,你就直說吧,我們應該怎麼做?”
“呵呵,想要又引進,又抵制,其中訣竅就是:‘強勢合作,掌握主動’八字箴言。”
錢讓你們外企賺,可也別把我們當傻子,得到什麼,你就得付出什麼,想要得到的多,那就準備出大血的準備吧!
東方墨看着羅超凡的壞笑,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強勢合作,掌握主動’是什麼意思?”
“開放性發展,帶動性引進外商,我們不圖他們的錢,只求技術。”羅超凡嘿嘿一笑。
“東方,你和慕容先搞起來。外商要人給人,要資源給資源,當是得讓他們本國技術人員在我們華夏扎住,另外主動再派一些信得過的交換過去。大膽的學點有用的東西回來,豈不是舒服?
等到以後撬夠了寶,強大了自己的軟實力,誰還會欺負咱們?這叫做在巨人的肩膀上掏鳥蛋,既讓他們賺了票子走,咱們也學到了真技術,互惠互利。”
“額……羅大師你是說,偷藝?”
“靠,不要說的那麼噁心。這是學習,是借鑑,是偉大的人類交流發展中最重要的一環。想當初歐美不也是學習了我們古文明的火藥製作,從而發展起來熱武器時代嗎?”
羅超凡撓着頭,繼續說道:“當然,對待友好外商,我們必須客氣,大家有錢一起賺,有財一起發,親如兄弟,情同姐妹。
可是,對待那些別有用心的外商,我們就要義正言辭把他們揪出來。這些打着外企幌子的敗類,爲一己之私,破壞我們同他國之間的友好關係,是反人類反社會的!
在這個時候,不要在乎什麼面子,以雷霆之勢掃除害羣之馬,幫助外企聯盟清理門戶,一定要快,準,狠!所謂主動,並不是在談判桌上講出來的,而是靠拳頭和腦子,利用天時地利人和拼出來的。”
東方墨大驚失色,“羅大師,真的可以麼……”
“爲什麼不可以?!慕容早晨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外企聯盟的上頭人物也應該知道了。在我看來,他們肯定對這些不良分子很頭疼。爲什麼遲遲不動,不外乎想看看咱們濱海本土企業的魄力。
媽拉個巴子,濱海一畝三分地,輪不到別人作威作福!只要記住一句話,朋友來了,好酒好肉招待;豺狼來了,迎接它們的就是刀槍。”
東方墨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抓住羅超凡的手:“羅大師,你來教我和慕容做事吧!現在我們幾個家族雖然不管不問,什麼都讓我們自己斟酌。
我知道,這些老頭子在等時機,若是我們能做出一番轟動的事情,他們肯定會表明立場的!”
羅超凡心裡知道自己的分量,不想捲入這場鬥爭,可是暗地裡給東方墨和慕容青出點陰招,還是可以考慮的。這倆青年不是傻子,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對自己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既然這樣,幫他們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好!不過我有個要求。”
“羅大師,現在我們家裡放權,我和慕容手裡加
起來合資的公司有七家,手裡的流動資金近五千萬,只要你有好計劃,我們願意無條件配合!”東方墨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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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超凡擺擺手,“沒那麼誇張。你和慕容做事有主張,有性格,有血性,不是你們家裡老頭子能夠比的。現在濱海的年青一代,除了你們還有誰能拿的出手?”
“羅大師,這不是還有您麼?別開玩笑了……”
“不,我和你們不同。”羅超凡苦笑一聲。
“你也知道,我現在纔剛起步,手裡根本沒有什麼權利,就算空有抱負,也沒辦法着手實施。所以我希望,明面上隱藏我,等到時機成熟了再露面,狠狠的震懾一下那些老頭子。
當然,在這過程中,我會用所能動用的一切力量來幫你們上位,包括我們的智慧和能力。我就怕到時候困難重重,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威力可是很強勁的喲!”
東方墨連忙點頭,義正言辭的說道:“羅大師,我們這些人從小到大什麼東西沒玩過,什麼墮落的把戲沒耍過?糖衣炮彈算個屁,我們是從榮華富貴裡走出來的,或許算計和狡詐的本事比不得那些腌臢,可是要比享受和玩樂,咱們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帶重複!”
嘖嘖,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被髮揚光大啊!富貴之地出豪傑,兇山惡水出悍匪,果真不假。
“很好,既然這樣。我對我們的小聯盟的成立,獻上最隆重的祝賀!”
“好,那今天晚上咱們就好好的商議一番。”慕容青得償所願,看來慕容說的遇到麻煩找羅大師,果真不錯!
三個人膩膩歪歪的商量了一陣,便離開辦公室。可是,他們都沒發現,就在辦公桌下方,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竊聽器正在辛勤的運轉着。
東方家的“明月莊園”,堪比江家華府。在最高的小山丘,一座歐洲十七世紀的城堡氏別墅挺立制高點,在林間熙熙之中,宛若世外桃源。
一間別出心裁的豪華客廳,牆面裝飾着各種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典油畫,畫框用英倫古木裱裝,邊緣鑲嵌着整齊的南非彩鑽,每一顆都攥刻得同樣大小,使得客廳熠熠輝煌。
腳下是奧地利山脈雪狐毛皮地毯,這從來都是貴婦穿在身上的時尚衣飾,無論走到何處都值得炫耀,可在這裡也逃不過被人踐踏的厄運。
巴洛克的沙發,深沉而富有內涵,由灣鱷軟腹皮做成,手感細膩彈性十足。灣鱷古稱蛟,乃水中霸主,如今皮肉卻做了奢華的室內傢俱,可見東方家如何繁榮,不愧是濱海的大家族。
“大哥,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小鬼。”
房間里正有兩人在喝茶暢談,其中一人年紀逾六旬,另外一人也有五十來歲。正在說間,忽然一箇中年人從門外走進來,臉色帶着古怪的笑容,手裡把弄着一卷磁帶。
“老三,聽說早晨劉老二的兒子出了車禍,沒什麼事兒吧?”那老頭沒有搭對方的話茬,反而別有意味的問了一句。
中年人訕訕一笑,“人沒什麼事兒,輕度腦震盪,不過嚇得不輕。”
“外企聯盟做的事有些過了,馬上就商盟選舉
了,就搞出這種事情。呵呵,心太急了。”老頭一笑,“你去跟小二說不要亂來,他跟慕容家的兒子關係密切,別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
話雖如此,可卻漫不經心,好像就算鬧大了也無所謂似的。
中年人搖搖頭,把磁帶放進擱在書櫃邊上的收音機,“大哥,二哥,你們聽聽這個再說吧!”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哦?”了一聲,紛紛放下手裡的茶杯。
“滋滋滋……”收音機發出一陣雜響,隨即傳來東方墨的聲音。
“羅大師,你得幫幫我,最近有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太憋氣了!”
“什麼事兒?”
……
過了七八分鐘,磁帶裡的內容纔開始一些風花水月的話題。沙發上的兩個人對視一眼,相覷怪異,隨即老頭哈哈大笑。
“嘿,這羅大師是哪裡來的,有點見識!”
另外一箇中年人冷笑一聲,“年紀不大,算計頗深。小墨那孩子不知道怎麼想的,給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羅大師是吧,我去問問誰敢打我們東方家的主意。”
放磁帶的中年人來到沙發上坐下,摁住了那人的手,“二哥,別這麼緊張。這小子不過是紙上談兵,雖然說的頭頭是道,可與現實太不相符。如果外企聯盟那些人真那麼好對付,我們也不會這麼苦惱了。”
老頭饒有興趣的笑個不停,“小年輕嘛,自以爲看了點新聞,聽了點政治,就沾沾自喜了。老二,你脾氣火爆,別去撩別人。小孩子自有他們的路,我們先看看他們怎麼鬧,如果真的能玩轉一二,東方家這青黃不接的局面也能緩解了。如果他們碰了個頭破血淋,也是經驗,早點知道自己的能耐也是好事兒。”
“大哥,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東方老二不爽的哼了哼。
東方老三樂呵呵的給東方老二倒了杯茶,“二哥,你別動氣。那個小子說了一大通,也不是沒有什麼見地,對濱海的局勢看得蠻透,連我都有點自愧不如。就算是他菜鳥說儒,可那八字箴言卻是對的。反正咱們不差那點錢,外企聯盟最近也太不老實了,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就看着這些小輩是怎麼跟他們耍的吧!”
老頭頷首,“對,本來還打算我們這些老骨頭上陣。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既然他們有主意,那就給他們鬧鬧,實在不行咱們再出馬。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小子倒有點意思。”
“大哥,交給我吧。”東方老二沉聲說道,“管他是什麼人,懂得多少把戲,抓回來拷問一下,什麼話都能套出來!”
“不行,老二你給我老老實實待着!”老頭沉聲底喝,“都快六十的人了,別再搞那些有的沒的。如果不是你,小順子的兩條腿怎麼被那些人打斷,小薇又怎麼會跑到英國讀書,五年都不想回來,你害了自己的兒子、女兒還不夠嗎?!”
“我……是,大哥。”東方老二神色一滯,甕聲甕氣的耷拉下腦袋。
“咳咳,大哥,別說的那麼嚴重。”東方老三連忙打起圓場,“當年那事兒若非二哥,咱們恐怕就要從三大家族裡抹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