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白靜無聊地撇撇嘴,“羅超凡,別說了,我不感興趣。”
“不,故事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了。”羅超凡點起一支香菸,昏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邪意。
“工程隊的人一聽是大糞坑,沒去計較,更懶得去打理。唯獨工程隊的隊長覺得不對勁,這茅草屋既然沒什麼用,爲什麼還要鎖起來。
到了晚上,工程隊的人開始休息。
工程隊的隊長第一天守夜,到了十二點,忽然隊長突然覺得小腹漲痛,想要去大解,於是就拿着隨身攜帶的衛生紙,往荒草叢裡走去。
可是,這荒郊野外的環境並不好,尤其在夜裡,蚊蟲滿天飛。褲子一脫,還還沒拉便一屁股的包。
隊長忍不了了,心想着工程隊邊上還有一個大糞坑。那裡雖然臭了點,好歹有茅草擋着,蚊蟲應該沒野地裡的多。
他當機立斷,便朝茅草屋走去。
茅草屋雖然上了鎖,可是鎖頭早就生鏽了。隊長忍得難受,一腳把茅草屋的門踹開。
門一開,裡面並沒有什麼想象中的惡臭,反而涼的厲害。
隊長壯着膽子,痛快解完手。正準備出門,忽然腳下好像絆到什麼東西,差點摔倒,那捲衛生紙也掉在了地上。
隊長趕緊毛下腰摸索,終於把衛生紙撿起來了。
當回頭關門的時候,他突然看見茅草屋的中間掛着一條白綾,白綾上掛着一個人。
那人穿這一件白衣服,身體在半空中盪來盪去。
隊長頓時大驚,下意識的揉揉眼。可是鬆開手,茅草屋裡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羽白靜打了個激靈,一股颼颼的涼意用上頭皮,“你……你再說鬼故事?”
“你覺得以我的身份,會說鬼故事嗎?”羅超凡陰氣森森地反問道。
羽白靜吞嚥了一口唾沫,“你……你再說真的事情?”
羅超凡抽着香菸,緩緩點頭,“是真的。”
“別開玩笑了,你就喜歡嚇唬我!”羽白靜很想知道後面怎麼樣了,可是心裡又十分害怕,故而表情十分糾結。
“不是嚇唬你,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卻說隊長一頭霧水,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便回到工地宿舍。
所謂宿舍,其實就是大帳篷,十幾張上下鋪堆在一起,充斥着各種汗臭味、腳臭味。
此時工人們都已經睡熟了,鼾聲此起彼伏,他躺在牀上,琢磨着白天守符村村長的話,手裡還握着那捲衛生紙。
忽然,那捲衛生紙鬆開了,像一條線一樣,拖了一路,一直延伸到宿舍外。
緊接着,一陣冷風颳起帳篷的簾門。
隊長順眼看去,驚得頭皮發麻。只見剛纔在茅草屋裡,看到的那個脖子吊在白綾上的人,卷着另外一頭的衛生紙,緩緩朝帳篷裡走來。
隊長甚至可以看到了那人的臉,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那人的嘴裡含着一根又長又紅的舌頭!
那個人站在帳篷門口,一邊冷笑,一邊在轉過臉來。
他用那下垂的眼球盯着隊長,發出一陣陣陰森的笑聲。
隊長當時完全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帳篷門口的那個'人',依舊卷着地上的紙,緩步走向隊長。
落在地上的紙,彷彿他的軌道一般。
他往前走,繞過桌子,緩緩來到牀鋪前,悄無生息地撩起蚊帳。”
羅超凡越說越興奮,“隊長嚇得半死,瞪圓了眼睛一動不動。對對對,這表情跟你的一模一樣!”
羽白靜毛骨悚然,驚叫一聲,怒氣衝衝地推了羅超凡一把,“你……你別說了好不好!”
羅超凡哪裡會理她的反對,兀自繼續說道:“隊長已經意識到,手裡拿的哪裡是什麼衛生紙,而是一條白色的長綾。
那個'人'此時站在牀頭,將白布一點一點地纏回自己的脖子上。
隊長眼見自己手裡的白綾越來越短,心裡漸漸絕望。
就在這時候,睡在下鋪的一個小年輕忽然醒來。
他捂着肚子爬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到隊長手裡的衛生紙,一把奪了過去,嘀嘀咕咕了一聲‘睡覺拿什麼衛生紙啊!’,便徑直跑出了帳篷。
那條白綾一直隨着小年輕的離去延伸開來,就像是剛纔一樣,鋪在地面上。
那個‘人’衝隊長一笑,便隨着白綾走了出去。隊長大驚失色,可是卻根本張不開嘴。
不一會兒,他聽見了小年輕淒厲的尖叫聲。只不過,他的尖叫似乎是從很遠傳來的,很快便被帳篷裡的呼嚕聲覆蓋。”
說到這裡,羅超凡總算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着羽白靜。
羽白靜愣了愣,眉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那個……那個年輕……人,死了嗎?”
“是的。###第二天,人們發現小章死在了茅草屋裡,他被一根白綾吊在屋脊上!
守符村的村長當初便昏了過去,村民們手忙腳亂地把村長擡走,將茅草屋重新鎖了起來。
後來,他們還請了一個高人,用特殊的法門,將茅草屋封印住。
昨晚這些事情,工廠隊隊長心情沉重地回到帳篷。誰知,他看到自己的牀鋪上,赫然擺着一卷衛生紙!
當天下午,工程隊便撤走了,這條路便再也沒有人敢來修。所以,從守符村到老王鎮的那段路,永遠是坑坑窪窪的。”
羽白靜以爲故事說完了,頓時吁了一口氣,“羅超凡……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他們當時請來的高人是你?”
“怎麼可能!”羅超凡打了個哈哈兒,“這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連孃胎都沒進呢!”
“那你怎麼……”
“那個高人是我師傅,也就是上一任的孤兒院院長。”羅超凡淡淡一笑。
“他跟我說過,原來這條路之所以叫龍王路,是因爲這座山裡葬着一位古代的王爺。這裡的風水很好,又有皇氣加身,所以一度非常繁榮。
可是,民國時期軍閥紛爭,四處收羅金錢,便有人將這位王爺的墓掘了,破壞了墓脈,還王爺的遺骨拋屍荒野。
這位王爺英年早逝,死後怨氣很重,原來有陵墓壓着,無來出去作亂。可是墓沒了,他也就沒了束縛,便四處逞兇。
老王鎮周邊民不
聊生,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出現渺無人煙的情況。
後來由於島國人的侵華戰爭,國民政府必須將老王鎮重新建起來做軍事要地。誰知這條路怎麼都修不好,還經常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
當時駐紮在這裡的將軍請了一位大師,用極陰極陽的道法將王爺重新封印起來,還在上面蓋了茅草屋,命一支軍隊專門看守。
這支軍隊一直留在這裡,跟本地的女人成親生子,繁衍生息。他們的後人受祖訓,便建了這守符村,世世代代守着那位王爺。”
羽白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羅超凡,你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
“我想提醒你,這地方不安全,夜又很深了,沒事別亂跑。”
羽白靜張了張嘴,氣呼呼地哼道:“那你直接說就好了,爲什麼還要講個鬼故事來嚇人……那個茅草屋不是被封起來了麼,這裡又有什麼好危險的?”
羅超凡壓低腦袋,陰森森地怪笑一聲:“幾十年前的事情,鬼曉得封印有沒有被破壞,你說是不是?”
“啊!”羽白靜嬌軀猛地一顫,伸手往羅超凡身上打去,“你這人怎麼回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哈哈,我蠻說,你蠻聽,反正小心一點就對了。”羅超凡笑笑,便不再說話。
晚上吃多了東西,有經歷了混混截殺,羽白靜的精神分外清醒。她發了一陣呆,想繼續和羅超凡說說話,誰知他居然抱着胳膊縮在後座打起了瞌睡。
“討厭!”
羽白靜哼哼了一聲,忽然膀胱一陣鼓脹。她臉色驟變,偏偏又不好意思叫醒羅超凡,只好捂着小腹蜷在駕駛室裡。
在剛纔那個故事之後,羽白靜對車窗外的黑暗充滿了懼意。別說是找地方噓噓,就連打開車門她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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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羽白靜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種罪,憋了沒十分鐘,就再也忍受不了。
她戰戰兢兢地拿起手電筒,輕手輕腳地打開門。
外面涼風瑟瑟,羽白靜不由自主地抱着胳膊,細嫩的皮膚上涌起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該死該死,都怪你……”
羽白靜望着尤在熟睡中的羅超凡,憤恨地擡腳朝灌木叢裡走去。她不敢捱得太近,生怕羅超凡突然醒來,看到她的窘樣。
羽白靜壯着膽子,走了二三十米,找了一顆大樹擋在身前,這才脫下褲子蹲下來。
山裡的風聲呼呼作響,羽白靜的耳朵豎得老高,在極度的精神壓迫之下,緊急的尿意居然不似剛纔那麼強烈,許久都無法順暢方便。
羽白靜又是嬌羞又是焦急。忽然從灌木從裡傳來一陣“簌簌”的響動。
頓時,她的脊背冷氣上涌,手中的餐巾紙掉落在地,耳畔好似聽見一道滲人的鬼音:“看到我的衛生紙了嗎……”
羽白靜頭皮發麻,只覺得那個白衣的王爺,就吊死在身後的樹幹上,他低着腦袋,瞪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一雙腳在半空裡晃來晃去……
“啊啊啊!!!”
羽白靜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尖聲哀嚎,兩腿癱軟無力,所有緊繃的情緒瞬間隨着噴涌而出的尿液發泄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