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來了。
男主又走了。
唐隱夏大腦陷入死機,沉默了幾分鐘,完全無視掉回到自己身邊的丹耀。
白綿綿十分擔心唐隱夏的精神狀態。
雖然它也挺想擔心一下丹耀的,不過考慮到丹耀的實力,似乎暫時不需要擔心的樣子。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白綿綿可以通過靈魂感受到唐隱夏正在醞釀着黑暗風暴。
嗯……這次是不是需要用到狼牙棒了?
白綿綿這樣想着,主動把唐隱夏的武器庫給打開等待着。
唐隱夏的確很想把狼牙棒砸在丹耀的頭上。
那可是男主!
安夢雲召喚出來的,那麼大一個男主!
就這樣被丹耀給嚇跑了!
這合理嗎!
原本唐隱夏已經計劃好,進入書院學習之後要把羽澤給安排起來。
這麼多仇人裡,羽澤在她的小本本上是排在第一位的。
安夢雲都只能排在第二。
劇本都已經寫好了,結果羽澤跑了。這不是搞笑嗎!
“丹耀啊,我有一個夢想。”
少女的聲音平淡,完全不像是對夢想懷有憧憬的樣子。
丹耀發現自己沒辦法從契約連接中感受到唐隱夏的情緒波動。
他的本能在告訴他,似乎會有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
唐隱夏繼續用波瀾不驚的語調說着話,轉過頭看向丹耀。
“我想要知道,一個操控水的神會不會被他自己操控的水淹死。”
“這個實驗一定很有趣。”
她的目光沒有焦距,眼底涌動着數不清的黑暗,彷彿寄宿着深淵中的惡鬼。
就算是丹耀,也沒見過這樣的目光。
他殺死過數不清的魔族,哪怕是最邪惡的魔族,也沒有這樣的目光。
丹耀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籠罩着自己,下意識把自己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保持安靜比較穩妥。
“現在他跑了,或許我應該那實驗改爲,研究一個操控雷電的神究竟會不會被雷劈死。你覺得怎麼樣?”
“是不是也很有趣?”
有趣個茄子啊!
你就是想讓我被雷劈死吧!
然而,丹耀並沒有因爲唐隱夏的話語感到絲毫不悅。
相反,他垂下眼睛,擡起手,竭盡全力也無法抑制從心底奔涌而出的喜悅。
“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操控水的神被水淹死什麼的,我居然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展開。”
“你所說的實驗,就讓我也一起參與吧。”
唐隱夏依舊面無表情,不爲所動。
白綿綿卻嚇得差點兒從唐隱夏的頭髮上摔下去。
這是召喚出了一個什麼鬼東西啊!這玩意真的是神嗎?
我可算知道那個叫羽澤的爲什麼見到丹耀就逃之夭夭了,換我我跑的肯定比羽澤還快。
白團子頗爲擔憂地檢查了一下唐隱夏的精神數值,意外地發現這個數據其實也還好。
唐隱夏的精神數值比起那些精神異常者要正常得多,白綿綿頓時鬆了一口氣。
“羽澤已經跑了,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讓他重新回來?”
唐隱夏的目光恢復了靈動清明。
丹耀衝着被人救起擡走的安夢雲撇撇嘴:“那個女人能召喚出羽澤一次,就能召喚出兩次。”
“提前準備好能夠讓羽澤留在這個世界、跟那女人契約的符文,他跑不掉。”
唐隱夏微微點頭。
“好,就衝你這句話,值一個紅燒肘子。”
她正打算跟丹耀繼續合計一下召喚羽澤的事情,樓下突然起了一陣騷亂。
眨眼的功夫,安瑞手持長劍,怒氣衝衝地來到唐隱夏面前。
“安筱悅,你不要太過分!”
我特麼又怎麼了我?
我一直在這裡什麼都沒幹好不好。
唐隱夏對安瑞的耐心也基本上到了極限。
“行了,別在那裡裝正義使者了,你又有什麼屎盆子要往我腦袋上扣就直說。”
安瑞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但他屬於一根筋的人,認準的事情很難讓他發生轉變。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能夠成爲召喚師是你的造化,但是你憑什麼斷了夢雲成爲召喚師的路?”
“是,侯府對不住你。但那也是你自己走丟的,怪不到夢雲的頭上。”
“如果不是後來收養了夢雲,父親很可能因爲傷心欲絕離開人世。夢雲不欠你什麼!”
“你倒好,自從回府之後就處處跟夢雲作對,現在還仗着有了靠山想要斷絕夢雲的前途。”
“安筱悅,你根本就是心如蛇蠍。我們侯府沒有你這種人!”
唐隱夏的目光一點一點陰沉下去,嘴角卻一點一點勾了起來。
“是啊,侯府嫡女出門看燈,身邊居然沒有一個護衛,走丟實在是太正常了。都是安筱悅命數不好,是安筱悅活該。”
“但是安筱悅從來沒有想要賴在侯府。我特麼早就想走了!”
“既然你今天把話挑明瞭,那我也把實話告訴你。安瑞,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想吐。”
“不過有件事情你不要搞錯了,侯府不是你當家做主,你沒權利趕我走!”
“是我,是安筱悅要跟你們武昌候府斷絕關係。從現在開始,我不姓安了!”
“你——!”
安瑞的長劍一直指着唐隱夏,此刻被氣得幾乎要從手裡掉下去。
他一直認爲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於情於理說的都是實話。
而安筱悅是他的妹妹,俗話說長兄如父,安筱悅不能也不應該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時間,安瑞想不出該說什麼話來發泄內心的憤懣。
丹耀在旁邊卻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既然大家都有此意,不如都對天盟誓,我在這裡給大家做個見證,若有哪一方反悔保證有天雷劈下來。怎麼樣?”
安瑞只剩下瞪着唐隱夏喘氣的本事,根本不敢多看丹耀一眼。
“還有,我必須要說一句公道話。羽澤看見我就跑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毛病,他腦子有問題,得治,這個我是承認的。”
“但這是我跟羽澤之間的問題。沒有人能未卜先知,知道那個女人會把羽澤給召喚出來。”
“羽澤雖然跑了,但那個女人一沒受傷二沒嚥氣三沒失去靈力,這怎麼就成了我的契約夥伴要斷絕那女人的前途了?既然她天資卓絕,再召喚幾個契約夥伴出來也就是了。”
“凡人,你是在質疑我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