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竹月故技重施。
當然,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應該說她把原本要用在楚雲歌身上的陷阱,用在了這一次的朱麗葉扮演者身上。
簡竹月不僅僅是憎恨楚雲歌,她也嫉恨一切接近厲安瀾的人。
某個學生被簡竹月選中成爲她的替死鬼。
那個討厭的紅衣女鬼附身在了這個倒黴的學生身上,操控着他的舉動。
簡竹月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全都被唐隱夏看在眼裡。
對於代理復仇的唐隱夏來說,現在已經算是證據確鑿。
她只是代替原主來複仇,又不是要高舉正義的旗幟。
任務怎麼要求,她就怎麼做,僅此而已。
至於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因爲討厭某人而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和行爲,也是正常的。
但如果女主或者男主不找唐隱夏的麻煩,唐隱夏也不是那種一定要對他們趕盡殺絕的人。
在上一個位面,蘇蝶就是個例子。
根據這一次的任務要求,只要證明簡竹月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唐隱夏就可以正式對他們展開報復。
應該說,從那個討厭的紅衣女鬼出現開始,唐隱夏就在等着這個時刻了。
但,還不夠。
白綿綿有些遲疑地詢問着:“隱夏,簡竹月要害人的話,我們是不是要阻止一下?或者……”
唐隱夏卻垂着眼睛,面無表情。
“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白綿綿有些於心不忍。
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已經知道簡竹月的計劃,再眼睜睜看着一個無辜的路人被簡竹月給害了,這似乎有些不太好。
白團子抖了抖身上的毛,語氣和眼神都小心翼翼。
“見死不救的話,總感覺不是太好啊。”
“她又沒死。”
唐隱夏的聲音平淡到冷漠。
看了白綿綿一眼,唐隱夏解釋道:“對我來說,完成任務纔是第一位的。任務沒有要求我救人,那麼我也沒必要特意跑去救她。”
“隱夏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漠的話?”白綿綿彷彿很震驚的樣子,“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啊……”
“從前是指什麼時候?我只能說,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我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但是這一次,爲了我接下來的計劃,我是不會去救她的。”
唐隱夏沒有明說自己有什麼計劃,但是看到白綿綿一副失落的表情,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不耐煩。
“好了好了,我只是說我不會去救人,又沒說我要看着那個人去死。”
“再說,救了這一個演朱麗葉的有什麼用,那邊還有一個被女鬼操控結果做出害人事情的倒黴蛋,難道我也能救得過來嗎?”
白綿綿不吭聲了,它的確是把另一個倒黴蛋給忘了。
被唐隱夏提醒,它才意識到,什麼都不做纔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因爲想要救人,結果打亂了未來的發展,那麼肯定會出現一些其他的意外。
甚至那個紅衣女鬼會直接附身在朱麗葉的扮演者身上,操控她去自殺。
“以現在的醫學技術,摔斷腿也不是治不好。”
唐隱夏扁扁嘴,不再多說。
白綿綿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人是不能提前救的,但是唐隱夏會幫忙保護受害者不會癱瘓。
“只有出現了受害者,而且一定是要受到傷害的,我才能去告訴楚家人,跟厲安瀾有接觸一定會倒黴。讓他們想到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會是什麼情況。”
“我也就有充分的理由,表示自己這輩子都不想接觸厲安瀾,所以不打算繼承楚家的家業。”
唐隱夏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義守序的人。
只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她的殘酷只會對着敵人完全展示出來而已。
白綿綿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畢竟唐隱夏也是爲了更好的完成任務。
“更何況……”
唐隱夏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從前的劇情裡,簡竹月沒有賣身救母這一出,那個時候的厲安瀾對簡竹月也沒有產生任何偏見。”
“可是現在麼……在厲安瀾的眼裡,簡竹月只不過是自己的女僕而已,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想的,不過顯然他對簡竹月的看法跟從前不太一樣。”
厲安瀾的性格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簡竹月如果對他展示出強勢的一面,反而更能夠接近厲安瀾。
實際上在原本的劇情裡,厲安瀾明顯就是吃這一套的。
但是現在雙方的地位完全是不對等的。
厲安瀾高高在上,簡竹月卻要依靠着厲安瀾才行。
這種情況下,厲安瀾發現了簡竹月害人的證據,還會保持沉默嗎?
即便他保持了沉默,簡竹月還能不顧一切地打暈他然後囚禁起來嗎?只怕是不能了吧。
“不過完全沒有關係,虐戀嘛,當然是要讓厲安瀾先把簡竹月從身到心都虐得體無完膚,然後才能證明簡竹月的不離不棄啊。”
“……我總感覺虐戀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白綿綿嘀咕着。
唐隱夏一揮手:“這種小細節就不要在意了。總之你小心一點兒別讓他們發現了,等到動手的時候你悄悄出手,確保受害人不會傷得太重就行了。”
“好的,包在我身上。”
白綿綿一口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等到元旦演出的時候,果然出現了事故。
話劇表演時,搭起的高臺道具突然散了架,站在上面的朱麗葉扮演者摔了下來。
她的運氣不錯,只是腿部骨折,沒有傷到其他的地方,躺兩個月就能恢復。
以那個臺子的高度,和當時整個道具散架的危險狀況,當場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受害者的運氣不錯。
兇手很快被找到,是一個精神明顯出現了異常的學生。
受傷的女生也是某個財團家的小姐,這件事在財團的圈子裡鬧得沸沸揚揚。
唐隱夏抓住機會,一臉沉重,同時也一臉擔憂的出現在了楚華庭的面前。
“爸爸,瓊華的那件事您聽說了嗎?”
楚華庭不僅聽說了,而且還心有餘悸。
他現在算是很清楚了,甚至在慶幸沒有讓女兒去瓊華這個決定。
“是的,我也聽說了。怎麼了?”